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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失的片段

  被遗失的片段——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那响彻心扉的美妙歌声究竟是为谁而唱响?

  清晨,这个城市又开始复苏的时候,耀眼的阳光便也和昨天一样的再次从百叶窗的缝隙中穿入,虽说现在也才六点半的时间,但在这种正值夏季最热的时间段里,阳光似乎比其它任何时候都还要热情,温度特好持续时间也好都得到了加成。

  所以,现在说清晨的阳光是暖洋洋的也没有错。

  而镶嵌着百叶窗的这个屋子,也随着阳光的渗透而变得明亮起来,不难发现——这是一件卧室,准确一点来说,这是一间女孩子的卧室——充满了淡淡清香的房间中几乎没有任何摆设和装饰,简单得让人无法接受在这种高级公寓中会存在这种让人一看就失去信心的卧室。也许即便是那种年老的人来住的话,也会因为总会觉得有所欠缺而无法入睡吧。

  随着太阳慢慢升起,从百叶窗射过来的阳光也慢慢的变换着位置,在某一刻,阳光下出现了一名少女的脸蛋。

  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均匀的吐着呼吸,双手放在枕边,睡得很沉。

  那是一张让人惊叹的容颜,白嫩的肌肤几乎能把阳光反弹回去,睫毛很长,覆盖着轻闭的双眼,小巧的鼻子,粉红色的薄唇,即便是那被乌黑亮丽的短发覆盖从间隙里偶尔看得到一小部分的耳朵也如同水晶一样的惹人注目。如果非要给她下一个定义来形容她的美丽的话,那么大概可以说成是——维纳斯的恩惠。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有幸看到这样的场景,发出一句“传说中的睡美人也不过如此”的感叹也变得情有可原了吧。

  然后,一阵电子铃声响起,少女也应声而睁开了双眼,慢慢的坐了起来,又随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便把铃声关掉。身上的被子缓缓的从身上滑下去后,露出了身上所穿的意见简约睡裙,从锁骨到双肩和两只修长而如水般柔软的手臂也都出现在了空气中,她微微的卷起了身子,双手抱着膝盖,把脑袋轻轻的靠在上面,对着谁也没有的房间说到

  [早上好...]

  这是一种宛如山洞里从高处掉落到水潭里的空灵之声,完美得让人无法挑剔,即便是葛朗台也会为它打上满分,总会让人怀疑在不用现代科技的合成下能发出这样完美的音调。仿佛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心灵也好污秽也好都被洗涤干净了一样。

  然而,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来为这个来自大自然的美妙问候做出回应,在这个房间里飘荡了一两秒后便完全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仿佛习惯了这样的结果一样,她的表情就和刚睁开眼的时候一样,平静得如同万年不变的南极冰川——在绝对的凝冻中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盛开在雪山之巅的美丽莲花。短暂的沉默了一小会儿,大概一两分钟的时间,她终于缓缓的移动起来,走到衣架前取下那套运动短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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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做完平常的锻炼之后,夜月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轻轻的擦着额头的汗水从跑步机上走了下来向着浴室走去,这间原本是作为客房的卧室被改装成了专门用来锻炼的房间,这是夜月自己安排的,因为这个公寓很大,除了自己的卧室之外还有剩余的三个卧室,其中一个被改成了现在所在的健身房,还有一间则是被改造成了音乐室,唯有和自己卧室相对的那一间被好好的安置成卧室,对于夜月自己来说,哪怕只是一间卧室也可以,因为根本不可能有谁来这里留宿或者借住,唯一留下来的那间卧室,也只是为了一个人而保存的而已。

  走出浴室后,夜月又换上了那一条睡裙,并没有选择外出用的服装,坐到了书桌前,静静的端详着摆放在书桌正中间的那张被精美的相框密封起来的相片.

  这是她年仅六岁时候的照片,相片上的她穿着一套粉红色的公主裙,手里还拿着一张奖状,那是在口算竞赛中获得第一名时候的场景了,而在她身边的位置上有一位满脸不服气的小男孩正以“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穿着小学一年级的制服,虽然眼神是恶狠狠的,但脸上却因为被自己的另一只手抱着脑袋而显得有些慌乱...果然是因为被自己强拉上领奖台来的关系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夜月不禁从嘴角处露出了微笑,眼神变得有些柔和起来,冰冷的脸颊也有松动的痕迹,但当回忆中断、把相框放回原位,又变成之前的那一副冰冷的模样。

  [呼...]

  在短暂的呆愣后,夜月轻声的叹着气,又摇了摇头,接着便打开了书桌左下方的抽屉,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折叠成长方形小块的纸张,大概有些年月了吧,纸张的整体都有些泛黄,但又或许是被好好保存的关系,除了泛黄之外,这是一张完好无缺的纸张,仔细看的话,即便是连细小的褶皱都没有。

  把它好好的放在书桌上,用双手慢慢的沿着折线打开——每一步都如同护士在护理刚出生的新生儿一样的仔细和谨慎。

  完全摊开后,夜月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又再一次露出了微笑

  上面写的...是一首歌。

  扭曲而稚嫩的字迹,甚至还有些许错别字,连排列都不整齐。说是一首歌曲...倒不如说只是一首打油诗更为合适——如果...在那字迹上没有被一排排五线谱标注过的话。

  那是夜月一个字一个字标上去的,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也许是一个星期、一个月?又或者是一年?两年?不知道,她自己早已记不清到底用了多少张复写纸来联系,为此弹奏了多少次钢琴。

  仔细的看着这张泛黄的乐章之后,一边微笑着一边拿着它慢慢的走向了音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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