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天拍了拍我的手,叫我放心,他说“小家伙在肚子里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我听了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那一瞬间竟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倒不是悲痛,而是劫后重生的感觉太过强烈,所以躺在床上不自觉地哭了好久。陈昊天心疼的看着我,也不劝我,只是默默地握着我的手说:“哭吧,哭完就别再想了,是我对不住你馨馨!”
我使劲的抽着气,心口一阵阵的闷慌,陈昊天扶着我起来喝了口水,转瞬也是吐了个精光。陈昊天有些担心,看着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他伸手心疼地抚摸着我的脸,压着声音问道,“怎么连喝水都吐?”
我反手握了下他的手,勉强地对着他挤出一丝笑,我说:“没事,都有这么个过程,慢慢的就会好!”
晚上他不知道从哪里给我弄来些鸡汤,炖的很清淡,味道倒是还不错,但是也没喝几口就吐了。
他放下碗,帮我细细的擦了下脸,然后出去找了医生。
我之前就做过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事,陈昊天听了就不高兴了,说话也提了几分嗓子,他说“总说没事没事的,那怎么还吐成这样!”
医生也有些尴尬,却还是耐心地对着我们解释:“百分之80的孕妇在怀孕初期,也就是1到4个月的时候都会出现程度不一的孕吐的,一般三个月左右会自动消失的,来的时候就给验了血,各项指标也都正常,我也给配了一些维生素,只要按时吃,好好调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可一直这样吐也不是办法,她什么都吃不进,这样身子会垮的!”陈昊天至始至终都在扳着脸,说话的时候也是满满的焦躁。
我心里不由地一暖,看着他为我操心的眼神,我才明白,这男人已然踏进了我的心里。
医生到最后也无奈了,只好给我配了些营养液,走得时候又交代我一定要好好休息,说精神状态也会影响孕吐。
我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
陈昊天似乎很忙,从我醒过来后就电话不断,起初他一直在按断,后来我看不过去了,叫他接。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拿着电话走了出去。他声音压得很小,我也听不清,可是打到最后的时候像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只听见他在外面喊:“妈逼,有本事他试试!”
我心里不由一紧,整个神都飞了出去,想着莫不是因为我的事?
陈昊天进来的时候,抹了一把脸,脸色憔悴不堪,我咬了咬唇担忧地望着他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没回答我,只是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然后伸手给我掖了掖被角,嘱咐我:“你多休息休息!”
我扯着他的手,有些不罢休的样子,虽说身子虚弱,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字字句句都很清晰。
我说:“你不和我说什么事,我心不安!”
他抬头看我,满脸都是无奈的表情,而后叹了口气,缓缓道“就是刘局的事!”
听到这个人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事情摆在这也不能去逃避,突然想到陈昊天进门的时候貌似给了他一拳,于是立马又向他确定了一遍,“你是不是打了他?”
陈昊天皱眉,不屑道:“打了!”
我忙问:“进门的时候那拳是不?”
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喃喃道:“后来又打了!”
我身子一软,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好久才勉强地克制自己的情绪,缓缓问道:“那,那严重吗?那个刘局到底是什么身份?”
陈昊天挑了挑眼睛,有些不屑,“官场的老狐狸,出了名的奸诈狡猾,这些年我给他的好处也不少了,他不还是处处对我防着一手,倒还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得!”
“职·····职位大吗?”我有些结巴。
他抬了抬下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你别担心,这些我都会处理!”
“能处理好?”我心里不断地打着鼓,虽然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了解一二的。就算现实生活中没见识,可电视里也放多了,像这种合作可谓说的上是官商勾结了,他现在这么一闹,那边翻了脸可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
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柔着声劝慰着我,“真的没事,我向你保证,这点事还是能处理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捅这种篓子了?”
我听了不禁疑问,立马问道“难道你还为了其他女人得罪过人?”
他被我这一说便笑了,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笑完伸手便给了我一个暴栗,他说:“你都想些什么呢,我哪来那么多女人!”
我嘟着嘴,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话语里都是尖酸的味道。“你少来,我都知道了,那个顾雪在酒桌上那般针对我,你可别告诉我这些都不是因为你?”
他眸子闪了闪,然后敛着神看我:“你都知道了?”说完愣了会又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
果然有料,我听了立马心里酸了起来,于是便随口嘟囔了一句,“她什么都没说,我自己猜的,一个女人平白无故针对我,还能有什么原因?”
“怎么突然聪明起来了?”
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听了,连忙撑着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说:“你这话是不是我不能聪明,就只能做个傻子,什么都不管不问!”
他皱眉,眉眼里舒散出一种让我难以明了的情绪,却立马又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是难得露出好脾气,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都在医院呢,怎么还耍小脾气,看把你都惯成什么样了?”
我撅着嘴,立马反驳:“你什么时候惯我了?”
他依旧是笑,刚想对我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一脸,表情立马垮了下来,我忙问他:“谁的!”
他没说话,只是道了句:“我出去接下!”
他接了好久,整个通话都把声音压得老低,我不是个疑心病很强的人,可是看他在门口时时看我的眼神我就是特别不舒服。
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接完电话昊天便走进来对我说:“我要出去办点事,可能要个一两天!”
我点头,然后说:“那你送我回W城吧,在这里我难受!”
“不成,医生说了,你现在这个情况得留院观察一阵子!”他立马拒绝,然后告诉我:“我会叫张嫂来照顾你,你不用担心什么!”
见他心意已决,我就知道再多说也无意了,于是索性转了个身蒙上被子装睡起来。
他问我:“又怎么了!”
我冷冷地回了句:“睡觉!”然后便听到他在我身后低低的叹气。
我心里不爽,很不爽,可奈何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把一连串的事反反复复地想了一遍,又突然觉得哪都有说不出的疑惑。
陈昊天在病房里呆了一会,然后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走得时候只交代一句,“哪都别去,我会叫张嫂过来!”
那一夜依旧是无眠,第二天醒来张嫂已经过来了,我有些惊讶,问道:“怎么这么早!”
张嫂笑,“陈总担心你一个人不方便,早上四点就派人去接我了!”
我心下黯然,却仍是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喃喃道:“那还真谢谢他了!”
张嫂听我语气不对,也就没再继续接话,她问我要吃什么,我也一直摇头,最后她只能叹着气说:“那我先出去看看吧,什么好就给姑娘拿什么你看成吗?”
我点头,不再言语,躺在床上,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床前便有了个声影,我朦胧地睁着眼,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激动,于是立马下意识地喊了句:“陈昊天?”
却待那人回来才看清,竟是邱家小少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