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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爸爸病危

婚婚欲醉 清目 3744 2024-11-16 11:03

  西郊墓地。

  夜色笼罩住这一片墓地,冰霜降落,冷的异常,墓碑上苏启生的照片崭新一片,不变的,只剩下那一如往昔十多年不变的和蔼笑意。

  她的手指抚上那照片,父亲的轮廓,十分清晰的刻在脑海里,她拿着一瓶二锅头,微笑着对那照片上的谢明知说:“爸爸,你看沫沫给你带什么来了?你最爱的二锅头!”

  车内的顾晨,一直没有下来,他摇下车窗,隔着一段距离目光发冷的看着外面坐在地上的纤细小人儿。

  他知道,她需要很多时间,单独和苏启生做一个告别。

  这种二锅头,浓度极高,酒量不好的人一口就醉,苏启生年轻时常年在外面做工,自然十分能喝,喝酒了也不怕不能照顾她,因为,别人都说,苏工头是千杯不醉。

  印象里,每次父亲回来抱住她的时候,身上都有种淡淡的酒香气息,那种酒香味儿并不难闻,相反的,她很是怀念。

  苏沫打开了那小瓶的二锅头,先自己就口灌了一口,抿着笑道:“好难喝啊,爸爸你怎么喝的下去?”

  苏沫的酒量很差,苏启生却是千杯不醉,而她是一杯就醉,一口二锅头下去,胃里火烧火燎的,原本冰寒的双手都热了起来,脸颊热烘烘的,她坐在地上,把头靠在双膝上,侧坐着笑呵呵的看着苏启生的照片,醉眼迷

  蒙,“爸爸,沫沫不好,你养了我这么多年,我却没怎么孝敬你,还跑去纽约两年不见你……”

  她又咕噜咕噜的吞了一大口二锅头,辣的呛鼻子,咳了好几声,“爸,对不起……”

  烧酒喝了三分之一,她已经支撑不住的趴在了墓碑上,她看着那透明的酒,眼泪落了满面,被风吹干,脸颊火辣辣的,又冰凉凉的,冰火交融,她喃喃道:“爸爸……你不要走……沫沫好想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墓地的风很大,耳边刮过的风呼啦啦的作响,她半睁半闭的眼睛,在恍惚里,看见一个倒着的颀长的身影。

  她的手臂横亘在墓碑的石座上,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微微仰着眼眸瞧那个人,手里的二锅头还窝在另一只手里,她笑呵呵的看着那个人,以为看见了苏启生,难得撒娇起来,“爸爸……抱抱……”

  她身体虚软,却强撑着重新坐起来,伸出双手向那个人要拥抱,那个人没动,怔怔的看着坐在地上喝的烂醉的姑娘。

  许久,他才蹲身,将她纳入怀中,他抚了抚她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喟叹着回应:“好,爸爸抱抱。”

  喝醉的小女人一手抓着顾晨的手指,一手拿着二锅头递给他,“爸爸,你看啊,酒……酒就还剩这么点了……你没的喝了!怎么办?你不要生气……沫沫现在就去买……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顾晨按住她,拿开她的酒瓶,软声道:“爸爸不要喝,沫沫也不喝了,好不好?”

  她在他怀中抬头看着他的眼眸,眼前晕乎的厉害,浮现很多幻影,她撅着嘴唇固执的道:“不好!”

  她重新从他手里抢过酒瓶,举着酒说:“那你喝啊,爸爸,你不是最爱喝的吗?你喝啊!”

  顾晨喉结滑动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哭过的红通通的眼睛,纵容的拿过酒瓶,“好,爸爸喝,不过这些全部归爸爸,沫沫不许再喝了,嗯?”

  她特别乖的点头,“好啊,沫沫不喝了,其实一点都不好喝……”

  她的头特别疼,伸手按着太阳穴,皱眉撒娇道。

  顾晨见她按着太阳穴,将酒瓶放到一边,拉住她按着太阳穴的手问:“头疼了?”

  她甩开他的手,一点也不在意,只想和他说话,“爸爸,你不是说要带沫沫去游乐场的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顾晨一怔,“沫沫想去游乐场?”

  她的手指攀着他的衣领,醉蒙蒙的道:“当然想,好想,小时候别人的爸爸妈妈都带孩子去游乐场,虽然沫沫没有妈妈,可是沫沫有爸爸啊……”

  “那现在带沫沫去?”

  她又忽然摇头,“不好!”

  他疑惑的看着她,她认真的表情忽然笑的清甜,“我现在不想去玩儿,我要和爸爸聊天儿!”

  顾晨一手拥着她,用大衣将她裹在怀里,避开一些冷风,一手

  被她紧紧拉住,她像个小孩子一般,拉着他的手摇晃,顾晨低头亲了亲她被风吹得红通通的微凉鼻尖,声音沙哑,“好。”

  两个人坐在墓地里,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顾晨只觉得此刻,他的心被碾碎,怜惜着怀里的人。而怀里的人,仿佛只要他一松手,便要从他面前消失。

  “爸爸……”

  “嗯?”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你不要离开沫沫,好不好?”

  “爸爸不离开。”

  他的声音很淡,淡若水,也很平静。

  她靠在他胸膛里,眼前的潮湿将他的胸膛濡湿,她吸着鼻子含着哭腔支支吾吾的呢喃着:“可他们……他们都说爸爸走了……爸爸明明就没走对不对?对不对?”

  整整一晚,苏沫都守在苏生身边。

  顾晨原本匆匆赶到,可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苏沫虽然心情沉重,可面上已经波澜不惊,她擦了擦面上的眼泪,淡淡莞尔道:“不用太担心我,我没事,你先去忙吧。”

  顾晨有些放心不下,没有接一通电话,而是问:“一个人真的可以?”

  苏沫点点头,强笑着,拉他出了医院。

  “你又不是医生,你在这里,也帮不上我的忙,快去吧。有事情的话,我会打电话叫你的。”

  顾晨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男人微微蹙眉,见她执意让他离开,才担忧的蹙着眉头,上了车。

  临走时,还反复吩咐,“有情况,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苏沫回了病房,一直陪在苏生身边。

  这一晚,她和苏生说了很多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苏生笑着说她调皮,握着她的手叹息着道:“沫沫啊,以后爸爸不能再陪你了,你和顾晨在一起了,要记得彼此体谅。婚姻里,需要互相体谅理解包容。知道吗?”

  苏沫忍着酸楚的眼泪,一个劲的点头,“爸,我知道的。”

  苏生有些累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就好,那爸爸就放心了。”

  苏沫帮他掖好被子,看他闭上眼睛,渐渐睡熟。

  这一晚,苏沫连看护床都没有上,趴在苏生病床边,一直守着他。

  半夜里,她实在忍不住,困的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她才刚醒

  ,只见病床上的苏生,安详的酣睡着,还没醒来。

  她正要去洗漱,只听见心跳仪器上,忽然一路平川,发出“滴——”一声,刺耳至极。

  苏沫狠狠一怔,在怔愣半秒后,大叫道:“医生!医生!”

  ……

  苏生躺在手术室里正在抢救,苏沫坐在长廊的休息椅上,目光发直。

  顾晨赶到的时候,苏沫整个人都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连哭声都发不出。

  她只静静的靠在他怀里,轻轻的笑着道:“阿晨,你知道吗?爸爸很疼我,虽然我不是他亲生的,可是他为了我,一辈子都没有娶妻生子。恐怕这世上连亲生父亲对亲生女儿都做不到,可他对我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却做到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很调皮,总在他睡着的时候,用黑笔画的他一脸……可他从来不凶我,总是很无奈的看着我。”

  “小沫,爸会没事的。”

  苏沫理智的摇了摇头,眼泪摇曳下来,“我知道,他不会好了……我都明白的。”

  顾晨深深吐出一口长气,将她紧紧抱在胸膛里。

  “我还记得……爸爸在年轻的时候,在工地上干活,总是喜欢喝二锅头。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等我长大,等我工作了,有工资了,我一定要买好酒给他喝。可他还没等我孝敬他,好像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顾晨沉沫着,听着怀里的女人,说了很多很多话。

  多到,苏沫光是靠那些回忆,都觉

  得不再痛苦,好像苏生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从不曾离开过。

  苏沫很困,在顾晨怀里,渐渐落泪睡着。

  手术室的门,在此时,蓦然打开。

  几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过来,一阵叹息。

  苏沫的目光,只紧紧盯着他们。

  “苏小姐,抱歉,请节哀。”

  苏沫的世界,在这一句“抱歉”里,陡然暗淡失色。

  眼前的手术室,在晃动,连脚下所踩的地面,都不真实。

  苏沫连悲伤都来不及,便晕眩在了顾晨怀里。

  “小沫!”

  意识模糊前,耳边只有那一声“小沫”,仿佛还是暖的。

  她的浑身,透冷。

  ……

  在苏沫昏迷的时候,顾晨通知了远在纽约的风澈。

  苏老爷子的丧事,顾晨一手包办。

  苏沫醒来时,已经身处新苑别墅的卧室。

  她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顾晨见她醒来,担忧的问:“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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