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吃?若是晚上被抓回来,你可别供出我来。"男子狐疑的看了看苏晨,便是将窝头拿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两个藏了起来,只拿着从苏晨手中拿的窝头慢慢的吃起来,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一样。
苏晨看着男子这副模样,心酸的感觉满溢到胸口。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如今是真有感触了。
夜慢慢的来临,苏晨并没有着急动手。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便是黎明的前一刻,而人一天中最疲惫的时候也是在这时候。他就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前半夜,苏晨就靠在墙上,闭目养神。那男子看了苏晨的动作,竟是不问,和苏晨一样的睡觉。
等到后半夜,仿佛群山也沉睡了的时候,苏晨睁开了眼睛,眼中一道利芒闪过。
"我有名字,我叫王喜。"那男子好似十分浅眠,几乎在苏晨叫他的时候,便已经醒来了。
"王喜,咱们现在就要出去,你在后面小心点儿,我不可能就跟在你身边保护你。"苏晨说着,便是从绑腿处取了匕首出来。那匕首在黑暗中闪过一道亮光,王喜眼睛一亮,虽然猜不出这苏晨是什么人,但也不会就是个被抓来的小老百姓。
因为苏晨本就换上了破旧衣服,但只从苏晨那举止中,就能看出并非平常人,这王喜还是有些眼力的。
因着这营中已经有小半个月无人敢逃跑了,这些个负责看守壮丁们的士兵们便是心中松懈,也并不十分认真。
尤其是现在,一天中,人最疲倦的时候。苏晨带着王喜冲了出去,身后自有想要跟着逃跑的壮丁们都捂住嘴,生怕等会儿不小心发出声响,而让自己再次陷入如此恶劣的环境中。
苏晨手中拿了匕首,竟如阎罗一般,只两刀就夺走了这看守人的性命。他随意的往后招招手,这些想要离开之人便顺着苏岑开辟出来的道路,慢慢的汇集到了地牢外一处背着月光的地方。
苏晨回过头看了看这些跟着的人,便是转身继续开辟道路。这些个穷凶极恶的士兵们根本没料到自己还在睡梦中就被夺了性命。不过,这样对他们这些作恶多端的士兵来说还算是仁慈的,毕竟不用真正面临死亡的到来。
苏晨来到校场边,这里既是晚上也应该有士兵把守的,但无奈现在这校场上有两具尸体,这些士兵们便偷懒的不来巡视,倒是让他们寻了空子。
"老王!"就在这时候,后面的人群中出现了骚动,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冲进校场就要去放下那两具尸首。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些人冲过去,却是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苏晨皱眉看着那些故意露出哀戚表情的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
"对不起,他们只是太悲伤了。"王喜略显尴尬的看着那些人,心中对于他们的不服从命令十分看不顺眼。
"真的只是太悲伤了吗?"苏晨冷哼一声,这几个冲过去的人可都是当时在地牢中有了异样心思,以为可以借此巴上那些人,希望能够乱世出枭雄的野心家!
当然,说野心家是抬举了他们,空有野心却没有能力,只能说他们做做白日梦还可以。
苏晨也不理会他们。
转身进了士兵们居住的营帐,外面校场上的动静也算不小了,这些士兵竟然都没有警醒。一进了营帐,就闻到浓烈的酒味儿,这就是这些士兵们没有醒来的原因。
苏晨冷笑,就宁王招募的这些士兵,图有些逞凶斗狠的架势,但若真的打起仗来死命拼杀,必定兵败如山倒。
现在,他可以预料这宁王必败。
苏晨上前,很快就将这些人给割了喉。他转身出了营帐,一脸的阴沉,那些个想要趁机告知这些士兵消息的人都默默的禁了声。
"你们若是想要留在这儿就留下吧。"苏晨看着那几个围在尸体边显出一副悲痛模样的男子冷道。
那几人顿时面面相觑,看他毫发无损的出了营帐,想来那些人已经没了性命,如果现在他们不跟着离开,难道还要在这个满是死尸的地方玩吗?
几人顿时都不哭了,他们站起了身,并没有露出过分哀伤的模样。
苏晨不由冷哼,这就是这些人所谓的友情。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使得手段而已。
"既然要跟着,那就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苏晨冷哼一声,看着这些人都噤若寒蝉,才慢慢的将自己的要求给说了出来。这些其实和真正的军规相比,已经放宽了不少。但看着这些人不服的模样,苏晨不由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各走各的。"
苏晨说完,转身就走,真的将他们给扔下了。
被扔下的人都面面相觑,竟是没想到苏晨会如此轻易的就扔下他们不管了。
王喜一看,却是彻底急了。他连忙跟了上去,被留下的人等了一会儿,发现苏晨没有回来的意思,一部分也跟着王喜的脚步离开,但另有一小部分却是互相看了看,竟然决定要留下了。
苏晨走了一段路,他故意走得十分急切,但没想到那王喜虽然在后面气喘吁吁的,竟然能够赶上不至于跟丢。
就这样忽慢忽快,苏晨一直走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才停下来休息。
王喜早已累的双腿发软,他看到苏晨终于停下,便是笑了笑,靠着树干脸色发白的大喘气。
从怀中取出一个干硬的窝头。他采了干净的树叶垫了放在苏晨的身旁。
苏晨并没有看他,但王喜看到苏晨没有拒绝,便欢喜的在一边啃起了窝头。
这时,陆续有人跟了过来,看到王喜在一边吃窝头,虽然一个个眼神发绿,但碍于王喜,竟是无人刚上来讨要。
苏晨看了这些人,看看天色,便是加紧赶路。
这一下子加快了脚步,跟上来的人几乎寥寥无几。王喜虽然勉力支撑,但看他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显然跟的十分吃力。脚上的草鞋已经磨破了底,脚趾露在外面,不知被什么扎破了,竟是流了不少的血。此时已经凝固在破草鞋上,看起来倒是吓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