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咬牙,他的脸色铁青,不知道是太过愤怒,亦或是太过绝望,他的手指,一寸寸收紧力道。
苏沫仿佛能听见,下巴被捏碎的声音。
她疼的,蹙了蹙眉头,“你弄疼
我了……”
“疼?”顾晨削薄唇角,勾唇咬出一个字,眉眼讥笑,反问道,“你也知道疼?苏沫,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疼?”
哪怕是现在,她也仍旧不信任他,甚至依旧认为,是他派人去劫杀她的母亲。
若是他真的派人去劫杀她的母亲,对方怎么可能会对她开枪?怎么会给容城墨为她挡枪子的机会?!
她终究……对他的信任度,太低太低。
就算他费尽心思的解释,她也不会听,就算听,心里也会质疑他,是不是?!
苏沫红了眼睛,眼角,滑过一丝冰凉泪水,“顾晨,我不能亲眼看着你去杀我母亲……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顾晨冷笑,“你连我的解释都不想听一听?”
苏沫摇摇头,闭了闭眼,“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顾晨,我知道,你和我母亲的立场不一样,你有你要守护的,她也有她心中的执念。我不会去做背叛你的事情……可同样,我也无法做对不起我母亲的事情……”
“正好,我也不打算再解释。”
他的声音,冷彻透骨。
而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终是在她疼的闷哼一声中,不忍心的渐渐松开了手指。
苏沫整个人仿佛失去力道,虚脱一般,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口,跳动的飞快。
而顾晨,盯着地上打碎的面条和碗,勾唇,嘲弄一笑,“苏沫,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疼。”
他用力的,指了指心脏处。
如果她能看见他的心,
才会体会到,什么叫做疼。
苏沫靠在墙上,仿佛唯有靠着墙壁的那抹支撑,才可以保持着站立姿势。
“容城墨不过是为你挡了颗枪子,你便被他轻易收买了心,苏沫,这和背叛,有什么两样?”
苏沫紧紧攥着拳头。
顾晨终究是冷笑一声,抬步,离开了客厅,静沫的上了楼。
而苏沫,站在原地,怔忪了许久。
小饭桶跑到她脚边,卖力的蹭着她的脚踝,可苏沫,却一直无动于衷。
……
楼上的顾晨,洗完澡后,发现苏沫一直没有上楼。
那个女人,究竟在干什么?
顾晨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苏沫已经离家出走。
可当他下楼来,一看,才发现,苏沫蹲在那儿,不停的用抹布擦着被面条弄脏的那一块。
她的动作,异常机械。
那块地,被她擦的锃亮,她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顾晨大步过去,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女人,“你到底在干什么?!”
苏沫被他一下子拽起来,因为蹲久了,脑袋一阵晕眩,她咬唇道:“我不要你管!”
顾晨这才看清,地上锃亮,不仅是因为她擦的干净,还有,她掉了很多眼泪,折射出的光芒。
她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顾晨心尖蓦然一痛,扣着她的腕子,将她紧紧拉进怀中抱住。
“不要我管?嗯?不要我管,你打算要谁管?要那个容城墨吗?!”
苏沫一直拼命捶打着他的肩头,边哭边张嘴咬他的肩膀,“顾晨…
…你混蛋!混蛋!”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顾晨扣住她乱动的小手,低头,骤然吻住她的小嘴。
她的眼泪,也一同被他吞没。
在那么冗长激烈的并不算吻中的撕咬中,苏沫的心,反倒平静了许多。
至少,他的呼吸和温度,还那么真实的存在着。
苏沫哭的很厉害,几乎要将整个身体中的力气,都用完了,她整个人,都虚软在顾晨怀里,没有一点力气。
她的身上,沾染过不属于他的味道,是其他男性的气息。
这一点,从她端着面条从厨房出来,他扣住她的腰的时候便发现了。
她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的气息,他通通不想要。
大手,一面强势的将她的衣服剥落,剥落不掉的,便直接撕开。
苏沫的皮肤,一下子接触到冷空气,瑟缩了一下。
他要做什么……?
苏沫一慌,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扣住了手腕,一把摁在墙壁上。
男人咬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冷冷开腔,“你身上的气息,只能沾上我的!”
苏沫一惊,反应过来,肯定是因为在容家别墅,和容城墨接触过后,留下了一点男士香水的味道。
她也闻到了。
她被他剥到几乎一丝不卦,男人将她压在墙壁上,狠狠的吻,不知过了多久,才餍足,大手,往下探去。
他比往日里,带了一丝狠劲和冷意,不像是在做温绵如水的情事,倒是像在啃咬一头猎物。
苏沫顾
忌到孩子,落泪想推开他,“不要……会伤到孩子的……”
男人的大手,已经触到她最为柔软敏感的地方。
“小沫,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痛?”
苏沫落泪,摇头。
她不知道……
忽然,一双大手,托起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紧紧贴在胸前,他的大手,托着她的臀部,走向二楼。
苏沫张嘴,一口咬在他肩头。
可当真的要下去力道的时候,苏沫又停住了。
“怎么不咬下去?舍不得?”
苏沫的眼泪,掉个不停,她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哭着痛诉:“阿晨……我真的好痛……”
她真的不想,再夹在卢海兰和他之间。
也不想,再做什么二选一的决定。
她能不能,就好好的待在他身边?什么事也不用管?
可她知道,就算顾晨不对卢海兰动手,卢海兰也会找机会,对顾晨动手。
这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痛?
她真的知道什么叫做痛?
被她质疑,被她险些抛弃的感觉,她懂?
顾晨的心,一直悬着,哪怕现在这个女人,在自己怀里,与自己做着如此亲密无间的情事,可他依旧觉得,这个女人,已经离的他太过遥远。
她不信任他,甚至要逃离他。
顾晨将她抱到卧室里,卧室里也一样,没有开灯。
顾晨不想开灯,不想看见怀中女人小脸上的眼泪。
他怕,一看见,就会心软。
他将她抱到大床上,大手,扣着她的小手,十指相扣。
他慢慢的侵
进,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慢。
可他的目光,清冷异常,甚至,全程都在昏暗中盯着她的小脸。
“苏沫,痛吗?”
苏沫咬着他的肩头,小手,在他背部,划下无数道的指痕。
脚趾,蜷缩成一团。
苏沫是他的,至少在这一刻,做着如此亲密的事情时,顾晨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为他,一点点绽放,一点点绽放成被疼爱的小女人姿态。
苏沫哭了很久,后半夜里,光裸着身子,虚软的被他抱在怀中,小声无力的抽噎着。
她纤瘦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她滑腻的背部,就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她的头部,枕在顾晨的长臂上,手指,被顾晨紧紧握住,十指相扣。
她逃不掉,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苏沫的长发,披散在他胸膛和手臂上,顾晨微微一低头,便可以吻住她。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声音低迷性感,“小沫,我带你去欧洲度产假,嗯?”
这个时候,要带苏沫去欧洲度产假,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苏沫怎么可能会不懂?
她糯糯的哭声,断断续续,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回应他。
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手臂。
她要怎么跟着他去欧洲?
他一面派人去应付卢海兰,一面带她去欧洲,整日抱着她,吻着她,疼着她,与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却无时无刻不在对付和应酬着她的亲生母亲?
苏沫连想一下,都觉得难受。
“
我不去……”
她低低的回了一句。
可从背后抱着她的男人,却是全然当做没有听见一般,“嗯?小沫,你说去欧洲哪个国家?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嗯?”
他的语气,近乎宠溺,仿佛要将全世界最美好的都拿到她眼前。
苏沫咬唇,抽噎着,又重申一遍,“我说了,我不去……”
苏沫整个人,虚弱的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桎梏在怀里,她的身子纤弱敏感,背部因为哭泣,在轻微的颤抖。
“顾晨,现在这个时候,你要我和你怎么去欧洲度产假……?”
她不去,若是她去了,顾晨会对卢海兰做任何事情,或者,卢海兰和容城墨对顾晨做任何事情,她是不是都将一无所知,被隔绝在外,像个傻瓜一样,只能在他怀里什么都不知道?
苏沫深吸一口气,在他胸膛里,轻轻开口道:“顾晨,你难道想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待在你身边吗?”
身后男人的薄唇,落在她光裸的后脖颈上,他低低哑哑的道:“你只需要在我怀里安分的乖乖待着,其他一切事情,都和你无关,小沫,这是我能想到的,对你最好的方式。”
“不,她是我的母亲,你是我的丈夫,更是我孩子的父亲,你让我怎么安安分分的在你怀里,什么都不管,像个傻瓜一样还在偷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