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的话音一落,谈夫人只能苦笑:“嗯,我知道。可是我身为母亲,从前不管做过什么也是一片爱女之心,如今我夫我儿的前程摆在那里,实在是不得不让秋音离开。”
“沐夫人真得不想谈,非要鱼死网破吗?”她长长一叹:“我只是想体面一些,只是想对大家都好一点罢了。毕竟,你和秋音其实都很无辜。”
金家的主母只能有一位,锦儿占个理字但是谈秋音真得不肯相让,她就有天大的麻烦:事实上近来的麻烦很多都是源于谈秋音,都无法让她安心的去查五年前的事情。
如果能和谈家好说好商量的把事情解决,就如她和谈秋音说过的那样:反正她和谈秋音只能两者存其一。
锦儿想了想点点头:“好吧。”就算谈夫人不是存了好心,但是她的主意早已经拿定了,首先就是敏儿姐弟的利益,其次就是她的名份——她可以离开,但是沐锦儿定是金敬一的妻,死掉的妻也是妻。
她有她的主意,就算是谈夫人有千万种主意也拿她无法的;再说茶馆之中人来人往,谈夫人也不可能对她做出什么举动来。
谈夫人点点头:“那好,我们明天在清风徐来见。不要让金家的人知道,可以吗?不管是太夫人和金敬一,怕是都不会想让我们安生的坐下好好的谈。”
锦儿眉头挑了挑知道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如果让太夫人知道谈夫人要和自己谈事情,肯定会赶过去破坏的:太夫人并不想她留在金府。
至于金敬一嘛,她在心中微微叹息:“行。但是我会留下口信的,如果我很晚还不回来,便会让人告诉敬一。”
“可以。不过我想我们应该会谈很长的时候,嗯,你也许可以中途再打发人回来——你在担心什么我知道,我只是想解决此事而不是招来麻烦,尤其是在我儿大好前程面前。”
谈夫人很诚恳的看着锦儿了:“我们谈家不是怕事的人家,但是也不是能只手遮天的人家;想和你谈也是不想让我们家变成旁人嘴中的笑柄,如果我明天对你如何的话,此事就真得会对谈家形成伤害。”
“这一点我比你明白,也比你更担心;所以明天我会让人在茶馆外迎你,万不会让你明天受到半点伤害而授人以柄的。”
她再次强调:“我,只是想把事情解决。”
锦儿听到谈夫人并不在意她留口信终于放下心来:“行,明天几时?”如果谈夫人真得想谈的话再好没有,时间用得真久就让人再回来送个信吧。
总要留个口信的,她经历过的事情早就告诉她,以防万一是有多重要。
谈夫人想了想:“我们也不必太早,嗯,我们巳时二刻左右在茶馆见吧。我府里有些事情,能早到的话我会在巳时到,如果有事会晚一点点也不会太晚的。”
“我现在比你更急,因为我儿和我夫就要重授官职,风评可是极为重要的,万不能在此时出什么事情;沐夫人,谢谢你的成全。”
她说完欠了欠身子,对锦儿答应她的所求很感激。
锦儿避开了:“不敢当,本就是对彼此都有益的事情。好,那就说定了,我左右无事会准时到茶馆。”
如果名份之事解决,那她就可以好好的查五年前的事情,对她而言是绝对大的好处。
谈夫人点点头转身要走,迈出两步后转身:“你可记得清风徐来在何处?距金府有些远,倒是离我们谈府近些——不是有意如此,只是不想在金府周围,免得让金家的人看到。”
“就要偏劳沐夫人了。”她再次点头致歉:“还请沐夫人体谅。”
锦儿并没有在意:“不必在意这些小事,那明天见吧。”她欠了欠身子然后转身离开了。
谈夫人明理最好没有,并不指望着她多么的讲道理,只要知道利害得失也可以啊。
锦儿回到亭子那边,看到七儿在不远处赶过来:“夫人,没有找到人。”
“那我们回去吧。”她说着话看了一眼亭子里的酒菜,想了想问七儿:“你可知道弄琴擅长弄什么菜?”
七儿闻言明白锦儿的意思,迈步进去仔细看看酒菜退出来:“不是弄琴亲手弄得。”
锦儿点点头带着七儿离开,心中再没有疑虑;倒不是她太过小心,实在是她在金府之中不得不步步为营。
回到房中正到用晚饭的时候,金敬一打发人过来说晚饭要在太夫人那边用不过来了。
锦儿倒乐得独自一人,便让人摆好饭菜,和七儿吃过后收拾一番主仆二人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锦儿起来,和七儿正说着闲话梳头,春燕奔进来::“莲香姨娘把柔儿姨娘打了,如今柔儿姨娘去了太夫人那里——莲香姨娘打发小丫头来送信儿。”
锦儿闻言眉头挑了挑,想不到莲香还真是耐不住性子,这才几天就开始争风吃醋了?
“因何事?”她并不想插手管莲香的事情,把她弄出去就为了让她离自己远一点儿;但是也不能半点不管,免得莲香没有点念想而生出其它的歪念来,到时候再和旁人来算计自己。
春燕有些不屑:“听来的小丫头说,昨天晚上老爷在莲香姨娘那里过得夜,今儿一大早柔儿姨娘就带着饭菜过去,莲香姨娘便有些不快,不知道怎么话赶话的就动上了手。”
锦儿一听有金敬一在便大大的放下心来:“老爷在,莲香姨娘为什么还要打发小丫头来?”
春燕愣了愣:“是啊,有老爷呢。”看来她并不知情。
锦儿也不深问,摆摆手就打发了她:“你让小丫头回去吧,有老爷在呢我去了反而不好。”
她也不解释哪里不好,就让春燕出去了,也不用早饭带上七儿就离开了府里。
锦儿是不想再给莲香机会来求救,今天她可是有正经事情的,哪有心思去管她争风吃醋的事情;再说有金敬一呢,也轮不到她来出头。
如果金敬一认为柔儿是对得,就算她去了那柔儿也是对得,她还能左右金敬一不成?何况那个柔儿可是有太夫人撑腰的,莲香也不长脑子惹谁不好去招惹那个柔儿。
本来金敬一已经在你房里过夜了,你就已经占了上风,那个柔儿不管去做什么,不管说了什么又如何呢?还是莲香不肯吃所谓的亏罢了。
因为离府离的早,没有吃早饭锦儿便和七儿先让车夫找个清净的店胡乱吃了一点早饭。
然后她和七儿又去买了一点胭脂水粉,又去看了看绣花的样子,瞧中两个但是价钱不太合适,主仆二人都认为不应该买便恋恋不舍得离开了。
在这一点上,七儿和她的主子真真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钱恨不得能掰成三块来用。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锦儿主仆再次上车直接去清风徐来,到了那条街的街头便有人迎上来:是谈家的人来迎锦儿,由两个婆子引着马车进去。
在后门下车后没有什么闲杂人等,直接有人引着锦儿去了雅间,车夫自有他的乐子不用锦儿操心:也不会走远,只要七儿出来找人他肯定能看到。
雅间布置的很不错,锦儿坐下便有人送上茶水与点心瓜果。
谈家的妇人上前叩头:“我们夫人因为府中来了客,要晚了一些时候,特让奴婢向夫人请罪。”
锦儿知道谈夫人不像她是金家闲置的人,便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谈夫人能来,会真正的想和她把事情解决就好。
谈家的人便告退出去,锦儿和七儿在房里无聊,吃了些点心想听听说书的吧,但是屋里只有她们两个女子,想想还是算了。
转眼间便过了午时,谈夫人却还是不见踪影;因为谈家的人又来过一次送信,说谈夫人午时三刻就到,所以锦儿虽然等得有些烦燥,却也没有打算离开。
就算谈夫人不来,锦儿左右在府中也没有什么事情,出来能避开莲香也是好事儿。
但是过了午时后谈夫人依然没有来,而谈家的人也不见了,锦儿的眉头皱起来。
她想让七儿去谈家看看,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不再等下去直接叫来店家结帐:一共用去了一两七钱银子,可把锦儿心疼的不轻。
因此她非要让店家给她写个条儿,回头她要找谈家的人把这些银子要回来:让她平白等了两个时辰也就罢了,还让她花用了许多银子就真得让她忍无可忍了。
店家也没有遇到这种事情,无奈只能叫人去帐房写了一张条子给锦儿,才把锦儿主仆打发走。
七儿有些疑虑:“夫人,谈家的人不会是在动坏主意吧?”
“骗我们出来一趟能害我们什么呢?左右有你和车夫在,就连他们想坏我名声都做不到。”锦儿的眉头也锁了起来,知道谈家肯定有所图,但是谈夫人在谋算什么,锦儿就像是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