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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 替谁算帐

嫡妻归来堂前春 二月二 3440 2024-11-16 10:58

  神婆抛夫弃女和冷书生私奔多年,并没有过几天好日子,而所谓的好日子靠的是神婆在丈夫那里偷来的银子;冷书生对神婆没有几分真情实意,后来对她不是打就是骂,但是神婆至死也只有两个字:不悔。

  她静静的躺在冷书生的怀里,头依在他的胸口,就像从前她和他一起坐在屋里或是屋外的时候一样:就算什么也不做,就算吃不饱穿不暖,只要这样相拥而坐她的心也是快乐的。

  椅子下的血好大一片。厅上的人,都紧紧的屏住了呼吸:谈家人是恼是气不得而知,他们的目光里都带着刀子,恨不得在冷书生和神婆身上刺上几刀,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痛醒。

  金敬一回头看看海莲,伸手握住她的同时喊人;他想这个时候还是把金宝和铃儿带出去吧。这样的人间惨剧真得不应该让小孩子身处其间,他不能阻止冷书生和神婆,至少能让两个孩子远离这里。

  九歌进来看到那一大片的血脚就有点软,低下头努力去忽略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走到金宝和铃儿面前:“走吧,我带你们去、去买包子吃。”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两个孩子。

  铃儿木木的任由九歌牵起了她的手来,一双眼睛茫然的没有焦点,眼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就算她的眼里映出了厅上的人,可是她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一人。

  九歌见她如此心里更是一紧,如此小的孩子让她如何熬过去?他真得不敢去想,伸手去牵金宝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让两个孩子离的远远的可能会好上那么一点点儿。

  金宝一直呆立着不动,海莲和金敬一把他挡在身后他也没有动过,不曾哭喊也不曾要去看父母一眼,或是喊着要去找父母。直到九歌牵起了他的手来,他才忽然惊醒一般的动起来。

  张嘴就狠狠的咬在了九歌的手上,他下死力的咬着,不哭也不说话连声哼哼都没有,就那样死死的咬着九歌的手不放。

  九歌吃痛推、打,都弄不开金宝,,他感觉的到金宝的牙齿已经咬进了自己的皮肉里。

  海莲本来被神婆的死弄得六神无主,耳边不停响着两句话:“我还债了吧”,“欠你们父女的我还不了,不还了”——听到九歌的痛叫她回头才发现金宝做的事情,急忙伸手去帮忙。

  金敬一也没有料到金宝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在海莲两个人合力下才让金宝松开了嘴巴,可是九歌的手已经流了血。

  铃儿看着哥哥依然是空洞的眼神,然后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她无法承受,终究晕死过去了。

  九歌忍痛让人进来抱起铃儿,又让两个人架起了金宝,这才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能离开大厅让他松了口气,在那个厅上他都要喘不过气来。

  金敬一缓缓的转过身来,目光扫过神婆和冷书生的身体,然后才落到谈老爷的怀里:“您看到了,两个孩子何其无辜,这笔帐要怎么算?”

  谈老爷的脸拉的要多长有多长:“不知道敬一你是要为谁算帐?”他的声音平的。事情到现在他也没有什么惊怒之声,开口还像刚刚坐下之时。

  金敬一微微抬起下巴来:“代海莲,也是代那两个孩子。不管您有什么样的打算什么样的谋算,都不应该牵扯进两个孩子来。如今厅上有两条人命,这笔帐您就算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怕是您也要对官家有个交待。”

  “他们,不是谈府的人。”他轻轻的加了一句。

  海莲盯着谈老爷:“现在,您高兴了?”她对谈家有恼意也有恨意,但是从来没有这种恨不得要掐死谈老爷的感觉——本来只是她和谈家的事情,弄到现在牵扯进冷书生一家不算,还弄出两条人命来。

  其中一人还是她的至亲。如果她真得能把神婆当成陌路人,那天晚上在后山之上又岂会只是伤了神婆而已:就算神婆威胁了她,就算知道神婆可以揭穿她,就算神婆丧尽天良的敲诈勒索她,她依然对神婆做不到杀死了事。

  因为,那是她的母亲。

  谈老爷微微一哼:“官家?有什么好交待的,他们是自尽而亡。不管如何,现在你应该知道她的名字是海莲而不是什么沐锦儿,此事要如何说。”

  海莲闻言怒不可遏,眼前已经死了两个人,谈老爷却好像只是死了两只小猫小狗般,那样的不屑与无动于衷:不是谈老爷所累,今天冷书生和神婆岂会死在当场?!

  她冲了两步过去,一把揪住了谈老爷的衣领:“你再说一遍。”她杀气腾腾,在家里杀了多年生的一股子劲头迸发出来,还真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吓人。

  谈大爷和谈二爷怒冲冲上前:“你做什么?放开我父亲。我父可是朝中大员,你敢动他一下你就死定了。”

  海莲身子一转,手肘用力顶在谈老爷的胸前,就和他互换了位置:“动一下?谈老大人没有被人打过脸吧?”她一掌就甩在了谈老爷的脸上:“你有什么了不起,比起死的两个人来你高贵不到哪里去。”

  “你,你放手!”谈大爷和谈二爷叫的越发响亮,谈家的人都冲进来站满了大半个厅。

  海莲看着他们:“我就是不放手,你们能如何?”她说完看看谈老爷的胡子,伸手用力就揪下来了十几根:“我动了他第二下,如何?这是第三下,第四下了,又如何?”

  她一把又一把的扯谈老爷的胡子,痛的谈老爷就算是要脸面也忍不住痛的叫道:“还不让人都滚出去!”他知道现在海莲正在气头上,而且心情还很不好,所以能做出什么事情真得难说,可是两个儿子只知道大呼小叫,他只能来自救。

  谈家人退出去了,金敬一看着两个大舅哥:“坐吧,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

  “慢慢说,怎么慢慢说,你让她放开我父亲再说——那是你的岳父,金敬一你知道不知道?”谈二爷咬牙再咬牙,恨不得一拳打到金敬一的脸上去。

  海莲也不答话,伸手又揪下谈老爷的十几根胡子,自有谈老爷替她开口斥责谈二爷:“不孝子你给我坐下!”

  “这事儿,要怎么算?”海莲冷冷的问谈老爷,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得很想在谈老爷的脖子上来一下子;但是,杀人是不对的,这一点她深知且深以为然,原来不得已的时候错过现在不可以一错再错。

  她不能总给柳一鸣添麻烦的。

  谈老爷吃痛却不肯服输,因为他很清楚海莲的手段有限,而金敬一更不可能会让人杀掉他:“你是假的,此事当然要去报官让官家来定你的罪——此事只有这么一种算法,你就算是把我胡子都揪下来,也没有其它算法。”

  他说完看向金敬一,他要的人是金敬一,自然要等金敬一的一句话。

  “定罪?我让你定罪!”海莲按倒谈老爷,脚就踩上了他的胸口,根本不容他起身,然后两手一齐去揪胡子,不过三两下就让谈老爷的胡子七零八落。

  谈老爷现在看上去怎么也没有威严可言,就算他现在穿上丞相的衣冠也只会让人发笑:那副尊容实在是让人尊重不起来。

  镇南王摇着扇子走了进来:“好热闹。”然后他在厅上众人的注目下缓缓的坐下,然后又像是火烧到屁股般跳起来:“死了?他们死了,他们居然死了?!”他指着神婆和冷书生那个震惊就好像太阳今儿是打西边出来的。

  他震惊归震惊,没有忘给海莲一个眼色让她把谈老爷放开:像谈老爷这样的人,你就算是把他打个鼻青脸肿也不要想让他改变什么主意。

  海莲同样明白只是这样放开谈老爷她实在是心有不甘,看看谈老爷下巴上的胡子,狠狠的又揪下几把来,然后挥拳就给谈老爷一只眼睛上一拳:这才把脚移开,走到了金敬一身侧坐好。

  谈老爷是不会被打痛就改变主意,但并不表示他老人家不怕痛啊,因此痛的他哼哼了又哼哼,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终于爬了起来:“老臣、老臣见过王爷。”

  谈大爷和谈二爷跪倒在地:“王爷,您可要为臣等做主……”他们当然知道镇南王不是和他们一路的,但是这也无妨,反正只要他们占住了理,镇南王就算是偏能偏几分?

  镇南王没有吱声,抱剑从外面忽然冲进来用剑鞘狠狠的给了他们哥俩一人一下子,打得哥俩都张嘴吐出了牙齿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钦点的犯人你们都敢劫,劫了来知道我们王爷让金大人来讨人,你们居然还敢当场把人犯杀了。你们,是想造反吗?”抱剑斥责的声音可比谈家哥俩响多了。

  谈老爷微微有些吃惊,却不算意外的看向镇南王:“王爷,好棋。”

  镇南王拱手:“承让。也要谈老大人肯配合,不然这戏怎么唱的起来。”他看一眼神婆两个人:“本王没有想到谈老大人如此手辣,他们罪不至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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