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祝童做出保证。
叶儿盯视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还是不放心。
“明天要去重庆,叶儿,答应我多加小心。”祝童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
“嗯,我会的,你也要小心……你要答应我,别太粗鲁。”叶儿微微颔首。
劣迹斑斑啊,祝童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好在,他很少使用暴力。
“我一向很温柔啊。”祝童嘴角浮起笑纹。
“真的吗……”叶儿拖长腔调。以她的经验,这种笑虽然很少出现,但每次出现都预示着这个男人在动别的心思。
“我发誓……”
“用不着发誓,我只希望你好。”叶儿心里一叹,祝童的对手是什么人她很清楚,不忍也不敢再说什么。
祝童感激的抱紧叶儿,她知道什么时候转变话题,不让男人为难又不伤感情。
“叶儿,考虑过辞职吗?”祝童很认真的问。
“没有,如果结婚后,会考虑是不是辞职。”
“那好,我们马上结婚。”祝童跳下床,抱着叶儿转圈。
“哪个答应嫁给你了?”叶儿虽然这样说,眼里含笑“祝童,我需要点时间去适应你,适应你的世界。你,别逼我。”
“我能等。”祝童安静下来,不知怎么想到了母亲,问:“婆婆什么样?人漂亮吗?”
“瞧!”叶儿看向墙壁,那副马老的工笔画就挂在那里;以前,那个位置挂的是叶儿的画像;“她还是那么美。端午节还有一个多月,我一定回来陪你去看婆婆。”
祝童痴痴的看着,不觉间,叶儿在他怀里睡着了。
祝童感觉手臂发麻,把她放在床上。
叶儿的睡相很恬静,脸上还有两朵晕红,显得妩媚诱人。
不敢再看了,祝童轻轻离开卧室,到卫生间冲洗一下,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黑色穿云燕已经等急了,飞快的传来一份份有用无用的资料。
对于祝童来说,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清晨,祝童被悦耳的闹铃声惊醒,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并且是躺在床上。
身边空荡荡的,祝童爬起来,客厅里没有叶儿的踪迹。看看手表,已是八点十分。
他站在窗前闭目催动蝶神,以他为中心方圆一公里内有四个黑点在移动。
最亲切的是叶儿,她正走进公寓楼,想必是去卖早餐了。单身公寓没有做饭的功能,也没有餐具灶具。也许是饿了,祝童有点怀念刚来时的生活,叶儿弄得早餐是那么美味。
第二个黑点在高干病房,那是范老,祝童一会儿要去拜访他,并邀请范老出席晚上在南海宫澜举办的聚会。
第三个黑点在网络信息中心,祝童离开后,周东以副主任的身份暂时主持工作,他为了能早一天转正比较尽心尽责,这么早就到岗位了。
第四个黑点在海洋医院大门前徘徊,那是……祝童猛然出了一身冷汗,那是王觉非!他怎么回来了?
叶儿从电梯里出来,马上就要到门口,祝童收拾起坏心情迅速来到门前。
奇怪,叶儿没有马上开门,在门外静静地站着。
隔着一扇门,祝童能感觉到叶儿的呼吸,而叶儿,似乎也能感觉到他。
祝童猛然拉开门,果然,叶儿端着早餐,笑吟吟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再说:看你开不开门?
“还是老婆好啊。”祝童接过早餐,在她脸侧轻吻一下,问:“你知道我在等你。”
“知道,我还知道你要吓我,所以就等你这个坏蛋自动现身。”因为识破了祝童奸计,叶儿心情不错;“先去洗洗,瞧你脸上,刚起床是吧?”
这个时候,祝童是很听话的。今天是四月二十四号,一个个很重要的日子,他也需要一个良好的状态和形象。
他在卫生间梳洗刮胡子,问在外面整理衣服的叶儿:“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后?”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走到门口,自然就知道你在那里。”叶儿喜滋滋的把头探进来:“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你都说了心有灵犀。”祝童支吾着,放下一半心;大概估算出叶儿的感知范围应该在五米到十米之间。
她身上的蝶蛊已经与身体完全融合,祝童想,叶儿的感知能力应该与蓬麻功有关,她的进境如此快,也得益于蝶蛊对她身体的滋养和改造。
“我要走了。”祝童梳洗完闭,叶儿已经穿戴好一身整齐的警服,站在门前。
“等一下,让阿辉送你去机场。不用这么赶。”祝童抱住她。
叶儿很少在在祝童面前穿警服,祝童一眼看去有惊艳的感觉,夏装单薄,拥着这具美丽的胴体,禁不住热血沸腾。。
“坏蛋,放开我。”叶儿挣扎着躲开热吻,伏在他胸前喘息着,说:“不许使坏,我真的要走了。”
“等我吃完饭,一起下楼。”祝童坚决不放手。
“我等你,吃饭吧,要不,我真走了。”叶儿点点头,她也舍不得走。哪怕多呆一分钟也是巨大的诱惑。
“叶儿升官了?”祝童看着她肩上的警衔,问。
叶儿挣脱出去,理着头发说;“以首长的级别,金融小组的级别也比较高,我跟着占了点便宜。”
祝童想,王向帧对手下真不错,临解散之前替部下考虑的很全面。
早餐很简单,一份生煎馒头两个煮蛋,还有一份粥。
“你不吃?”祝童打开餐盒,问。
“我在楼下吃过了。”叶儿在为祝童准备衣服;“你今天需要穿正装吧?”
祝童点点头,今天,他的时间也比较紧,很快就把早餐席卷一空。
八点三十分,两人携手走出单身公寓,杨辉刚把车停在门前。
院子里不断有医生护士和祝童打招呼,因为是早上大家都赶时间,还没人上来打扰他们。只是,有些人眼光里的羡慕与妒忌已经很让小骗子不安了。
祝童回头看看公寓楼,对叶儿说:“这间公寓该换主人了。”
“真舍不得啊。”叶儿也不无留恋的说。
“等你回来,我们就去卖套房子,叶儿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你喜欢我就喜欢。”
几句话,两人已经来到车前。
祝童打开车门,对杨辉说:“送苏警官去机场。”
“不用去机场,我们在驻地集合。”叶儿坐上车;“你不走吗?”
“我要去看看范老。”爱怜的看着她,轻轻关上车门。
宝马X5驶离视线,祝童没有去高干病房,而是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一辆普通的的士停在他面前。
祝童坐进去,的士驶向海洋医院大门。
司机是个很精干的壮年人,他是距离海洋医院最近的石旗门弟子。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在海洋医院大门对面的人行道上散步。
的士停在他身边,祝童探出头:“王大爷,上来吧,我带你一段。”
“王大爷”吃了一惊,看清是祝童嘴角才露出笑意,收起拐杖,拉开车门坐到后席。
“什么时候回来的?”祝童没有回头看。
“一周了。”“王大爷”黯然道。
“在外面过得不好吗?”
“思乡病,心口疼,找不到原因。再不回来我怕会死在外面。”“王大爷”捂着胸口。
祝童没说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大爷”就是王觉非,所谓的心口疼不是良心发现或思恋故土之类的疾病,而是蝶蛊在作祟。
算来,在王觉非身上的种下蝶蛊已经有一年半时间,那是个不是意外的意外,祝童一直没有理会过这只蝶蛊。如今,蝶蛊已经破茧而出,正在王觉非的膻中穴作祟。
“麻烦师傅,请停一下车。”祝童对司机说。
的士缓缓停在路边,石旗门弟子谨守本分,一直没说话。
祝童换到后席,在王觉非身边坐下,先模一下脉搏,顺手松开王觉非的衣扣,捻出龙星毫,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开慢点。”
的士以海洋医院为中心,穿过一道道巷子绕着不大不小的圈。
十几分钟过去了,祝童收起龙星毫:“好了,至少一年之内不会发作。”
“我患了什么病?”王觉非不好糊弄,他本身就是个心脑血管病专家。
“你都说了是思乡病。”祝童没有解释,也不好解释。
如果对王觉非说你身体里有一只黑蝴蝶,不要怕,它自动维护你的健康,只要每年来找我扎一针就行了,王觉非会相信吗?即使相信,也将引发这位医学专家无数疑问。
的士在一处还算安静街角花园附近停下,司机开门下车,打开引擎盖装作修车。
祝童对他的机敏很感激,时间紧也就不再绕弯子,说道:“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王觉非一片茫然。整形手术虽然让他看起来像个垂暮老者,可他终究才四十几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季节。到国外隐居,没有工作的机会,没有朋友,没有交流,会把人逼疯的。
“你现在的身份是……”
“我用的是巴西护照,一位老华侨年初去世了。圣保罗一家私人整形医院替我购买了他的身份。”
“为什么是个老人?”
“我希望尽快完成手术,他们当时只有这份资料。”
祝童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太多的人希望变成另一个,的国外的整形医院竟然比猴子更具专业素养。只是王觉非运气不好,太心急了;可被蝶蛊折磨由不得他,耽搁久了要死人的。
“住在哪里?”
“酒店,只能住酒店了。”王向帧望着窗外;九时许,热闹的大上海已经开始新的一天。“还是上海好啊,我住的那个小城里,一天也看不到几个人。”
在这里,王觉非曾经风光无限,他享受过上海的精彩,他已习惯与金钱美人醇酒佳肴的生活。
“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留下来。”王觉非拉住祝童的手,用炽热的眼光看着他;“你有办法让我留下来。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也是假的,你一定能帮我。”
“是威胁还是请求?”祝童冷下脸,酷酷的。
“我请求你帮我。”王觉非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院长了,如今是警方的通缉犯。
“你不能留在上海。这里认识你的人多,太危险。”
“只要能留在中国,到哪里都行。”
祝童思量片刻,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安排他,说:“你先回酒店,不要到处乱跑,不要联络任何人。”
王觉非连连点头,可是,祝童没说什么时候去找他,也没问他住在哪家酒店,拉开车门走了。
王觉非想要追出去,司机上来了,说:“王大爷,我送您会酒店;在上海期间,我和这辆车归您使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