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罪独自呆在四楼,想了很多可能性最后全部被推翻。突然,裴罪灵根一闪,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古有包拯审乌盆,他为什么不把死者的灵魂叫出来,这样谁是凶手一问就知道了啊。至于证据,这是警察做的事情,他只需要确定,凶手是人是鬼就好了。
如果是鬼的话,按照一般厉鬼的做法都是将生魂吃掉。也就是只要他无法将那四个人的灵魂喊出来,就证明凶手是鬼。反之,凶手就是人,那他就可以下班了!
然而事情当然不会如他想的那么简单,否则胡爷也不会特意将他派来了。果然裴罪在这里施法n次,都没能将上次那个鬼差陈冠东叫出来。
就在裴罪刚打算放弃的时候,一只乌鸦从窗户飞了进来。黑夜中,它呆立在破旧的楼道窗口,对着裴罪歪了歪脖子。
“阴间七月半鬼节将至,全体鬼差加班,勿扰!”
僵硬的人话从那黑色的乌鸦嘴里吐出,裴罪心里咯噔一跳,暗道那鬼差果然不走寻常路。出来一趟会死啊,还非要搞出个乌鸦去吓唬他!
算算日子,这个月就是七月了,不久后就是阴间鬼门大开的日子。难怪喊了那么久,一个鬼差都没有,原来加班去了。
裴罪无力的靠在墙上,看来案子还是需要自己好好查下去了。
接着,裴罪开始在整个校园开始巡逻起来。漫步一圈之后,居然连个鬼影都没看见,倒是让他看见了不少野鸳鸯。
等等,刚才那个从实验室一闪而过的白影是什么?裴罪鬼眼一扫,居然没有发现任何鬼气,怎么回事,难道是鬼眼失灵了?
心中这样想着,裴罪的脚下却丝毫不敢停下。他几乎是立刻做出反应朝着那白影追去!
这是白天才来过的实验大楼,在夜晚月色的照射下阴气沉沉,分外恐怖。裴罪心翼翼四处查看,刚才那白影竟然消失了。
没有看见鬼,那就明刚才那个白影是人,半夜三更,谁会来这里?
咚咚……
从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裴罪立刻警惕循着那声音看去。这时,一只黑猫从房上一跳而过,眼神虎视眈眈的看向裴罪,毛都炸了起来。
猫做出这样的动作是因为极端的恐惧而做出的防备,裴罪下意识想要回头,没想到身体刚刚转过去,便看见一袭白衣和一根手臂粗的棍子朝着自己的脑袋砸了过来。
什么叫做防不胜防?裴罪这算是明白了,那一棍子不偏不倚砸了自己脑袋上,登时两眼冒金星,他就这么华丽丽的昏倒在地。
真是大意啊,裴罪的丢人史中又勾画了浓浓的一笔!
裴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正躺在校医务室里。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被挖肝掏肺,没想到还能平安醒来,裴罪表示多谢昨夜那白衣女人的不杀之恩!
白衣?女人?裴罪浑身一个机灵,但是他昨晚就看见个大棒槌,还真是没看清楚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额头的痛感令裴罪不由倒抽口凉气,伸手摸摸居然肿了个大包。这时候,校医务室的门被打开,裴罪这才发现门外站了个大盖帽,而进来看他的人居然还是个熟人。
“行啊,你子在哪儿都能看见你!”陈晓阳笑容满面的看向裴罪,随后一手取下警帽放在桌子上,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
裴罪这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是看大狱的吗?怎么弄了身蓝皮?”
“瞧你我,哥就不能申请调离了?”陈晓阳白了裴罪一眼,模样极度得瑟。也是,人家是官二代,不过话又回来了,陈晓阳是正儿八经的警校毕业。据之所以去监狱历练两年,完全是自己老爹担心他太年轻,送去历练一段时间。
裴罪晃了晃脖子,慢悠悠坐了起来。“你走了陶宇怎么办?”
“我吩咐过朋友,让他们帮忙照顾下。那子里面表现不错,再给半年就能出狱了,到时候我们哥几个好好喝一顿!”
“也好!”裴罪嘿嘿一笑,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笑不出来了。“不对啊,你子来这里干什么?”
“我还想要问你呢,还好上头提前打过招呼,居然是特派员!好大的威风!”陈晓阳一拳轻轻地锤在了裴罪的胸口,还好他的消息够灵通。对外是神秘组,其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毕竟辑鬼侦查社办的案子都是比较隐晦的。
裴罪没搭理他的调侃,只是闷声叹息。“我还不想来呢,昨晚被人打了黑棍,你看我头上这包!”
“到这里,我差忘了自己来的目的。”陈晓阳正坐起来,随即板着脸。“看,昨晚你最后一次看到江烁的时候是什么时间,什么地,交谈了什么?还有,昨晚我们在男生宿舍楼四楼查出你的指纹。”
“没错啊,我昨晚大概凌晨一的时候遇见过他,就在四楼。”裴罪诧异地看向陈晓阳,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陈晓阳将手中的一个文件递给裴罪,上面还夹着一叠照片。
“受害人,江烁,男,19岁。卫校大一学生,临床系。大概凌晨三钟的时候遇害,死亡地是男生宿舍楼四楼。门上的锁上只有你的指纹最多最清晰,在四楼发现了你的大量指纹和鞋印,情况对你很不利。”
照片上是江烁受害的案发现场,刚看第一眼就让裴罪不禁有些反胃的感觉。他静静的躺在洗手池子里,脸色十分苍白,却意外的安宁。整个池子里泡满了鲜血,甚至都溢了出来。经过几个时的浸泡,尸体微微发胀。
最为恐怖的是,他从胸腔到腹腔,全部被剖开。除了散落在地面上的肠子,内脏全部不翼而飞。
下一张照片则更加血腥,本来裴罪还以为他的眼睛是闭上的,第二张将眼睛掰开才发现眼睛里流淌出鲜血。他的眼角膜已经被人以一种高技术的手法,取走了。
看完了这几组照片,裴罪有一种脊背发冷的感觉。很难想象昨晚还在和他话的男孩,今天已经变成了一具恐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