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才脱身的暗流,是刺股河的一个分支……我们死水镇的人称它叫死水暗流。”
犁大牛俯首看着不远处映着绿色灯火的幽幽之水,口中呐呐:“死水暗流?”
丁香香点了点头:“死水暗流接连死水沟!这里是死水暗流的尽头,再过去就是死水沟了,进入死水沟,我们也算是进镇了。”
犁大牛越听越迷糊,尤其是青火灯将这里照得绿色阴森,这使得他能看得更为清楚,暗流到这里徐徐回转,前面被堵死了,就像是一条死胡同……
不由怪异地看着丁香香。
“这是死水暗流,再前面是死水镇的死水沟?”
“你欺负我没长眼吗,前面根本就没有路,更没有什么死水沟,而你竟还忽悠我,说得这里是什么鱼肚子?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丁香香无奈瞥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头气急败坏的愣头牛:“你在我们镇里待了两天,总不会不知道我们在过死水节吧?”
犁大牛眉毛拧成了一个勾:“死水节,我知道啊!”
“呵,那你知道死水节最重要的一个仪式是什么吗?”
犁大牛摇头,心里嘀咕着,老子就是来执行个凡榜任务还需要知道你丫的狗屁仪式。
半响,丁香香才沉声道:“那就是死水臭鱼阵的开启仪式!”
“呃,死水臭鱼阵……”犁大牛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死水臭鱼阵我倒是听到黑忌大师提起,是死水镇的御镇之阵,可挡九星凶兽,法力不凡。”
“如此说来,你倒是清楚一二!”丁香香继续盯着他,“那你可知道何为死水,何为臭鱼?”
“呃……”犁大牛顿时语塞。
“看来我是白问了!”
丁香香犹豫了一下,而后缓缓解释道:“臭鱼就是天瘴死鱼,死水就是天瘴死鱼的瘴气之水!”
“得,你先别问,听我一口气讲完!”
犁大牛嘴巴刚哈了一半,闻之尴尬地撇了撇嘴。
“此处的天瘴鱼是陨落的四翼凶兽,当然,是死的!不过死得有些离奇……”丁香香指着幽幽流水,“这条暗流从刺股河分出,却不知为何进到了天瘴鱼的肚子……”
犁大牛寻目而去,见得流水钏钏,又在尽头的“石壁”上打了个卷,一个又也一个,荡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听祖辈说,天瘴鱼的胃口可不小,尤其四翼的天瘴鱼更是神通广大,即便吞下一整条刺股河的滔滔河水都不带打嗝的!可为何死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这里距离地表尚有一百余丈……”丁香香看了犁大牛一眼,似是有些无奈,只得将儿时听腻的故事再讲一遍,“三千年前,有高人勘得此处的四翼天瘴死鱼,便在地表处圈地建台,此台便是死水镇的龙涎台!”
“这位高人恰不是别人,正是黑忌大师的先祖,听说是一位绝无仅有的梵灵师,只是不知受到什么诅咒,双腿突然变成了木藤,落难此间的时候,自行斩断了手掌,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生限……”
想不出会是什么诅咒竟连梵灵师都破解不了,丁香香微微俯首,恍惚了一下。
犁大牛伸出手在丁香香眼前晃了晃。
丁香香恍然抬眼,尴尬地咳了一声,而后继续说道:“听得黑忌大师说,其先祖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以四翼天瘴死鱼为引,布下了死水臭鱼阵……”
“此阵能吓退九星凶兽,倒是神奇至极,果然不愧是出自梵灵师之手,只是布下此阵之后,这位梵灵师高人便就消失了,不知所踪!”
话到此处,稍顿片刻!
流水荡在尽头的石壁之上,徒留“哗哗”声响,犁大牛又是哈着半张嘴,硬是没敢随意发问。
半响!
“其实死水镇最早是畸形儿的弃坑,龙涎台不过是建在弃坑边上而已……”
丁香香悠着一口气,又道:“但黑忌大师说的这些倒还是有根可寻,因为最早爬出弃坑的,就是一个长着一双藤根腿的少年,这个少年手持梵灵师高人的绝笔,并知晓启动死水臭鱼阵的方法。”
“也由此,助得其他的畸形幼婴脱离弃坑,渐渐地形成了一个畸形儿生活的圈子,这便是死水镇的前身。”
丁香香顿了顿,印着豹纹的嘴唇看上去有些干涩:“而说到和八斑癞麒雕的渊源,就不得不提到这个废坑。它本就是八斑癞麒雕寻中的猎物坟堆,每逢冬至都来收割一次幼儿脑仁,却没想被这个少年给破坏了。当然,那时的八斑癞麒雕还没现在这么厉害,被少年擒了当巫术实验的材料,可惜最后逃脱了。”
“再之后,每隔三十年,这头八斑癞麒雕便来寻上一次仇,而死水臭鱼之阵的无上神通也渐渐活跃于众人眼前。”
“对了,那时的龙涎台并没有现在看到的那么大,只是一个小小的石台,但它无疑是死水镇最神圣的存在,三千年来,镇民热情高涨将其越修越高,到如今已有十丈之身。”
“你先前也看到了,黑忌大师确实长着一条藤根腿,这就是梵灵师一脉单传的后人特征,他们在死水镇里被称为巫尊,也只有历代巫尊才知道开启死水臭鱼阵的方法……”丁香香漂亮的眉目相比她的狍子脸无疑正常很多,但此刻,这双眸子隐约透露一种犀利的感觉,“但巫尊只是凡身,并不是神通广大的梵灵师,只得依靠并指挥众力才能开启死水臭鱼之阵,这便是死水镇众志成城的‘死水节’的由来。”
犁大牛沉淀了片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只是皱起的双眉差点就拧成了一个结:“原来如此……”
似乎还在消化,更或许根本不想消化!
“管他的,随便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俺只知道接到的任务就是让八斑癞麒雕噎气,至于你什么死水镇的历史,我并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去质疑真假!”
犁大牛根本不想在此处多待,心中记挂着是“坑王”谈子墨,急着去找他讨债,不免催问怨声:“你说的我们在天什么鱼的肚子里,那么出口在哪?你又说这死水暗流接连死水沟,可那前面分明是一条死路,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丁香香摆了摆手,淡淡笑出声:“那里才不是什么死路,恰恰相反,它就是暗流与死水沟相连的交接处,也是通往死水沟的出口!”
“出口?你说那个石壁就是出口?”
丁香香无奈地瞥了他一眼:“那不是石壁,而是鱼肛。”
“鱼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