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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还以为自己没暴露,嚷嚷着不服,进殿昂着脖子不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站的笔直,悲愤的望着裴妃。
裴妃妙目一扫,便问道:“那两个呢?”
张访拱手道:“属下无能,刘龙和钱四那两个狗贼在把那贱人带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让他们跑了。”
“跑得了道人,跑不了庙!”
裴妃玉容现出一抹冰冷,重新把目光投向阶下。
三人的面色有些僵硬了,因自身并未参与进去,是以存着些侥幸心理,打算继续潜伏,但是从裴妃的神色来看,分明是一切尽在指掌之中,心里也是一股寒意冉冉升起,这没得说,作为内奸,一刀砍了都要谢天谢地,碰上狠的主,寸磔脔割也属寻常。
张访恨恨瞪了一眼过去,便拱手道:“王妃,请把这三个贼子交由末将处置,必活剐三千六百刀,哀嚎三日三夜,先消了王妃心头之恨!“
顿时,三人脸色煞白,浑身剧震,眼里射出了恐惧之色,这种时候,分辩已经没用了,哀求也没了用处,只能被活生生的剐了。
当一个人不曾经历死亡的时候,会把死想的很简单,无非是碗口大个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可是只有真正面对死亡,才会明白生命的可贵,也才发现,自己还有很多割舍不下。
在纪氏,他们是家奴,是死士,但在杨府,他们是营主,待遇优良,受人尊敬,成了家,有了娇妻美妾,也有了嗷嗷待哺的子嗣……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自己会如何选择?是继续做纪氏的卧底,还是尽早坦白一切,乞求宽恕?
三人纷纷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裴妃没有立刻表态,冰冷的眼眸一眨不眨,那三人就仿佛待宰的羔羊,偏偏又没有明确死期,等死的日子是最为难熬的,渐渐地,额头渗出了汗珠。
突然一人精神崩溃,膝盖一软,跪了下来,磕着头大哭道:“王妃,我等皆为纪氏细作,当初东海军招蓦兵卒,趁机混了进来,为纪氏打探消息,虽然累受王妃、荀将军与张将军厚恩,心中挣扎犹豫,可实是身不由己啊。
我等罪有应得,非为自己申辩,只求王妃慈悲,留我等子嗣一条活路,请王妃开恩啊!“
另两个也扑通跪地,砰砰磕头,额头都渗出了血花,血与泪交织在一起,染红了地面。
”哎~~“
裴妃幽幽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有心悔过,那孤就给你等一个机会,今后若肯实心为杨郎效力,可暂留一命,带罪立功!”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我等肝脑涂地,亦要报答王妃的大恩!”
那三人一怔,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随即便如绝处逢生般,哭声震天,猛磕着头。
“下去罢!”
裴妃挥了挥手。
军卒把那三人提了下去。
张访拱手问道:“王妃,朝庭……大军还围在门外,该如何……回复?”
裴妃哼道:“吴氏那贱婢被人收买,恶意中伤于孤,她若要对质,就让她进来对,否则,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诺!”
张访施礼而出。
这份气度,倒是让荀崧暗暗点头,先不论事实真假,最起码裴妃并未被击倒,反而思维敏捷,处事冷静,到底是出自于河东裴氏的名门闺秀。
裴妃也挥了挥手:“走,孤去瞧瞧!”
“这……”
荀华略一迟疑,便道:“矢石无眼,王妃实在要去,就请先换一身装束。”
“好!”
裴妃利落的点了点头。
……
杨府外围,幡旗飘展,兵甲慑人,声势惊天。
裴妃披着一身软甲,配着那绝色的容颜,倒也英姿爽飒,会同荀华、荀灌、荀崧与荀邃,登上了高楼,向下眺望,到底裴妃是个女子,哪怕心理素质强悍,见着上万大军把府邸围的水泄不通,也是俏面阵阵发白。
荀华冷哼一声:“其队列散乱,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山越本就桀骜难驯,又是沈充新募而来,哪有空操演军阵?王妃不必担心,来多少,让他死多少。”
荀灌摇摇头道:“荀华你莫要大意,山越骁勇善战,即便队形不整,光凭勇武亦是不容轻视,当年楚霸王率八千山越起家,驰骋中原所向披靡,如今的山越虽已归顺下山,却凶性仍在,还是小心为妙。”
众人均把目光投向远方,数百辆大车布于最前,显然是防备骑兵冲击,骑兵其实不是万能的,车阵便是步卒对抗骑兵的最有效法门。
有大车阻隔,车间插以三丈铁枪,车后配以强弓劲弩,骑兵冲来只能成片成片的死,历史上恒温与刘裕北伐,都能取得相应战果的根源,正是在军事上应用车阵对抗北方胡骑,取得了相当的成功。
通过车阵的缝隙,还可以看到后方分布有投石机,步卒粗略一估,正面迎着的约一万五,队形较为松散,确是训练不足。
“那里……”
荀灌突然留意到了沈充军中的东外侧靠后,零散分布着一群人,约五千左右,与其他军士身披黑色两裆铠不同,他们的脸上绘有油彩,披着竹甲,果露在外的皮肤呈黑黄色,身手却矫健灵活,只是队形更加散乱。
荀崧现出了凝重之色,说道:“沈充所率大部并非真正的山越,而是下了山的山越后裔,那些人,则是真正的山越。
孙吴讨山越,自孙策至孙权两代,历黄盖、周泰、陆逊等一时俊杰,最终于诸葛恪手里堪堪平定,因山越骁勇,吴军屡战屡败,故分兵扼诸险要之地,将山越分割包围,修缮藩篱,不与交锋,待其谷物将熟,纵兵芟刈,以饥饿迫使山越出山投降。
数十年间,江东大部山越被迫出山徙至平地,或补充为兵,或为编户,调其租赋,或为私家佃客。“
荀华点点头道:”老郎主说的是,山越以竹为甲,虽不耐劈砍,却能有效抵御刺戳,弓矢难以杀伤,且竹甲不比藤甲遇火则燃,因此要想聚歼,只能纵骑兵以重马刀砍杀或重锤击打,这也是当年孙吴避免与山越正面交战的原因所在。”
众人暗感头疼,都没料到,沈充竟然能搬来真正的山越。
山越落后野蛮,虽说无军纪,但悍不畏死,一拥而上足以带来致命的威胁。
就在这时,敌阵中起了变化,位于中间的数十辆大车纷纷让开一条豁口,数十骑排阵而出,沈充一马当先。
沈充在车阵前方停下,那略显得疯狂的目光扫视着府邸,随即便朗声道:“奉旨,着太妃入宫觐见,你等却摆出这份阵仗,莫非欲谋反不成?“
张访哈哈大笑道:”伪主的奴婢也有脸说别人谋反?沈士居你废话少说,有种来攻!“
”好,沈某倒要看看,你之剑,是否如你口舌般锋利!”
沈充哈哈狞笑着,猛一挥手。
“杀!”
震天的喊杀声轰然爆起,蓄势已久的大战终于爆发!
一队队军卒推着挡箭车,盛以土石,冲向府前的沟壑。投石机也把石弹弹射而去,漫天黑点划出道道弧线,有的打在墙上,土石崩裂,有的打入墙内,传来了阵阵惨叫声。
附近的士族严阵以待,暗中调动兵甲,唯恐殃及池鱼,各家的高楼上站满了人,生怕错过这场战役。
“放!”
荀灌也厉声清叱。
府内府外那林立的箭楼早已准备就绪,刹时间矢如雨下,一蓬蓬的箭雨越过高墙,另有战士登上墙后的脚手架,射出一枚枚的短矢。
沈充军中连连惨叫,一具接一具的尸体接二连三的仆到,虽有挡箭车作为掩护,却架不住箭雨太过密集。
沈充视若无睹,呼喝道:“上,上,不许后退,后排放箭!”
后排弓箭手纷纷向半空中呈三十度抛射,箭矢交叉而过,再加上山越人悍勇不怕死,硬是把一辆辆的小推车推入了第一重壕沟。
“好!”
沈充在后面大声叫好,神色都变得扭曲。
在王敦入都之后,沈充找到当事人,如羊卉、王彭之、蔡系等人,因沈充是王敦爱将,朝中局势也大有不同,这几人再也不敢摆出高门子弟的架子了,知无所言,言无不尽,真实的还原了当时的情况,其中的疑点便是那突如其来的一根短矢,仿佛专门冲着沈劲而来。
因此沈充九成九认定了必是杨彦勾结徐龛,合谋取了沈劲性命,诱自己去往淮北,趁机夺自己的丁口家产。
这不仅仅是杀子之恨,还被当作傻子般的算计,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啊,更何况沈充这类一方豪强?偏偏杨彦又强劲无比,已不是今时今日之他所能撼动,在报仇无望之下,心态愈发的扭曲。
沈充所处的吴兴(今浙江湖州)在历史上本就是山越泛滥区,因此他几乎散尽家财,诱得山越为自己效命,所为就是攻破杨府,报复杨彦的妻儿。
裴妃荀灌他不敢杀,但是破了府之后,荀华、杨继华与虎头绝对要杀!
你杀我儿,我就杀你妻儿,公平合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