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这声音,一愣,微微抬起头看着大门的方向,一个太监站在那里。
“姑姑,一定是沂王了你也一起回来的事情,太好了,这下太后一定再也舍不得放你走了,看绿语还能不能人得志。姑姑,你快些进去吧!”元宵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是开心,喜笑颜开地催促着我。
我有些木然,呆呆地提着脚步往前走着,跟上那个太监,在跨过门槛的时候注意到原本应该是朱红色的木阶看起来已经有些阴冷陈旧。带着我的那个太监走路轻轻的,没有一丝声响,仁寿宫的正殿里烟雾缭绕,有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殿内静的有些出奇,并不见电视剧中成群的宫娥。
太监将我带至左边内室门口的时候停下了步子,并不话,只是伸手做了一个进的姿势边退到一边,低着头站稳,这个太监不仅走路没有声音,就连呼吸也清浅的可以忽视,要不是刚才我还真的以为他是个一个没有生命的摆设而已。看来这个太后是个好静之人,我忐忑地抓起裙摆走了进去。
一个端庄秀丽的女人正斜靠坐在卧榻上低着头细语着,浚儿坐在榻前的墩上,将头轻轻靠在太后的身边,好一副天伦之乐的景象。我一惊,潜意识里面一直以为太后是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可是眼前这位也实在是年轻了,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奶奶。
我微张着口愣在那里,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忽然一道刺人的眼神直射而来。我寻着那个眼神而去,绿语正半蹲在太后的身后轻轻敲打着太后的臂膀,嘴角噙着淡淡的恬美的笑意,可是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厌恶,像是看见了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
“姑姑~!”浚儿见我来了,开心地叫了一声。
“贞儿,快过来,快过来~!”太后听浚儿一喊,微微抬头,眼中一丝欣喜闪过,虽然很快,但是我还是注意到了,看来这个太后是喜欢万贞儿的。
“奴婢拜见太后,拜见沂王。”没有人告诉过我见到太后应该行什么样的礼仪,干脆我也学着电视中一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扑在地上,哎,我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跪过,到了这里却要给这个不相关的人下跪,心酸。
“贞儿,快快起来,地上凉着呢,绿语,快去扶贞儿起来。”太后心疼地道。
“是,太后。”绿语带着浓浓的鼻音应声道,走上前来,背着太后扶起了我,原本还噙着笑的脸上血色尽失,看着我的眼神越发怨恨起来。
这样怨恨的眼神看得我心一颤,哎,这个女人也不见得是多恨我,恐怕是怕我回来抢了她的饭碗吧。可怜的人,我看着绿语,用眼神告诉她,我不稀罕她现在的位置,可是丝毫不能减轻她对我的厌恨,我们就那样双手扶着目光交流着愣在了那里。
“贞儿……”太后见我们没有动静,又轻轻呼了一声。
“是,太后。”我松开绿语的手,笑吟吟地走到太后身边。
“贞儿是不是觉得绿语这个丫头是不是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太后浅笑着,看着绿语问道。
“恩,是的,刚才在外面也看见了元宵,都能干了呢。”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事实上我根本不记得这些人了。
“元宵那个丫头一天到晚还是疯疯癫癫的,粘人的很,所以我都不敢把她调来身边照顾,你知道,我这人就是喜欢安静。
绿语这个丫头比元宵有心多了,当年哀家忍痛割爱地把你调去照顾浚儿,身边缺了一个像你那般体贴的人儿,日子还真是难过呀。没想到绿语这个丫头居然将你平时照顾我的那些全都记了下来,哀家当时真是感动……”太后看向绿语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谢太后夸奖。”太后的这句话让绿语的脸色稍稍好看起来,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得意,似乎在,你会的我都会,连太后也了。
我轻笑着看了一眼绿语,转身蹲下和浚儿一样靠在太后的睡榻边上。
“贞儿成熟了,变漂亮了呢,年轻真好。”太后轻轻抚上我的额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对年轻的羡慕、渴望。
“太后还是那么的年轻、漂亮、高贵!”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再这个孙太后看上去也确实很年轻。
“哀家老咯~!”果然太后听完我的马屁,喜笑颜开,“贞儿还是那么得我的欢心,难得皇上这次有心了。”太后在道皇上的时候,面色有些僵化,语调也有些不自然,但也只是一带而过。
“皇奶奶一也不老,浚儿觉得皇奶奶永远都年轻漂亮。”浚儿十分乖巧的适时插上话,浚儿的话又是忍得太后一阵欢笑。
我们这边的欢声笑语和站在一边阴沉着脸的绿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贞儿,你把浚儿照顾地很好,哀家很欣慰,很开心。”太后道。
“浚儿谢谢皇奶奶把姑姑赐给浚儿。”浚儿谨记我嘱咐地要不断地和太后撒娇的原则,站起身子,靠在太后的怀中慢慢地蹭着。
“你看这个孩子,以前可不会这样呢,哈哈,这样才像是个孩子,想当年哀家年幼的时候也是这般和自己的奶奶撒娇的呢。”太后宠溺地看着浚儿,遥想起当年眼神中流露中一些少女的恬静。
我看着太后,知道这个早年就失去了丈夫,中年又经历了自己的亲身儿子被掳,孙子分离的深宫女人孤寂的心在浚儿再次回宫的那一刻一定融化了,我心中不由得开心起来,撇开路上石彪的事情,我们回宫的一切还算是顺利。
忽然我看见浚儿额头上那层薄薄的妆粉被他那么蹭来蹭去地几乎已经掉尽,那块淤青显现出来了,我心一沉,完了,张敏的话在耳边想起,虽然现在皇上不在,但是太后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怎么办?
果然太后在目光扫过浚儿的脸庞时停在了额头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疼地直起身子,捧着浚儿的额头,伤心失望地看着我,厉声问道:“贞儿,我把皇子交给你照顾,可是他额头上这么大的伤是哪里来的,难道……我真是看错了你!”
太后这样的劈头盖脸的责骂让我几乎瘫坐在地上,刚才对我还那么和蔼可亲的,什么把浚儿交给我欣慰高兴什么的,这么一下子就变了脸,这后宫的女人还真是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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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写了的发上来大家看着,等下争取再来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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