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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丽亚看憨厚的赵小雷挺顺眼,她问叶青:“小雷的爹娘同意他跟你学厨了?”
“当然,我找到他时,那家铁匠铺也正不想要他,一听我这边包吃包住带教厨艺,他爹娘可是求之不得。不过,罗莎,我带小雷来这儿还有别的事,小雷有些害怕耿掌柜,就是他原来的那个师父,现在不想去长安居,可不可以让他先在你这儿干些零活,当然,他的工钱由我出。”叶青商量道。
“可以啊,就让小雷先留在我这里,反正我这儿正缺人手,工钱不用你出,他干多少我给多少,难道我还会贪一个孩子的工钱。”罗莎丽亚爽快的答应,小孩子被打骂久了,是会产生心理阴影的,先不去长安居也好。
“那就多谢你了,罗莎。”叶青喜滋滋道谢,妹妹和徒弟都在这儿,他更有理由过来了。
……
赵小雷来了不到一天,打碎了一个饭碗,四个碟子,一个汤勺,这还是罗莎丽亚又想到叶青的话,不敢让他再收拾的结果,不然数量肯定会增加。
叶青傍晚过来接人时,得到这情况可笑不出来了,只能一个劲赔不是。
“是我不好,我忘了小雷不喜欢跑堂,还让他帮忙。”罗莎丽亚并没有生气,反倒从自身找原因。
“这不是因为客人多,忙不过来吗?罗莎姐姐你干吗怪自己,再说我们大家虽然是各有分工,但忙时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三丫可是不高兴。
“就是,你不喜欢跑堂可以说一声,非摔碗干什么?”五丫可是心疼那些餐具。
四丫本来也想说点,但看看叶花花,还是忍住了。叶花花低着头,不出声。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被众人指责,赵小雷哭得稀里哗啦的。
“好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罗莎丽亚安慰赵小雷,虽然这打碎碗碟是挺奇怪(他拿的又不多),但她看赵小雷不像那种故意找事的人。
看罗莎丽亚依然冷静,叶青试着帮赵小雷说话:“我也相信小雷不是故意的,他在长安居也是经常这样,为这个,没少被他师父打骂。去了铁匠铺还是这样,所以铁匠铺师父也不想要他。可是,没有人会故意摔跤找挨打的。”
众人面面相觑,这样听起来真不是故意的,可这是什么毛病,人太笨了?但看着只是老实人,也不像傻子啊?何况他干别的活就没事。
罗莎丽亚的知识面最广些,“是不是平衡感不好?”
“平衡感?那是什么?”众人都听不懂。
“我是说,要不找个郎中给小雷看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对着一群古代人,罗莎丽亚只能这么解释,好在大家都知道她来自法兰西,碰上听不懂的词就当它是外语。
……
郎中两天后就自己上门了。
杜诚临近毕业,课程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但他仍记得半个月为苏莫丽诊脉一次,准时来到太白居。
杜诚一进门就发现这里多了张新面孔,“那位姑娘是?”他问四丫。
也偏巧他问得人是四丫,四丫自然向着叶花花,“花花你过来一下。”她先招手喊人。
等叶花花过来,四丫才郑重其事向他介绍:“她叫叶花花,是罗莎姐姐未来的小姑。花花,他就是帮莫丽姐姐看病的杜郎中。”
未来小姑?杜诚大吃一惊,他才多久没来,怎么就突然多了个未来小姑?!
他就是杜诚?叶花花对这名字倒是如临大敌,四丫可是没和她少提这个人,她要保护自家的利益。
“罗莎呢?”杜诚找正主儿。
“和我哥哥在一起。”在一起做菜,叶花花就是不高兴他去打搅。
“杜郎中,你过来了?”杜诚正尴尬不安,听到声音出来给他解围的是苏莫丽,“我去叫姐姐。”她倒不是存心帮杜诚,只是诊脉时有罗莎丽亚在身边,她才不会害怕。
……
听到杜诚来了,罗莎丽亚领着赵小雷出来,正好让杜诚帮忙看看。后面还跟着叶青,对于这位杜郎中,他也十分想见见。
几个人见面,罗莎丽亚先为大家互相介绍:“这位是叶青,长安居的主厨。这位是他的徒弟赵小雷。这位是杜诚,杜家医馆的郎中,目前在太医署当实习医生。”
只是杜家医馆的郎中啊,叶青先笑着施行:“杜郎中,你好。”
杜诚还礼:“你好。”也不过是长安居的主厨。
几人中,罗莎丽亚神态和心情都最自若,这两个男人目前都影响不了她,她拉着苏莫丽:“你先帮莫丽看看吧。”
……
杜诚为苏莫丽诊断完:“一切正常,大人和胎儿都非常健康。”
看着罗莎丽亚和苏莫丽欣喜的表情,杜诚很想问问那“未来小姑”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的自己又拿什么身份询问呢?
罗莎丽亚可不去管杜诚在想什么,苏莫丽平安就好,她再掀帘子唤赵小雷进来,叶青紧跟其后。
之前杜诚为苏莫丽诊脉,叶青当然不方便进来,但赵小雷可是他徒弟,做师父的关心徒弟的健康,那是应该的。
“小雷这孩子平常看着没什么事,可只要一跑起来就容易摔跤,你帮他看看。”罗莎丽亚将赵小雷带到杜诚面前。
病患最大,杜诚又为赵小雷诊脉。
“他没什么病啊?”杜诚诊不出原因,再想想,对赵小雷道:“你跑起来让我看看。”
果然,赵小雷跑了几步就又往地上倒,幸好这次叶青有准备,先一步拉住了他。
平地摔跤,的确不正常,“你脱掉鞋袜让我看看。”杜诚对赵小雷道。
赵小雷依然脱掉鞋袜,这下大家都清楚,这孩子两只脚的大脚指不一样,左脚大脚指稍微往外翻点,难怪他平常走路还没事,可一跑起来就失去平衡了。
“你这是一小就这样吗?”杜诚问他。
赵小雷茫然:“不知道,反而我记事时就这样了。”
杜诚再检查:“应该是天生的。”
罗莎丽亚追问:“那该怎么办?需要动手术吗?”不然赵小雷以后都没法跑步了。
可一听动刀子,赵小雷吓得紧紧抓住叶青,脸色都变了。
“动手术效果也不大,而且这外科也不是我的强项,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将他的脚指骨矫正过来。其实只要他不奔跑,干别的都没什么影响。”杜诚实话实说。
这郎中倒不是那种大吹大揽的人,叶青对杜诚这点倒不反感,不过,他还是把决定权交给罗莎丽亚:“罗莎,你说怎么办?”
罗莎?杜诚在旁听了可不是滋味,她们已经这么熟了吗?
罗莎丽亚倒没那么敏感,因为在现代,同学,同事,不管熟不熟,都是喊她罗莎的。“我看小雷还是先不动手术了,只要不让他跑步就行了,反正也不影响日常生活。”她知道杜诚的医术,既然他都说手术效果不好,那就别白挨刀子了。
“行,那就听你的。”叶青很干脆,干脆得就好像罗莎丽亚才是赵小雷的师父。
虽然不快,但杜诚还是尽医者职责提醒:“也不要让他久站,不然压迫久了,脚指头变形更严重。”
“这倒是个问题。”叶青慎重起来,“厨子一忙起来,可少不了久站的。”
一听自己连厨子都可能当不了了,赵小雷吓得又紧抓住叶青的衣襟恳求:“师父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好好干活,站多久都没事的。”他家里穷,再这样被送回去,他爹会打死他的!
“没说不要你。我这不是想办法呢。”对他家情况也了解一些,叶青先安慰他再想主意。
“不就是大脚指怕压,我们可以在他的鞋上想办法,改变受力点。”罗莎丽亚想到现在的矫形鞋。
“这个办法好!”叶青和杜诚异口同声。
然后杜诚先道:“罗莎你说这鞋怎么做,我让我娘做出来给小雷。”
罗莎丽亚也不知道矫形鞋是什么样子的,她只是听说过,“这得让小雷自己穿着合适才行,反正不能让生病的脚指受压。”
叶青乘机说道:“那还是让我娘来做吧,反正小雷就住在我家,不合适了随时就能改。”
“可以。”罗莎丽亚同意叶青的,一是的确方便,二是她不想和杜诚瓜葛太多,听苏莫丽说,陈家是准备杜诚毕业后就结婚的,那算算也没多长时间了。
“这次的诊费可是小雷和莫丽两个人的,多少钱?”罗莎丽亚问杜诚。
“小雷的事我也没帮上忙,苏姑娘的我们就按老办法。”当着叶青的面,让他看到两人之间只有平常的医患关系,杜诚可不舒服。
“行,你说吧。”罗莎丽亚同意,这样她也不算欠他的。
杜诚是早有准备而来:“我前几天有个病患,和苏姑娘一样是个孕妇,有三个多月身孕,其他方面都没事,就是害喜特别严重,吃什么都吐,请问有什么好方子吗?”
吃什么都吐?那是比苏莫丽严重多了,孕妇不吃东西,怎么能保证母体和胎儿需要的营养,“用甘蔗榨一碗甘蔗汁,再加上一勺姜汁,炖热温服。”罗莎丽亚想到这个偏方,“姜汁甘蔗露,就是健胃,下气,止呕的方子。”
“姜汁甘蔗露。”杜诚用笔写下,生姜在医书中有记载,的确是有治呕吐的药效,甘蔗他就不知道了,反正到罗莎丽亚这儿总不会白来,只是不知这样还能多久,她,迟早是要嫁人的,而自己…
叶青在旁饶有兴趣的看着,用食物当偏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