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邓董,是我,有什么事情吗?”
邓哲瀚的声音有些凝重:“杜先生,刚刚有件事情突然发生,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哦?怎么回事?”刚刚杀过人了的杜浩声音比往常更加多了几分冷漠和淡然,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邓哲瀚却有所察觉,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按捺下去说了起来:“刚刚警察局那边传来了消息。”
“前几天我们抓住的那个蛇头还有参与绑架杜夫人的那些混混先后在同一个小时内全部暴毙。”
“看守所那边说是染了恶疾,甚至还开出了死亡证明,但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信。”
杜浩也惊讶的提高了音调:“死了?怎么会?”
他按了按额头,恼火道:“这样一来,我手里的录音就算是证实,也没有办法威胁到纪锐了对不对。”
“孤证不举,没了这边的人证对质,录音确实没办法当做证据了。”
“一定是纪锐,不,是纪长河干的,纪锐那个废物二代绝对做不来这么漂亮,连死亡证明都开出来了,显然尾巴已经清理掉了!”
邓哲瀚沉稳说道:“既然是动过手脚,再怎么处理,也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我会让人继续追查的!这么些年了,没想到在尚义市,还有人敢这样糊弄我!”
杜浩低声说道:“就在刚才,有一伙人又跳出来袭击我,他们相当专业,见到情况不妙就自尽了,连逼问情报的机会都没给我留下。”
邓哲瀚诧异:“是吗?那杜先生你没有受伤吧?”
“这个自然,不过我总觉得,这边刚被袭击,那边的人就突然暴毙,到底是声东击西还是两面开花?仔细想想,似乎挺有意思啊。”
邓哲瀚沉声道:“不用猜,肯定是有关联的,十有八九是纪家父子在背后搞鬼。”
他话音一转:“杜先生,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动用公司的势力,就能将这对父子彻底驱逐出纪氏……”
杜浩摇头:“邓董,没有这个必要,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您。纪氏集团内部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自己去处理,也让那些观望的人心服口服。”
邓哲瀚沉默几秒,说道:“好吧,我会安排人去调查您那边还有看守所的线索,尽量找出纪家父子动手的痕迹。”
挂断了电话,看着周围狼藉一片,已经有路过的群众报警了,嘀呜嘀呜的鸣笛声老远朝着这边靠近。
杜浩知道再不走的话,就要被带到警局审问调查,指不定还要浪费多少时间。
他迈开脚步,几个闪烁身形就从监控摄像头的盲区中远远离开。
距离事发地点不远处,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最靠外的是一家小发廊,大中午还没到,门口的霓虹灯有气无力的闪烁着。
从发廊门口路过,途径一个水果店,一家百货商店,杜浩终于到达了此行目的地。
一个看起来非常老旧的黑木门面,两扇对开的木门上贴着一张竖写的毛笔字幅:“叁生木”。
“砰砰砰!”杜浩抬手敲了敲门。
一阵脚步声传来,吱呀一声,木门从里边拉开,穿着一件大号帆布工作服的店主探出头来,细碎的短发上还挂着一些白色的线条。
“哦,是杜哥啊,你定的龙蛋早就做好了,好些天都没见过来拿,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当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实际上杜浩早在很久前就亲自上门,找了这个手工达人订做了一个工艺品。
两人进了院中,不算很宽敞的小院里四处靠墙堆放着许多木料箱子以及白色的大桶。
东西不在院子里,店主领着杜浩进了坐南朝北的正屋,一进门正中的梨花木雕纹桌子上就放着一尊小臂高的物件,用白色的呢子布蒙住,看不清究竟是什么细节。
“杜哥,这就是我花了三个月功夫精雕细琢给你做出来的定制龙蛋,看看怎么样?”
店主炫耀式的一把扯开上边的蒙布,顿时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蛋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一颗打磨的非常圆润的椭圆形卵状物。
店主在一旁介绍:“底座和蛋最下层的山体用的是澳洲中部沙漠地区的红尤加利瘿木,它的表面有许多自然形成的山脉状肌理,最适合做龙穴了。”
“龙穴周围的树木绿植都是用月季花刺上裹一层绿植粉过UV快速凝固做成……巢穴底下那些矿物水晶是真正的蓝宝石碎块。”
“这颗蛋的整体是用了大量的透明树脂二次浇筑,你看我还在其中预先添加了乳白色的飘带当作是龙威特效……”
杜浩看了看,的确,盘伏在龙巢中的幼龙周围布满了半透明的氤氲气息,看上去别有一番威风凛凛的姿态。
整颗龙蛋,除了底端不到三分之一的龙穴幼龙,中上部分全都是剔透晶莹的树脂,看上去充满了梦幻的气息。
“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了,历时三个月才完成,费劲了各种心血啊……”
杜浩打断他的卖弄:“行,看上去很不错,我再加一万。”
“那我给您包起来?包装盒我都做好了,上好的红木,尊贵典雅,任谁一看都知道价值不菲!”店主大喜,连忙轻手轻脚的把这颗龙蛋包装好递到杜浩手上。
杜浩双手捧着包装盒沿着道路返回,在警戒带封锁的事发现场还驻足观望了一下,这才慢慢回到公司大楼。
一路上楼,来到总裁办公室,敲了敲门后推开走进去。
“你回来了。”纪映容抬头看了他一眼,满面的愁容。
杜浩把红木盒子放到办公桌的一处空闲地带,问她:“怎么了,看你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纪映容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说道:“刚才纪长河让他秘书把这份合作意向书给我送了过来,说是董事会的决定。”
杜浩接过来一看,标题上头四个字就是“中成集团”。
他冷笑一声:“我还正猜测,果然他就主动挑破了。这是觉得手脚擦除干净,有恃无恐向我们示威呢?”
纪映容奇怪看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