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阳,70后,东北人,我这个年纪,完全可以说我是一个东北汉子,你或许以为我是个搬砖的或者是个卖菜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不不不这可不对,要说我的职业,对算是个职业吧,是一个道士。只是我是一个特别的道士,在大华夏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上或许会有千千万万所谓的个道士,大师,甚至姓张的会说自己是天师的传人,那姓钟的便更得意了。人们统一给我们扣上一个名字“神棍”。
如果你走在大街上,突然蹦出个人,捋着胡子对你说:“少年郎,你印堂发黑!”你绝对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他脸上,啐他一口唾沫,骂一声:“有病!”
道士这个名号就是这样被败坏的。骗钱,卖假药,装神弄鬼,加上唯物主义的打击,导致现在不论真假的道士都已经是苟延残喘。
不过我倒是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因为,我是一个“特别”的道士。
我的故事,要从我出生时便带着的这颗左眼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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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冬天,我出生于大兴安岭脚下的一个小山村,当时我们赵家又是三代单传,一直到我爹这一辈都是哥儿一个,我是赵家这一大家子的头娃,家里格外看重。
我爹照我爷爷的吩咐,特意带着只老母鸡还有半筐鸡蛋,跑了六十里山路,请来了有名的接生婆刘妈提前在我家住下,就为着等着我娘分娩,刘妈刚到家只坐了半天,刚吃完晚上饭,我娘的肚子就开始闹腾,刘妈掀开被子一看,肚子已经有了收缩,肚皮跌宕起伏的。
刘妈心想这是要生了,把被子给我娘一盖,转过头,冲着屋外刷碗的我爹大喊:“根生,快打盆热水进来,娃子怕是要落地了!”。
我爷爷的屋子就在隔院,刚在我爹娘这屋吃饱饭回屋躺下不大一会儿,就听见隔院有了刘妈喊的那句,“娃子要落地了!”。
我爷爷披上外套,也不走门了,扶着院子的土墙一把翻过来,急忙踏进屋里,刚一迈开脚,想想觉得儿媳妇生孩子他进去不合适,又把脚收了回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掏出一袋烟,点上火啪嗒啪嗒的抽着,聚精会神的盯着屋里。
不大一会儿就抽完了一袋,我爷爷摸出外套里的烟盒,倒一袋进烟斗里,点上火,想嘬一口,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也不知是眼花了还是怎么,他感觉眼前一片都是晕晕乎乎的红色,他揉揉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一片片晕乎的红色。
难不成?
我爷爷回头一看天,这一看吓得他差点从石凳上掉下来,只见,原本只有一弯月牙挂在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颗诡异的血红色的巨大圆月!
“这他娘的闹啥子?”
我爷爷对着天骂了一句,他活了六十多年,从未见过月亮变成这种样子,更没有听说过月亮会变成血红色。
不过我爷爷也是一号人物,大山里四十多年的老猎户,胆子出奇的大,我爷爷心想:“今天就是阎王爷开地府门,也得等我孙子先出世了再说。”他站起身就把南屋挂墙上的火枪拿了出来,拉上栓抱在怀里,死死的盯着天上。
“秀珍,大喘气!”
“使劲!来,再使劲!娃娃头出来了!”
我爷爷抽着烟,抬头望着天,月亮一直还是血红色的圆月,没有一点褪去的意思,他听到里面刘妈嚷嚷,心思又回到了儿媳妇生孩子的事上,他站起身,走出门去,看了看四周,整条小巷也被晕乎乎的血红色覆盖,不过倒是什么动静也没有,还是以往的平静,就连声狗叫也没有。
突然,“哇”的一声啼哭,把我爷爷的神儿全都引了过去。
我爷爷心想:“娃子落地了?”
他环顾四周,仔细确认了一下,是屋里孩子的啼哭没错,便把火枪扔进门洞,噔噔的朝屋里跑去,刚一开门,迎面正撞上跑出来的我爹。
“老爹,秀珍生了!”我爹激动的眼睛要放光,也没注意自己正踩着我爷爷的脚。
我爷爷把脚抬了起来,说道:“知道了桑,赶紧进屋。”拉着我爹走进里屋。
我爷爷刚一进门两眼就扫摸到了刘妈怀里的孩子,想走过去,又觉得不合适,转身看了一眼炕上的我娘,此时我娘已经累的睡着了。
我爷爷心里说了声:“儿媳妇辛苦了!”便赶忙去看刘妈手里的孩子。
刘妈手里抱着棉被裹着的我,面露喜色,一看我爷爷进了屋,赶忙也凑过来,对着我爷爷说:“赵老爹,这可真是好啊,秀珍可真争气!”
我爷爷眼睛一亮,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一样,酝酿了一会儿,终于说了出口。
“刘妈,是个带把的?”
刘妈忙不迭的点头,“带把的,带把的!你们老赵家,有后了!”
赵家三代单传,到我爹这也是一根独苗,我爹早早娶了媳妇,我娘贤惠,我爹能干,小日子过的是不错,可就是我娘的肚子一直没动静,这可让我爷爷犯了愁,生怕赵家到他这断了香火,今天看到这带把的娃娃,那块堵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是落地了。
我爷爷赶忙接过刘妈手里的我,扒开被子一看,果然有个小鸡儿,那笑脸一下子就止不住了,乐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怀里抱着逗弄着我,嘴里喊着宝哎宝哎的,高兴的不得了。
爷爷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去摸我的头,可就在这时,我本来闭着的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了!
我爷爷的笑脸顿时僵住了,他想仔细看一下,不料我突然咧开嘴露出一个悚然的笑容!
吓得他大叫一声:“这娃子是怎么一回事!”,刹时手里一个不稳,我径直的从我爷爷的怀里落了下去,还好我爹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我!
“老爹!你这是做甚?”
我爹眼珠子瞪的老大,气冲冲的看着我爷爷,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老爹居然会把他的宝贝孙子掉在地上一般。
爷爷抚着胸口大喘气,脸色发白,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这娃子……突然……突然把眼睛睁开了!”
“睁眼有什么稀奇的……”
我爹嘟囔着低头一看,吓得他也差点把手里的我甩出去,只见,刚出生一刻不到的我就已经睁开了眼睛,这倒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我的一只左眼是血红色的!整个眼珠都是血红色的,一开始我爹还以为是眼睛害了什么病流的血,后来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我的左眼,是一种很自然的红色,连眼白都是红色,血红血红的!
刘妈扒着头看了一眼也吓得不轻,随即说:“这孩子眼睛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刚出生的小孩或许会有红眼病的。”
我爹说:“是吗?要不明个天亮请个郎中来看看。”
我爷爷一下想起外面的红月,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缓缓说道:“咱这娃子的眼睛,可能跟外面的月亮有关,外面的月亮和咱娃子的眼,都是血红色的!”
我爸抬头看了看窗外,似乎是有些不对劲,整个夜,带有一种古怪的红色,他把我放到刘妈怀里,走出屋去看。
我爸把门开了一半,抬头伸出去看天上,天上果然是挂着一颗巨大的血红色月亮,惊的我爹大喊:“我的娘!这是闹哪样?这外面的月亮怎么是这种色儿!”
我爷爷心里也觉得诡异,今天好好的孙子出生,怎么会赶上这从未见过的血色月亮?而且自己孙子的眼睛简直跟外面的月亮一模一样,简直是月亮的缩小版。
难不成自己刚心里想的,真让阎王爷知道了?那可真是大不敬了,我爷爷顶着我爸和刘妈奇怪的目光,“噔噔噔”的跑到门外跪下给阎王爷磕头,一边磕还一边念叨:“阎王大老爷,刚才是小的口出狂言,心中所想纯属气话,还望大人海涵,阎王大老爷哎……”
我爹就看着我爷爷在那念叨那些有的没的,觉得当着刘妈很是丢人,脸蹭的一下红了上来。迈开腿就要出去把我爷爷拉回来,可就在这时,他却发现窗户上好像有个人影站在那一样。
这大晚上的谁会在那?怎么会不声不响的进了家门站在窗户外面?
我爹越想越觉得诡异,他走近窗户仔细一看,窗户边上趴着的,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个影子。
突然!那影子猛地开始挣扎起来,狂蹭着窗户,好像要强挤进来一样,窗户上模糊的轮廓也由于他疯狂的扭动变得愈发的清楚。
那好像,是一张脸!
我爹倒吸一口凉气,抄起墙上挂着的火枪就走了出去,他倒要看看外面是个什么鬼东西,他一脚踹开门,往窗户那边一看就看到窗户外面果然有个青色的人形鬼影!
我爹暗骂一声:“他娘的”,心里有点发憱,不过还是毫不犹豫的抬枪就朝着那鬼影打过去。
一颗火药弹嘭一声就射了出去,不过却直接穿透了影子射在墙上打了一个窟窿,对那影子毫无伤害,不过影子被枪声吸引,猛地一回头朝着我爹的方向看去。
那张脸,发着铁青色,巨大的嘴巴露出两颗奇长的獠牙,两只毫无生气的大眼,此时死死的盯着我爹。
这是画里的山鬼!
我爹吓得头皮都炸了起来,手一抖火枪就掉在了地上,枪掉到地上“啪嗒”一声,更吸引了山鬼的注意力,山鬼顿时以一种怪异的爬墙的方式,几乎是瞬间朝着我爹冲了过来!
我爹看着眼前的这个山鬼,脑子里情绪如同爆炸一样,害怕,恐惧,坚定,交杂在一起,激的我爹突然爆出一声巨喊:“给我滚!!!”
这一声好像吓住了山鬼,山鬼就这么停下了,脸贴着我爹脑门,一双死灰一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爹,身上阵阵寒气刺激的我爹身子发颤,他想迈步,发现自己根本抬不起脚。
就在这时我爷爷跑进了院子。
“根生,你做甚?”我爷爷诧异的看着呆在门前的我爹。
山鬼回头看了我爷爷一眼,然后冲着我爹咧开大嘴,露出了一个我爹至今记忆犹新的恐怖的笑容,然后就这么消失了。就跟没来过这个小院一样。
“根生,你这是怎么了?”我爷爷走上前去,掐了我爹一把,但是没有什么反应。
我爹愣了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想起来,双腿已经软的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