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没有任何意义,况且,祝童也不认为王觉非在道宗庇护下会活得很自在。这一点,从羽玄真人与凡心从不提起他就能感觉到了。华夏,也许真的能给王觉非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
“我无法替他做出任何决定。您的善意,我会尽快转达给他。”祝童确实要征求一下王觉非本人的意思,欧阳凡表示理解。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开始讨论望海医院从海洋医学院引进人才的事宜。
欧阳凡的意思是,望海医院可以成为海洋医学院的实习医院。那样的话,人员交流与学术交流会比较方便。
但祝童要按照自己的意愿经营望海医院,没有同意欧阳凡的提议。他只是想填充一些必须要有的科室;比如说急救科与手术科。
在他想来,西医科室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存在,望海医院应该是望海制药的实习医院,真正赚钱的地方在十层以上才有的中医养生服务。他希望将望海医院最终经营成为一家地道的中医院。
祝童把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欧阳凡认为做医院与做医生一样,不能凑合。如果祝童暂时没有精力的话,还不如不做。
欧阳凡还认为,中医虽然在很多方面都被证明是有效的,但是社会发展到现在,交流与借鉴才能进步;没有必要将望海医院弄成一家纯正的中医院。
讨论具体问题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十点钟,欧阳小姐回来了。祝童今天晚上的主要目标正是她。
他很快结束与欧阳凡的话题,将几张信纸递给欧阳小姐:“这是廖风自己准备的草稿,请欧阳小姐是监制,先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温和过度,不够犀利,缺乏激情。”欧阳小姐很快就读完了那五千字,给出十二字的评语。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祝童笑着将草稿转给欧阳凡;“您也提点意见。”
“用不着,我历来不善此道,徒乱心神。”欧阳凡拒绝了;“我去准备茶点,你们慢慢聊。”
“他是不是生气了?”祝童等欧阳凡离开书房,故作天真的问。
“是啊,老爸很生气,后果相当严重。”欧阳掩嘴微笑。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欧阳小姐出山。”趁真气氛比较和谐,祝童适时提出要求。
“请我出山?”欧阳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里,笑道;“我不是已经在您的贼船上了吗?”
“我的意思是,明天与雷曼先生的对话,由您取代廖风出场。”祝童郑重其是地说。
“李先生,您喝酒了吧?”欧阳收敛起笑容,她看得出祝童不是在开玩笑。
“我认为欧阳小姐比廖风更适合。沙子小姐和蓝先生都认为,廖风的学识、见识都没的说,缺乏现场表达的魅力与感染力。而这些,正是欧阳小姐的强项。”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建议。”欧阳干脆的拒绝了;“只有在一种条件下,我才可能答应您的要求。”
“什么条件?”祝童怀着一丝希望问。尽管,他已经感觉到欧阳提出的条件一定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我做主持,李先生替代廖风做主宾。我和沙子小姐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都认为,李先生是最适合与雷曼参议员对话的人。”
祝童只好笑笑:“那就算我没说。”
欧阳不是廖风,在她眼里,这种出名的机会并没有多少吸引力。她看出祝童有点不自在,说:“李先生不必遗憾。凡心先生与蓝湛江先生的定位很合适,这次对话并不需要争出了高下;廖风也用不着战胜雷曼参议员。他的使命,只是能完整的表达出中国对人权的态度;表达出由于意识形态的差异、民族和文化的不同而对人权的不同理解;表达出我们对外部势力无礼干涉的不满与愤怒,就足够了。”
“是我钻牛角尖了。”祝童簌然醒悟,很快调整好心态,说:“欧阳小姐,我答应接受专访,但不是下周。下周福华造船将要签约,很多新老朋友都要来,我抽不出时间。”
“李先生什么时间有空?”欧阳并不想放过他。
“再约吧,下周过去后,应该能抽出时间。”
欧阳凡准备好茶点,叫两人到客厅用。祝童这才发现,这个家里缺少一位女主人。现在,他还不好意思问这样的问题。在他看来,欧阳凡是一位很称职的丈夫与父亲。
茶过三道,祝童明智地起身告辞,欧阳小姐一定要送他。
欧阳凡住在海洋医学院的家属区,是教授楼中一套很普通的公寓房;杨辉的车就停在楼下。
“陪我走走吧。”欧阳请求道。
祝童挥手示意杨辉到大门口等着,随着欧阳并肩走去。
从家属区有直通校外的大门,但是欧阳选择的是穿越校园。如果是一天前,祝童一定会委婉的拒绝;但是现在,他只能默默的陪着她漫步。
海洋医学院绿树成荫,仲夏夜,已是将近子时,校园内人影稀少,宁静而迷人。欧阳穿一件飘逸的连衣裙,走在路旁的树影下,在*肃穆的教学楼映衬下,显得自由而洒脱。
两人都没说话,幽暗处常有风吹花影,传来隐在暗处的恋人的低语,含情脉脉的暧昧氛围逐渐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祝童略显茫然,他后悔不该贸然深入欧阳的世界。了解越多,引力愈大。
“第一次听说你,是在前年。爸爸说,海洋医院来了一位中医师,在网络中心做主任。第二次听爸爸说,你用一根注射针头挽救了一个年轻的生命。第三次听说你,是在一周后,爸爸说,你帮王叔叔保住了院长的位置,把教委吴主任弄得不得不装病住院。”
距离大门不到百米的阴影里,欧阳停下脚步,亭亭在祝童对面。
“李想,从那是起,我就开始关注你,你是唯走进这里的的男人。”
欧阳拉起祝童的右手,缓缓引导到胸前,贴近那团骄傲的挺立,并按上去。
“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是一层薄纱。”
裙下没有胸罩,隔着一层薄纱,祝童手心感受到欧阳的心跳与温柔情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里已经有了叶儿,也许在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
“我曾经痛恨我的骄傲,痛恨的我的矜持。那时候我想,如果在你来上海的第一天就去见你,我们之间有可能吗?后来我知道了,神医李想来上海,不为名不为利,只是为了与苏小姐相爱。”
欧阳牵着祝童的手从领口探入,微微喘息着:“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是零。”
祝童轻轻拨弄一下凸起,欧阳就软软的倒过来,低声呢喃道:“抱抱……”
祝童抽出手,轻轻的环住她。欧阳不是花痴,她只是太骄傲了。他还知道,欧阳爱的并非是现实中的自己。
“欧阳,不要只在梦里做女人。”祝童在她耳边说一句,就放手了。
“要走了吗?”欧阳理理短发,低头掩去羞涩的微笑。
“我很忙啊。”祝童道。
“下午没去佳雪花园,是因为我见到了一个人,他叫王文远。”欧阳抬起头,目光已经变得清亮而深邃;“他正在调查你。”
“王文远。”祝童眼前浮现出那个年轻而骄傲的面容,无奈地叹息道:“有些事,并非我的本意。”
“我可以安排一次饭局。”欧阳笑着说;“我请客,你付钱。你们都那么优秀、那么骄傲,不应该成为对手。”
“后天吧,我希望他能听我的解释。”祝童知道,这是华夏在对自己示好。仅凭欧阳,还没有能力影响到到王文远。
他真的很骄傲,也许自己几天前耍的那招南辕北辙,是有点过分了。
“你们需要什么?”祝童问。
“很简单,谭千炽。”欧阳说。
“好吧,明天上午,欧阳院长可以带一个人来望海医院。”
“两个人,我也要去。”
“欢迎。”祝童答应了。
欧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瞬间,刚才的温情与暧昧,已荡然无存。
离开欧阳,祝童马上赶回望海医院。
明天下午,廖风与雷曼的对话将拉开帷幕,今天晚上,他必须知道雷曼的智囊团为他准备多少重磅*。
作为这次对话的幕后导演和主人,祝童必须保证雷曼参议员不会说出太过敏感的东西。
路上,他抽空拨通了叶儿的电话。整整一天,他都没有抽出时间。
欧阳的梦确实引起动祝童的冲动,但他问心无愧。也许,有些不安与悸动。重要的是,他把持住了自己,没有随她入梦。
午夜,凤凰城。
叶儿与井池雪美陪着祝红伫立南华山最高处。
月郎星稀,兰径奇石,天空是透彻的湛蓝,凤凰古城的喧嚣与流光溢彩,只蔓延到半山就被茂密的层林淡化了。
叶儿仰望着祝红,能感觉到她的人虽然在这里,心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是祝童的电话?”叶儿欣喜地打开电话。
“别说我在这里,别说昨晚发生的事。”祝童慈爱地抚着叶儿的长发,轻柔地说。
井池雪美撅起嘴,暗暗咬牙却毫无办法。叶儿已经得到了祝红认可,祝童给未婚妻打电话很正常。
“雪美小姐,我们去那里看看吧。”祝红似乎知道井池雪美的心思,拉住她的手,走向山峰的另一侧。
就这么一拉,井池雪美满腔的郁闷竟消失了;乖巧的随着祝红去了。
威尔逊夫人已经成为过去,如果不是祝红的劝导,井池雪美很乐意将那个扮成圣母的恶毒女人永远地留在日本。她的律师已经准备好了起诉文件,在最后一刻被叫停了。
“叶儿,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什么时候回来?”电话联通了,祝童好像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我和雪美小姐正在登山呢?”叶儿笑吟吟的说;她很享受被爱人牵挂的感觉。
“登山?”
“是啊,南华山。明天上午我们就要离开凤凰了。雪美小姐说,来凤凰两次了,还没登过南华山。所以,吃过晚饭我们就开始了……放心,川中先生和曲奇也在。曲奇的伤已经没事了……他很好,我不辛苦啊。祝童,原来我也能做医生,你怎么早不告诉我……晓得了……会注意的。我只是有点胸闷,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今天没有偷懒,上午写了二百个字呢。一个都不少,骗你是小狗。感觉是好了很多……肉麻,雪美小姐会生气的……别说了,明天下午我们就到上海了,你来接我们吗?……那好,我知道了。雪美小姐好像预定了锦江饭店,晚上等你替我们接风……我会转告她,你要注意休息,不要累着自己……”
通话持续了十几分钟,车到了望海医院,祝童才不得不挂断电话。
“下山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上香。”祝红转了过来,一只手牵着井池雪美,一只手牵着叶儿的手,亲亲蜜蜜地并肩踏上下山的石阶。
“晚上上香,不太好吧?中国的和尚们不睡觉吗?”井池雪美不解的问。
“他们知道有人去上香,会等着我们的。”祝红含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