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很多,你有家,你还有陈晓!”
陈昊天像棵枯树,呆坐在那里,手臂垂落似乎被残风打过一般。雨也似乎很应景,忽然大了起来,感觉自己的头发已经全湿了脸上也满是冰凉的水,睫毛被打得一颤一颤,我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抬头望我,然后站了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跟在他身后,脚步有些虚浮,估计着了凉,两只鼻子堵得厉害,迎面雨水打来,又是连着几个喷嚏,陈昊天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我想躲开,他手掌里却立马加大了几分力,“别动,下雨,这样我还能替你挡着些!”
我顿时禁了声,抖动的胳膊也适时放了下去。他大衣还披在我的身上,自己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他嘴巴抿的很深,这个角度看去,胡渣真的很明显。
上了车他立马开了空调,然后让我把大衣脱下来,他侧着身子从后面的座椅拿了件毛毯,然后对我讲:“快擦擦!”
我愣怔的接过,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说道:“你车上还有这个?”
他目光沉了一下,然后把温度又调高了些,他说:“晓晓喜欢在车上睡觉,怕她着凉便放着的!”
“哦!”心里莫名地塞了下,然后撇过头不敢去看他,脑子里想到那张稚嫩的笑脸,心里又抽疼了一下,“晓晓回来了?”
“恩!”他点了点头,然后启动了车子,不再言语。
车速很慢,半路的时候雨下的更大了,他问我去哪,我想了想报了地址,他听了微微一笑,有些自嘲,“果真是换了地方!”
我不出声,转头靠在玻璃上,不再言语。车里的音乐是我熟悉的周杰伦的《退后》、单曲循环,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什么。
到了我住的小区,他却不肯熄火,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伸手攥住我,“还回的去吗?馨馨?”
他语气低沉,神色里是灰烬的颜色,我低着头,忍住心里的难过逼着自己不再动摇,“回不去了!”说完,甩开手臂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一进单元门禁,便撞上了华仕鹏,我一个激灵冷然钉在了那里,他看着我目光深沉,嘴角便的弧度却让我不禁抖了一下。
“你······你怎么在这?”我声音都有些微颤,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说不出一句话。
“回来了?”他静静地问。
“恩,我······”
“去哪的?”他这是在明知故问,我抬起头,鼻子堵得厉害,忽的他沉沉的叹了口气,然后伸手脱下外套把我裹住,“回去再说吧!”
回到家,我便去洗了个澡,进房间的时候空调已经打好,床前桌上面放着一碗姜汤。我走过去坐下,端起姜汤一口气喝了下去,华仕鹏推门而入,脸色依旧很不好看。
他手上拿着毛巾,在我身边坐下静静地擦着头发,差不多的时候然后去拿了吹风机,细细地帮我把头发吹干。
“天冷,以后头发没干不许出来!”
我努了努嘴,不经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生气了?”
他皱了皱眉,眼神颇为无奈,忽的伸手把我搂在怀里,然后对着我说道:“馨馨,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我不说话,也怕说话,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愧疚是自然有的,当然还有其他别的情绪在里面,他低下头狠狠的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我吃疼的“嗯哼!”了声,立马伸手去摸了摸,好在没流血!
他气急败坏,大声道:“这是给你的教训,我今天很生气!”
我努了努嘴,侧过脸不看他,他又伸手扳我的肩膀,然后又是直接强吻了上来。
我洗完澡穿得是睡衣,腰系带款式的,稍微一扯也就掉了下来,我惊慌地睁大眼睛,迎面对着他的眼睛,他满眼的湿意,然后喃声道:“馨馨,我爱你!”
我莫名的心口一紧,再闭眼眼泪就滑了下来,他吻去了我的泪水,舌尖舔过的地方有股湿燥的感觉。
手掌上移,轻巧里带着些胆怯,微微颤颤的拂过他想碰的地方,最后到达那禁地的时候终究是乱了分寸。
我那天只是轻轻地推了他一把,然后也就再也没挣扎,他挺身而入的那刻,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之后所有的动作,幅度都感觉幻化成了泡影,在最后一股热潮的抵达时才略有反应。
痴痴地睁开眼,有些撼动,但当触碰到他的目光时,又立马转了过去。
我蒙着被子不敢出来,是害羞还是无知觉,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他扯了好久才把我从被子里面拉出来,伸手抄到我脑后,细心的把我楼过去,然后抱在怀里,许是我的沉默让他有些不安心,他皱着眉头问我:“你······是不是生气了!”
“对不起!”他懊悔的闭着眼睛,默然神情凛然如同一尊蜡像,我伸手抚上他的脸,朝着他呼了口气,我说:“你别多想,我没有!”
简单的一句话都能让他欣喜若狂,那一晚他抱着我一直都不肯撒手,捻着我说了半宿的话,才安然睡去,而我则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无尽地眺望,那一刻拉着他的手,第一次有种释怀的感觉。
爱?时间长了,你会觉得爱情根本不是支撑你活下去的所有动力,你会慢慢的明白,有个依赖才是更为幸福温暖的事。爱在很大的程度上来讲,只是一个精神支柱,他没有特定的画面,没有固定的形式,虽然有无数言语歌颂赞美,但是却也没有一个人能真正道明过它!
然后依靠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它就是是沙漠中救命的水,冬天里取暖的火,总是能给人在无助的时候最完美的安慰,我曾经以为爱情可以成就一切,现在才发现,其实依靠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
但是却也不能因为有了依靠而失去独立行走的能力。
我和华仕鹏之间就因为那一晚也算是就这么过下来了,感情上我已经没有了炙火的热情,有的只是一种淡然的看透。我们相处安好,我也习惯了他对我的照顾和温柔,似乎一切都开始美满的时候,却又出了岔子。
电视剧杀青后的一个礼拜,接到制面方的要求让我去拍宣传照,回来后第二天便看见了娱乐新闻有了我的报道。
之前网上传的东西原原本本的被翻了出来,事情而且还具体化,有头有脸的照片也贴了出来,我陷入了一场潜规则抢觉得的新闻里。
那段时间通告也取消了,所有的宣传计划都不能再继续,甚至导演都提出要置换我的镜头。
我难过,我伤心,可是网络舆论的威力完全不是我一两句话就能解释的,我也在第一时间开了记者会,当然并不是很成功,相反还被记者的几个问题问的哑口无言。
华仕鹏叫我别再露面了,说沉默最好,我所在屋子天天跟个神经病似得,不敢上网,不敢接电话,知道晚上华仕鹏回来才告诉我,我妈住院了。
我心急潦草和我弟赶到了老家,一路上华仕鹏车都开的很快,到了医院我大伯在那里,看见我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华仕鹏和我弟过来挡住我,我大伯只是瞪着眼睛看我,“建军走得时候叫我好好照顾你们,是我失职,馨馨啊,你一直是你爸妈的骄傲,你现在怎么能做出这些道德败坏的事呢?”
我想着我大伯应该是看到新闻了,不禁有些心寒,我的情人,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问,就认定我就真的做了呢。
我抬着头,眼泪花花地流,眼睛模糊中去依旧刚硬,我咬着牙大嚷:“我没有潜规则。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啪!”又是一个巴掌,我大伯小时候开始就疼我,爸爸常年在外,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像急了一个父亲。
“你爸要是地下有知,一定恨不得没生过你!”
我想没有什么话能更毒了,也没有什么话能再伤我些了,华仕鹏搂住我防备地看着我大伯,而我弟着静静抱住我大伯不让他来打我。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不知道哭了多久了,知道医生说我妈醒了后我才站了起来。
我妈是喝的农药,幸好喝的少,送医院的早,我一进去看见她那张苍白的脸时,眼泪又止不住了。
“妈!”我沙哑着声音,她眼神只是轻轻地瞄了我一眼,然后冷冷的转过头不再看我。
我不甘心,走到她面前扳过她的脸。她依旧倔强着视线不对在我的身上,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
“妈!”我歇斯底里,想不明白为何要这般对我,娱乐圈每年什么样的新闻没有,只是一个潜规则拿角色的谣言又何必这般对我?
显然我想错了,我妈沉默了半天后把我弟叫去,然后说:“柜子底下包包里有东西,你拿出来给你姐!”
我弟愣了愣然后抬着头看我,然后“嗯!”了一声走了过去。
我弟干脆把包塞到了我手里,我颤抖着打开拉链,里面出了几张报纸外就是一沓照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