第三卷第七章有故事的人
心中仔细的回想着司奴刚才的那番话语:六道轮回,今世年龄上的差距,也许只是彼此投胎早晚不同的结果。(手打)我和浚儿投胎不是一般的早晚差距,我们之前相隔上千年。但是那股神秘无形的力量让我穿越千年来到这里和浚儿相遇,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呢。原本我心中似乎还有一丝的不肯定自己和浚儿的将来,但是听完司奴的这番话之后,那丝丝的不肯定荡然无存。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你们书上不是有句话叫做‘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怎么你们都喜欢动不动就给人下跪呢。”古人有时候话总是自相矛盾,一方面告诉人们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向人下跪,一方面又教导人们处处要行跪拜之礼,君臣拜见要跪,犯错要跪,感恩还是要跪。我看着司奴那么流畅的下跪动作轻轻摇了摇头,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扶起司奴。
“奴才只是一个阉人,奴才不是男儿了。万姑娘是奴才的主子,奴才跪主子天经地义。还有,奴才身为一个阉人,却在此大放厥词,奴才不敢起身,还请万姑娘责罚。”司奴跪着不肯起来,一边着还一边磕起头来,头碰触到地面的时候咚咚作响。
“别磕了……哎,你何罪之有呢,你刚才那番话给了我很大的启示,坚定了我曾经还动摇不定的心。所以你不仅没有罪,我还要感谢你呢。快快起来吧!”我被那一声声咚咚的响声震的心惊肉跳,赶紧弯身阻止他的磕头动作,双手扶住司奴的双肩,朝他头一笑。今天我应该感谢他的,原本我还犹豫我和浚儿之间的事情会被世俗所不容,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刚才那番话可是出自一个大明朝的太监之口,他们古人的思想看来并不似我想象中的那么迂腐。
“啊!”司奴显然不明白我的什么意思,被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听了司奴的那番话,我体会到彼此相爱,年龄算什么呢。尽管将来皮囊终会老去,但是彼此的爱依然年轻,如此执手,也是一种幸福!”我比浚儿年长十五岁,但是我相信只要彼此相爱,年龄不会成为障碍的,世俗最终也会接受我们的。
“万姑娘,奴才怎么越听越迷糊?姑娘和皇上年龄应该相差无几……”司奴彻底迷糊了,跪在地上抬头盯着我,眉心刻出深深的“川”字。
“我的心爱之人不是皇上,但是到底是谁,我还不方便告诉你。总之,司奴你记住以后不用再劝我出宫,不要再劝我嫁人了。”我朝司奴神秘一笑,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他我喜欢的是浚儿,虽然我知道他不觉得年龄会成为爱情的障碍,但是我相信他要是现在听到我爱的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一定会晕倒的。
“好,奴才不会再劝姑娘了,奴才尊重姑娘的任何决定!”司奴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响,郑重的头道。
“起来吧,老是跪着,你的膝盖不疼么?”我看着司奴还跪着那边,又心疼起他那皮包骨头的身子骨。
“奴才多谢万姑娘不惩罚之恩!”司奴也不再坚持跪着,顺着我的话站了起来。
“司奴,我一直觉得你很神秘,一直对你的事情很好奇。”听完司奴的长篇大论的爱情观,我对司奴的好奇心更重了,看着他忍不住问到。
“奴才……只是一个普通的太监。”司奴避开我的目光,低着头,声音细细的、的。
“不,你一也不普通,普通的太监不会懂得五石散的制作方法,普通的太监不会如你这么心思缜密,普通的太监不会如你这般有这样的爱情观念,还有,你的长相就告诉人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摇头,不相信司奴的话,他身上有太多太多不寻常的地方了。
“奴才懂五石散的制作方法是因为奴才在进宫之前是一个荒野乡村的郎中,五石散不过是伤寒药,一般的郎中都懂得制作;奴才心思缜密是因为跟着曹公公,姑娘也见识过曹公公的能耐,日子久了耳濡目染学了罢了;奴才的爱情观不过是看的世俗上的文人墨客风花雪月的靡靡之音;至于奴才的长相,只能怪那场疾病。奴才的人生就是如此的简单,简单的没有任何值得人注意的地方。”司奴一条一条的反驳我的话。
“你看你现在字字珠玑,驳的我一句话也不上来了。其实就算我再好奇,那些也是你的个人**,你不愿我也是不会勉强的。好了,看来司奴是不愿,我不会再问了。”我微微一笑,看来司奴并不愿意向人讲述自己的故事。
“万姑娘……”司奴一声万姑娘之后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下去。
“无需多讲,我明白的。”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既然他不愿意讲,我是不会勉强他的。
“姑娘,不是我不愿意讲,只是有些事情埋在心底太久,久到我快要忘记那些事情,快要忘记那些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司奴站在那边,眼神又开始飘忽起来。
“有些事情埋在心底太久,会发霉,会变质,也许偶尔翻出来晒晒,让记忆充满阳光的味道,会比留着发霉要好很多,你会幸福一。”我无意继续去挖掘司奴心中的故事,不过看他的表情,那些事情深埋在他的心底,他并不开心。
“这些事情埋在心里太久,奴才不知道应该如何将他们倒出来,奴才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掩藏下去,不断的掩藏下去,就让这些事情仿佛不曾发生过一般。”司奴眼神飘向远方。
“你是在自欺欺人,不是埋在心底当做不曾发生就是不曾发生的。忽略它不代表不存在,不代表就释怀了,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出来呢?也许出来之后,你会发现一切都会不一样的。”看样子司奴心底的那个故事一定不是一个轻松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