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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清明

上校大叔不懂爱 尘夭妖 6246 2024-11-16 11:14

  温暖拿了伞和提包,刚刚走下楼就看到了站在客厅里一身常服站着不动的人,皱皱眉走了过去,低声问着,“你怎么来了?”温暖很奇怪,这个时候,他不应该站在这里的。

  叶明远笑了笑,伸手接过了她手上的包和伞,“心心,我知道你现在出门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吧,好不好?”叶明远近乎温柔地说着,他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如此的说话,这样的语气,是温暖从没有听过的,不过她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面。

  温暖垂直脑袋摇了摇头,“不用的,我真得很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我想和他们好好说说话,你忙你的吧,我和警卫一起去就可以了,不用担心。”语气平静地说着,在叶明远听来是那么冷漠,温暖没顾得上看他的表情,径直走过去从他手上拿走了她的包和伞递给了站在一边的警卫。

  叶明远轻轻蹙起了眉,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你宁愿让警卫跟着,都不愿意让我跟着吗?你就那么讨厌和我在一起吗?”咄咄逼人地说着手已经死死地揪住了温暖的黑色风衣外套。

  温暖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高兴,甩了甩胳膊,咬牙看着他,“叶明远,拜托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和你,现在充其量也只是邻居关系,我们并没有别得什么关系的,如果非说有什么,那只是交易,交易你明白吗?交易就是没有丝毫的感情在做生意,懂吗?叶明远,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碰我,如果你再有这么一次,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刚刚似乎忘记我是谁了。”说完看了眼身边的警卫,径直走出了门。

  警卫看着已经快要爆发的叶明远,赶紧拿着车钥匙小跑着跟了出去。

  叶明远的脸黑成了一片,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紧跟着走了出去,朝她喊着,“温语心,你给我站住。”

  阿姨在楼上听到了楼下的争吵,可她隐约听到了交易什么的,难道,心心又隐瞒了什么事吗?

  温暖停下步子,她实在不想现在再和他多说些什么了,今天这个节日,没有人能开心的。回头看他一脸愤怒的样子,轻轻叹口气,“今天的时间,可不可以留给我,让我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呢?叶明远,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想要安静,想要安安静静地可不可以啊?”温暖最后的语气已经近乎恳求了,叶明远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轻声说着,“我陪你去不好吗?”

  “你以什么理由陪我去呢?夫妻吗?我们没有结婚,在我看来,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关系的,那是我父母,那是我姐姐,你要以什么身份去?”温暖瞪大眼睛反问着他,长长地说了一大串,直接把叶明远问得不说话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叶明远真得被问住了,是啊,他们确实是没什么关系的,即使原来她会喊自己一声哥哥,也被自己的做法全部都毁灭了,现在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她说得对,自己就连和她最合法的关系都没有,自己在她的心里,还不如只开车的警卫呢,叶明远不禁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番。

  温暖抬手看看表,再看看依旧无动于衷的叶明远,靠近他开了口,“对不起,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我向你道歉。”

  叶明远摇摇头,一脸的无奈,“不,心心,我今天本就不该来的,对不起,应该是我和你道歉的。”说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心会下雨,早些回来吧。”看了看她身后的警卫,“小心开车,早些送小姐回来。”说完径直走了出去,温暖皱着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口气上了军车,看着司机,低低地喊了声,“我们走吧。”

  司机启动了车子,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人,轻轻蹙眉,“小姐一定要嫁给他吗?叶明远的野心,很大的,而且叶家,水太深了。”司机是温暖的心腹,什么都明白的,自然会直接地说出来,他实在有些担心她了。

  温暖低声笑了一下,看了看窗外,“你说,现在,如果我嫁给他,赵宸寰会生气吗?”说着看向他,眼神定定地。

  司机笑了笑,“小姐这样问就说明还是在担心姑爷,那又何必要另嫁他人呢?您和姑爷,本来就是应该永远在一起的啊。”司机语重心长地说着,温暖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可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赵宸寰说,他只要对自己好,他就会答应,他可真大方,真是大方到了不行了。

  温暖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肚子,看向了窗外灰蒙蒙的天,宝贝,想爸爸了吗?妈妈很想,很想。

  温暖心很乱,她有些害怕这个节日,法定的节假日,她一点儿都不想过的,可她明白,有些事情,她已经长大了,是必须去面对的。

  “小姐,一束白玫瑰,一束小雏菊,可以了吗?”警卫上了车,将花放在了副驾上,问着后座上的人,温暖点点头,“谢谢你了。”说着又将脑袋转向了窗外,戴上了墨镜,一言不发。

  司机没再说话,启动了车子,径直开向了八宝山。

  温暖向来熟悉这里的道路,拒绝了警卫跟上来的请求,抱着小雏菊上了青石台阶,四月的天,北京已经开始下雨了,温暖忽然扬起了略带苦涩的嘴角,她突然想起妈妈说过自己最爱的就是下着小雨的蒙蒙的天撑伞走在路上,温暖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劲儿地反驳着她的想法,温暖太讨厌潮湿的天气,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下雨天了,可她现在多希望,多希望下场大雨,浇湿自己那颗早已干涸太久的心。

  空气里太多都是悲伤,温暖早已习惯了这种气氛了,她不得不承认她长大了,情绪已经平静了好多,墨镜后面的眼睛,只是微微泛着红,再也不会掉眼泪了,她七年前就想做的事,现在已经在一步一步地接近终点了,爸妈,相信我,我马上就要做到最棒了,温暖不住地提醒着自己。

  看着合葬的墓碑,温暖伸手将花束放在了上面,看着上面的两张照片,温暖嘴角扬起了一个不大的弧度,她不哭了,爸爸妈妈看到她哭,是会担心的。

  温暖记得姥爷曾经说过,心心长得好像爸爸,鼻子很高很挺,眼睛是杏眼,很大,很好看。

  温暖后来才知道的,爸爸的母亲,是维吾尔人,眼睛总是大大地很有神,双眼皮很厚,鼻子很挺,温暖现在仔仔细细盯着照片上的人,微微愣了神,她从来不知道父亲长得如此地好看,是好看,用好看这个词是可以形容父亲的,父亲的脸不似旁人的脸,很是俊俏,可看着,却带有丝毫不容侵犯的严肃,相比之下,母亲的脸的轮廓不似父亲那样棱角分明,明显温柔了许多,在她的印象里,妈妈总是笑着的,即使是拿着步枪对敌人开枪时,依然那么温柔,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子,是怎么跟着父亲在西藏过苦日子的,温暖有些不敢往下再想了,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来,毕竟,她有些好消息,是要告诉父母的。

  “爸妈,我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宝宝很健康,你们会不会开心?会不会很开心?你们要当姥姥姥爷了,开心吧?我很开心,很期待他喊我一声妈妈。”温暖尽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着,伸手轻轻摸了摸肚子,笑了一下,“小坏蛋,和姥姥姥爷问好好不好?要做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好不好?”

  风吹在身上很冷很冷的,温暖尽管穿了很多,还是不由地缩了缩身子,看了眼天气,最后看了眼墓碑上的名字,踩着帆布鞋下了台阶。

  警卫早就抱着大衣等在了台阶上,见她过来,赶紧将大衣递了过去,温暖勉强笑了一下,“你倒是神通了。”说着穿在了身上。

  警卫摇了摇头,陪着她一起走下台阶,他不会告诉她,永远都不会告诉她,他在前一天接到了一个从遥远的地方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了他所有的事情,他说她怕冷,他说她讨厌下雨,害怕打雷,他说她讨厌有人看她哭,他全都记住了,保证过之后让电话那头的人放心,这才结束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通话。

  温暖看了眼副驾上的白玫瑰,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呵呵,不过也是,她和我,就好像照镜子一样的。”温暖在后座上苦笑着。

  司机听了她的话,心上咯噔了一下,稍稍反应了一下,赶紧回话,“小姐别想太多了,对孩子不好的。”

  温暖低笑了一声,往椅背上靠了靠,“没事的,放心吧,这个孩子,我就是拼了命,也得保护他。”温暖的语气很坚定,警卫听出来了,并没有答话,只是专心地开着车,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说,在他看来,语气不需要那么坚定的吧,警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温暖又不说话了,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看向了窗外,淅淅沥沥的有雨滴打在了车窗玻璃上,温暖伸手摸了摸,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喜欢下雨吗?”她轻声问着驾驶座上的人。

  司机笑了笑,“不喜欢,从小宁愿下雪也不喜欢下雨的,感觉湿湿的,不太舒服。”他老实地说着,看着红绿灯,缓缓降下了车速。

  “我也不喜欢的。”温暖无意识地说着,看着路牌,开口问前面的人,“还有多远才能到?”

  司机抬手看表,“还有五分钟就到了,现在已经开始下雨了,车不能开得太快的。”温暖‘哦’了一声,又靠了回去。

  温语倩,我来看你了,姐,我来看你了。

  温暖又戴上了墨镜,没有人能看得到她的眼睛,没有人看得到她的表情,警卫撑着伞,温暖手上的白玫瑰,鲜艳欲滴。

  “小姐,就是这里。”警卫指了指悼念墙上的一块大理石板对她说着,温暖看到上面的名字,伸手将手上的花放在了上面,看着大理石板上的那张黑白照片,温暖是记得的,那是温语倩钢琴八级考试的时候拉自己去照的,当时自己还觉得奇怪,她怎么偏偏要去照一张黑白照,这倒是好,直接被用在了这个上面,温暖觉得这是个笑话,可她真得笑不出来,她一点儿都不恨她,甚至时不时地还会想她,虽然她知道,那个女人,根本就不会想她的,在她的眼里,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空气而已罢了。

  “姐,这是五十朵白玫瑰,你知道的,花语是邂逅不期而遇的爱情,这是我走得时候你送我的,姐,想你了,真的有些想你了。”温暖低声说着,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照片上的人,不由地笑了,“姐,你还是长头发好看,真得,长头发的温语倩,最美了,姐,我想你了,真想你。”温暖还是流了泪,她还是没控制住,警卫在一边看着她戴着墨镜的脸上有泪痕划过,取出了手帕递过去,“擦擦吧,她肯定知道的,她肯定知道你想她了。”警卫在一边轻声安慰着。

  温暖接了过去,摘下墨镜擦擦脸,警卫看着她已经红肿的眼睛,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将手上的伞往她身边移了移,那个人说得,她不可以淋雨的,无论怎样,现在的她,很脆弱,保护她的人,现在只有自己了。

  温暖还是戴好了墨镜,她知道自己哭起来有多难看,有多丑,可她愿意在她面前哭,不知道为什么,从小相依相伴长大的人,即使再讨厌,再看不顺眼,还是会想,还是会很想她的。

  “走吧,她知道的,她知道你想她了,她一定知道的。”警卫看了看渐渐变大的雨珠,提醒着她。

  温暖点点头,强扯出一丝微笑,“嗯,她肯定知道的,她肯定知道我想她了。”喃喃地说完,和身边的警卫一起迈着步子往停车场走去。

  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悼念墙后站着的人,在听到她的话后,精致的妆容上,缓缓划过了眼泪,不过瞬间被白皙的手指擦去,又恢复了神采,不再有哭过的痕迹。

  赵宸寰戴着墨镜穿着大衣站在了军分区大院的门口,看着门口的哨兵,轻轻皱了眉,他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的,梁振钊吵着要跟着来,说他从来没来过这里,他都拦住了,这一次,只有他自己才可以的,只有他自己。

  温恪有些意外赵宸寰的来到,赶紧快步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赵宸寰,喊了一声,“宸寰是你吗?”

  赵宸寰笑着回头,看向了站在那里不动的人,快步走了过去,抬手敬礼,咧嘴一笑,“我这次来那曲,是找您有事的。”

  温恪笑着点头,“快进来吧,别站着吹风了。”说着让他进了门。

  赵宸寰脱下了大衣,坐在了一边,喝着老人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放在了桌上,缓缓地开口,“您大概也猜出我今天来的目的了,心心怀孕了,我应该敬孝的,您能不能让人带着我去呢?”赵宸寰低声问着,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无理,可他明白的,如果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他是不可能再坐以待毙的。

  温恪笑了笑,“好,那就去,趁着天气还好就赶紧去吧。”说着冲站在一边的警卫挥了挥手,“带姑爷去纳木错那儿,明白吧。”

  警卫点头,“您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老人笑了笑,回头看他,“这次来,准备住多少日子?”

  赵宸寰摇头,“我看完就走,我还有实战演习。”说着站起身来,向老人敬礼,“麻烦您了。”温恪摇了摇头,看着他穿上大衣和警卫一起离开了军分区。

  赵宸寰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天空,周身的气息都充斥着洁净和不容一丝一毫去污染,赵宸寰忽然笑了,看着车窗外的纳木错,忽然笑了,怪不得他那个未曾谋面的老丈人会带着满腔的热忱留在这里,如果让自己守着这片天,放弃一切,又如何呢,只要身边的人,还在,那该有多好啊。

  “姑爷,就是这儿了。”警卫停下了车子,赵宸寰看了眼并不起眼的土坡上的五彩风马旗,轻轻蹙眉,“怎么会是这里?”他有些不相信了,他甚至以为,是警卫记错了。

  警卫看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点点头,“是的,因为那几条风马旗,是小姐之前留下的,还在过年前的时候,她曾经来过一次的,姑爷,就是这里,不会错的。”

  赵宸寰不再说什么了,警卫的话音刚落,赵宸寰就立即推门下看车,疾步走到了土坡边,看着上面已经有些扯烂掉的风马旗,伸手过去抚了抚,心上不由地一紧。

  心心来过了,她刚刚回国就来过了,她来过了,赵宸寰不住地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摘下了帽子放在左手臂上,深深鞠躬。

  警卫没有下车,看着那个满脸愁容的男人一次又一次不知疲惫地鞠躬,眉头轻轻蹙了起来,抬头看看天,上次来这儿的时候,那个女孩子是哭着回去的,这个男人没哭,可他知道,他的心里,在流泪,一定是的,他可以肯定。

  赵宸寰到了纳木错,抬头看了看纳木错的蓝天,伸手拿手机拍下了照片,他喜欢这样的蓝天,特别地喜欢,干净而美好。

  警卫说,那个傻丫头,她也喜欢,特别喜欢。

  赵宸寰点了发送,那个收件人,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人,可是,他明白的,他的一切,都是徒劳,那个傻丫头,要嫁给别人了,就要不是他赵宸寰一个人的了。

  赵宸寰坐上军用飞机的时候关了机,关机之前点下了发送键,他知道这张照片是不会有回应的,那个傻丫头,已经不是他的了,即使他很想她,很想很想。

  温暖看到照片的时候,愣了一下,看着照片下的字,有些想哭。

  心心,这是海拔4718米的蓝天,我来了,他们告诉我说,他们想你了,心心,我也想你了,想小坏蛋了,对不起,我没那么大的勇气看着你嫁给别人,心心,我尊重你,即使你不属于我了,我依旧尊重你,要健康,要开心,要勇敢,要坚强。

  赵宸寰省略了一句话,他不想告诉她,尽管他知道,他有多想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可是现在,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的,他在等时机,等一个可以带走她的时机。

  温暖将那张照片做成了电脑的桌面,看着里面的蓝色白色,不由地掉了泪。

  阿姨端着牛奶,看着坐在电脑前,捂着嘴忍着不出声掉眼泪的人,默默地退到了一边,贺占城站在一边,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径直走回了卧室里。

  赵宸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有多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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