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说个清楚
香红不敢多言,忙退了出去,回了苏陶陶身边,一切就当从未发生过一般。
这日,元宵刚过,年味仍旧未散去,顾成禛邀了白钰到府上小坐,白钰一身青衫白衣,头上绑着红色的发带,说道:“瞧瞧,我今日绑的发带可好看了?”
顾成禛抬着眼皮懒懒的看了一眼说道:“俗。”
白钰哼了一声说道:“切,你觉得俗,你可知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带,你瞧瞧上面绣的花,都是金子做的。”
顾成禛看着白钰将头上的发带解下来,递到自己面前,的确是用上好的金线绣了一朵梅花在上面,说道:“一股铜臭味。”
白钰不服气道:“什么铜臭什么铜臭,明明是金子味,金子味!”顿时有些急了起来。
顾成禛不言语,而是亲自给白钰倒了一杯普洱茶说道:“喝一口,泄泻火气。”
白钰猛地一拍桌子说道:“顾成禛,你别以为你长着一张面瘫脸就可以这般欺负我,若不是因为多年的兄弟,我才懒得管你这些闲事!”
顾成禛依旧不说话,淡定的抿了一口茶,那喉结滚动的样子,配上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看起来格外的美。
外面梅花吹落,一地的花瓣将院子点缀得格外的美丽,而白钰一身青衫白衣更是如同美景美画一般,顾成禛一身玄黑,比起白钰的温柔,他多了几分沉稳,如同黑曜石一般沉稳。
白钰看顾成禛依旧不理自己又一拍桌子说道:“哎哎哎,你这个混蛋,怎么不和我说话,是哑巴了吗!”
顾成禛想了想说道:“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钰一副无语的神色睨了他一眼,说道:“是你叫我来你的府上小坐,说是有事要谈,如今你却这般说,你到底几个意思!”
顾成禛抬起眼皮说道:“若是你想送一个女人东西,你要怎么送?”
白钰一听这话,顿时双手环胸,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嘿嘿,你又是要送给谁呀?是不是那苏家的小妞?”
“她不是小妞,她叫苏陶陶。”顾成禛和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在我眼里,没长大的姑娘就是小妞,而且才十三岁,额……好像还不到十三岁吧,过了年,还有两个月才是她的生日呢。”
顾成禛听见白钰这般说,眉头皱了起来,冷冷道:“你怎么知道她的生辰?”
白钰不疑有他,直截了当的回道:“我查过呀。”
顾成禛眼神更加冰冷,说道:“你竟然敢调查我的女人。”
看见顾成禛这般的眼神,白钰忙护住胸口说道;“别啊别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赤裸裸的怪渗人的,我又不是什么美人。”
若是换做旁人听了白钰这话肯定顿时就要把茶水给喷出来,可惜顾成禛是个油盐不进的,只是耷拉了一下眼皮说道:“你没有我好看。”
白钰伸出手指,指着顾成禛的脸说道:“啧啧,这世上怎会有你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顾成禛面色不改说道:“我见过比自己更厚颜无耻的。”
白钰顿时来了兴趣,把脸往顾成禛的面前贴了贴说道:“谁?还有谁能够如此厚颜无耻,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顾成禛抬了眼皮,默默地盯了白钰半晌,然后说道:“我这里有那人的小像,你可要瞧瞧,你评判评判这人是不是够厚颜无耻的。”
白钰一听这话,点头如鸡啄米一般,然后伸出手,那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说道:“快,快,拿给我瞧一瞧,我实在是好奇的很。”
只见顾成禛叫来了不远处的下人,在他面前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白钰也听不清,不一会儿便捧来了金色的盒子。
“哟,这人的小像装在这么精致的盒子里,莫非是个女的?”白钰立刻眼巴巴的打开了盒子,可是里面却空空如也,那盒子的盖子上却欠了一面铜镜,白钰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顾成禛的用意,原来他说的比他脸皮还厚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嘛。
白钰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这家伙居然敢这般说我,哼。”
面对白钰的冷哼,顾成禛却面不改色说道:“苏陶陶最近在找宅子,而我的手底下,你最近置办了一座宅子是吧?”
白钰不满的说道:“我给你置办的可不止一处宅子,你说的是哪一处啊?”
这下顾成禛可有些犯了难,他手里捏着很多的地契,可香红说的是哪一套,他却不记得了,便说道:“哪一套最好?”
白钰似乎是被顾成禛气到了,憋闷的说道:“皇宫里的最好。”
顾成禛说道:“皇宫里的一时现在还满足不了,不如在等一段时间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东宫给拿下来。”
“嘿,好大的口气,怎么这么臭啊?”白钰说了一句,然后故意捏住了嘴巴。
顾成禛这才脸上有些表情,皱着眉说道:“喝茶。”
白钰和顾成禛自小一起长大看见顾成禛这般便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便嘿嘿笑道:“开玩笑,开玩笑,这件事,以你那苏家小妞的性格你若是直接赠与她,她是如何都不会要的。我的意思是倒不如请个托,让那人装作宅子的主人,然后苏陶陶看中了哪套,你在让那人与她谈价,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卖给她,也便好了。至于价钱嘛,我自然从你这里抽点出去的,你也懂得呀。”
顾成禛微微皱了皱眉,吐了四个字出来:“无奸不商。”
白钰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干了,说道:“我这么辛辛苦苦熬更守夜的是为了谁呀,为了谁?不就是为了能让你多赚点钱嘛,你赚了钱我们才有资本,有了资本我们才能过更好的日子呀!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说着扬声要哭了起来,顾成禛顿时一股恶寒说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白钰嘿嘿一笑说道:“唉,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呀,以后呀你去找你那苏家小妞吧,别来找我,千万别来找我,我也落得清静,最近我可是喜欢上了那怡红院里的一位花魁,她呀和你一样是个面瘫脸,油盐不进的主。”
顾成禛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而是暗暗记住了白钰提出的主意,第二日便遣了人去给香红递了消息,将自己手底下的宅子全部都给香红说了地址,然后全部报给了苏陶陶。
苏陶陶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将所有宅子都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终于挑中了一套离沈府不远的一处四合小院落,此处左边离苏府较近,而往西走便是沈府,而他们刚好连接起来形成一个三角形,若是以后自己也搬了出来很方便见苏姐姐和沈妹妹,苏陶陶心中暗暗盘算起来,随后又在周围见到了一处不错诗书草堂,顿时更是满意的很,便对香红说道:“你去问问这房子的主人,这房子多少银子能够卖给我。”
香红心知这是雍亲王殿下的产业,若是一下子把价格报的低了,只怕小姐也会心中生疑,忙去找了白钰安排的假房主,那假房主报了价说道:“小姐真是好眼光,这屋子可是我家里最好的一套,可是如今要出门经商,这房子没有办法只得卖了,也不贵,只需要一百万两银子。”
一听是一百万两,苏陶陶就犯了难,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母亲的的嫁妆折合起来也不过才一百八十万两银子,一百万两的确太贵,若是将这钱全部花出去,以后母亲要靠什么生活,便说道:“老板这价格报太贵了些,且这如今的市场上,这价格报的有些离谱,您不觉得吗?”
那老板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家要出门经商,且这经商的本钱有些大,所以这价格自然是高些,不过小姐要真心喜欢要,那我这价格可以稍微小一些。
苏陶陶立刻笑道:“那,您可以少多少?”
那老板微微的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容我想一想。”
苏陶陶说:“不必想了,八十万两如何?”
老板伸出手比了个八的手势说:“八十万两太少了,至少得给我个八十二万两。”
苏陶陶心中一喜,说道:“好,我给您八十二万两,且是银票结算,可行?”
老板立刻笑着说道:“好好好,就这样,就这样,我这几天正准备动身呢,能遇到像姑娘如此豪爽的顾客也是极开心的。”
两人一说,顿时就签了字据,苏陶陶留了心眼,看了眼地契,那上面的名字写的是:白离立刻让她皱了皱眉。
白离?姓白,莫非是白钰那边的田产?苏陶陶心里有些警觉起来,对着房主说道:“老板贵姓?”
这房主不疑有诈说道:“在下姓白。”
苏陶陶哦了一声,面上却半点不显心中的疑惑,便说道:“多谢,多谢,多谢白老板了。”
“姑娘何须这样的客气,连说了三个多谢,我还要多谢姑娘的八十二万两银子呢。”
苏陶陶看着房主这般客气,心中更是断定,这房子有问题。
早在看中这座房子之前苏陶陶就打听了这里房子的价格,八十二万两实际上已经低于了市场价,可是老板居然就这么爽快的卖了,人说便宜无好货,这么容易的买到,倒是让苏陶陶倒是让苏陶陶越发的怀疑起来,她用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她顿时就想到了白钰,而白钰和顾成禛的关系却那般要好,弄不好顾成禛也参与了进来,可是顾成禛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苏陶陶心中有些不悦。
前世顾成禛为了自己居然逼宫,这已经让苏陶陶心中又是感恩,又是愧疚,而今世,顾成禛似乎也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可她心里却是不敢触碰这个男人的,他对自己太好,好到让她害怕,让她不敢在去触碰这段珍贵的感情。
苏陶陶看着手里的房契,心中顿时有些后悔,到底应不应该将这房子收下来呢,若是不收,如今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房子了,若是收下了,自己明明知道这房子和顾成禛有关,又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犹豫筹措之间,那老板已欢欢畅畅的离开,苏陶陶心中想着让母亲和弟弟一直住在小柳庄也不好,便让香红将房契收了起来。
沈家听说苏陶陶在外面已经给张氏找到了房子,疑问之下方才知道张氏已经和苏锦堂和离的事情,顿时唏嘘不已。
“想不到苏将军居然是这样的人,想当年苏家的老太爷在的时候这苏家的家风可不是这样的,若是我家男人这般,我定要让那小妾一顿好打!”沈夫人和张氏相处了这段时日已经渐渐有了感情,说话也越发的亲近起来,听见晴姨娘居然冤枉张氏的事情顿时眼中也是怒火难以抑制。
相比起沈夫人的愤怒,张氏却显得淡定了不少,说道:“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只想着好好带大我这一双儿女,然后含饴弄孙便好。”
见到张氏的这般模样,沈夫人神色里若有所思,张氏虽然这几年没有精心保养,可是年纪却并不是很大,算不得人老珠黄,若是悉心打扮也是一个美人。
可是人家刚刚和离,自己就忙着让她再嫁岂不是有些唐突?只得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按下去不敢多言。
“你一个女人在外面始终是不太安全,你可曾想过通知你娘家那边?何况回了娘家也比在外面住着好些啊!”沈夫人握住张氏的手,眼神里面透着真实的情绪。
张氏无奈的叹气,说道:“早年间我家也是鼎盛一时,父亲大小也是个礼部尚书,虽然比不得别人那般手握大权但也是风光的。可是父亲亡故哥哥嫂嫂也相继去世,只留下母亲拖着唯一的一个孙子中兴过日子,我实在是不像给她老人家添麻烦。”
她略微顿了顿,接着说道:“何况母亲远在南山镇的老宅子里,并未在京城的府中,若是她不知道情况得了我和离的消息,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番打击,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沈夫人虽然理解张氏的心思,但却还是忍不住说道:“话虽然这般说,可是你却未想过母亲为儿操心到老的道理,你越是瞒着只怕她老人家就越是多想,倒不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说个清楚,让你母亲心里有底,不要凭白浪费了心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