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裴罪看向怀中的绯衣,暖暖一笑:“来,这次听你的。(—)WWW.. 我们是上去,还是下去?”
上去可能面对更多的夜叉和饿鬼,下去的话能躲过他们吗?在没牙仔赶回来之前,他们能找到自己吗?不,他要相信没牙仔,相信他的鼻子,相信他裴罪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死在这里。
绯衣眨着漂亮的眼睛,随后向下看了看,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都没有。“我们继续往下走吧……”
裴罪没有问原因,只是轻轻一笑,头道:“好,我们就下去!”
“抓紧了!”裴罪的声音吓得绯衣立刻勾紧他的脖子,软玉在怀怎么着也得彰显出他男人本色吧。裴罪手一松,两人快速坠落下去,黑暗中,他们除了能看见彼此,听到的只有耳边簌簌的风声。
裴罪就喜欢这种比较安静的女人,至少不会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分分钟破坏你的耳膜。这样一直很安静,哪怕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也能赢得片刻的安宁。
再一次的勾住凸起的岩石,裴罪依照一开始的办法来来回回试验了很多次。为了不至于摔下去的时候摔断腿,裴罪一直采用抠石头扔进深渊的办法来判定这个底部到底有多深。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裴罪的胳膊就受不了了,强大的惯性导致手严重脱节。后面的路是依靠绯衣用她那白色的长绸缠住裴罪的腰肢,利用自己鬼魂的优势,总算是安全下降。
他们也不知道下沉了多深的距离,总算在扔掉一块石头之后听见了清脆的响声。就快到深渊底部了,裴罪总算是松了口气。而绯衣此时也很辛苦,鬼力消耗太大的,现在已经是相当的虚弱了。
“剩下的路,我带你走吧。”裴罪制止绯衣接着想要将自己送下去的想法,解开腰上的长绸,如同攀岩般默默向下爬去。
什么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难,要不是裴罪两只鬼手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裴罪怎么也下不去啊。如果有机会逃出去的话,去应聘魔术师也不错吧,什么刘谦啥大卫的都弱爆了。
虽然他爬的很慢,但是在绯衣的帮助下,还是顺利抵达了深渊的底部。深渊底部长满了一种可以发出绿光的青苔,就覆盖在岩石上,乍一看上去十分的漂亮。
那些青苔照亮了深渊底部,可以清晰看见这里到处都是碎石,还有一些大大的山洞,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群居一样。
绯衣站在裴罪的身边,十分可人心的给他捏了捏手臂,缓解疼痛。当她看见这些大不一的洞,略为惊讶道:“这些都是乌龟洞吗?”
“什么乌龟洞?”裴罪奇怪道。这里哪里像乌龟洞了!
“这里不是龟渊吗?里面不是养乌龟的吗?”绯衣按压裴罪胳膊的手指停了下来,扬起脑袋诧异的看向裴罪。不应该是这样的吗,这里难道不是养乌龟的地方吗?
裴罪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他耐住性子:“你是刚才决定让我们走下面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养乌龟的,所以相对于比较安全?”
“是啊,好奇怪,怎么一只乌龟都没有看见。”绯衣仔细在地面上巡查一番,发现除了他们两个,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裴罪默默垂下了头,这要他什么好呢。好吧,既然已经下来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先休息一会儿吧,没牙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裴罪找了一块相对于比较平整的岩石坐了下来,这里被那会发光的青苔照亮,淡淡的光看起来无比梦幻。好不容易求来这片刻的安宁,裴罪的嘴角缓缓扬起。
“好漂亮啊!”绯衣激动的站起身来,走到岩石边沿那簇成一团的翠绿色青苔,看着上面缓缓漂浮的光,惊叹不已:“我这辈子,除了彼岸花海,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轮美奂的地方。”
“静谧、梦幻、唯美……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绯衣伸出纤细的胳膊着虚空中漂浮着的那种特殊苔藓的种子,一幽绿色的光如同萤火虫般冉冉飘起。
彼岸花海,裴罪忽然想到当时在十一殿看见的景象。虽然那一切不过就像个梦境一般,但是他仍然记得很清楚,火红色的曼珠沙华开的煞是漂亮,而站在那花海中的一抹黑色曼妙的身影,正淡淡的看向他……
“是很漂亮!”裴罪看向绯衣,似有所指。
绯衣微微一怔,看向裴罪的脸微红,只见她缓缓走到裴罪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很是认真:“裴罪,你喜欢我吗?”
额……裴罪略为惊讶,虽然这一路上暧昧不浅,可是他还真没想到会突然被绯衣这样质问。可见越是单纯的女人越是大胆,她们没有过多的想法,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裴罪微微一笑,站起身揉了揉绯衣的头发,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温柔。
也许,就是这一刻,绯衣彻底的沦陷了吧。
“沙沙沙……”寂静中,出现了诡异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行一般。
裴罪下意识将绯衣护在会中,警惕道:“心,这里有些不对劲。”
龟渊不可能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些夜叉饿鬼避之不及了。很快裴罪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只见他怀中的绯衣身体一软,险些昏了过去。
“绯衣,你怎么了?”裴罪很是紧张,她看起来魂魄有些稀薄,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胳膊几乎都呈透明状了。
怎么会这样,好像刚才下深渊的时候她的鬼气就很不稳定了,只是没想到现在会这么严重。只见绯衣缓缓睁开双眼,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意:“别……别担心,我就是有些累。”
“沙沙沙……”那诡异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裴罪将绯衣搂在怀中,“快到牙玉里去,这里交给我。”
牙玉可以隔绝饿鬼道的影响,对魂魄也有好处。然而绯衣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行了,我动弹不得,好像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啊,问题难道出在这个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