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地区爆发瘟疫的消息已经天下皆知,起初天下人心惶惶,唯恐瘟疫肆虐,一些年岁已高的老者更是害怕再次发生五十年前那样的灾难。而就在瘟疫的消息刚刚传遍天下的后三天,陛下钦点的镇灾抚慰使张浩然横空出世,不仅控制了整个瘟疫地区,让瘟疫无法传播,而且还研究出了预防疱疮瘟疫的法子,并且经过实验和证明,验证了预防之法的效果!这则消息,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经皇帝亲自点头证明,并传遍天下。
这小子,张浩然火了,恐慌的局面顿时被消灭,天下人都歌颂张浩然的功德。可惜张浩然并不知道,自从接种疫苗后,张浩然就出现了高烧,这几天里都在府中疗养,要提的是,他身上的痘斑已经出现,高烧开始消退,最多两天,他便会痊愈。皆空和尚、白蛇姐妹以及府中其他人也是如此,都种痘成功,马上就要痊愈。
与此同时,在整个徐州地区,那些掌握种痘法的医者也没有闲着,他们深入瘟疫感染的各个村庄,在各地县衙和封锁的士兵的协助下,对尚未感染的百姓进行种痘,大大减少了感染率。并且军营中、各县城也展开了种痘,彭城也不例外,在张浩然种痘的第二天,赶来的医者也陆续为彭城内的百姓展开了治疗。
这五六天下来,数百上千人种了疫苗,成功率稳定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并未出现失败率。
当然,好消息之外,还有悲惨的消息发生,病情最严重的几个村庄的染病者,已经陆续有人挺不过来,被病痛折磨而死。死亡人数已经有几十人。
天花病毒一旦爆发,死亡率在三四十左右,张浩然大致算了一下,这场瘟疫就算控制的再好,死亡人数也要达到一千五六百人。这是整个徐州地区,如果算上周边亳州几地,死亡人数可能高达两千以上。
这是无法避免的,水苗种痘法只能起到预防作用,救不了染病的百姓,张浩然虽然及时发现了瘟疫,但因为局限性,等切实的行动时,整个地区的大量村庄已被感染,已经无可避免了。
相比较动辄数万人的瘟疫,死亡一千多人可以说是寥寥。张浩然把死亡率的估算写过折子送给了李红鸾,李勋奇看过这个死亡数额后,他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欣慰地夸奖张浩然,说他办事有功,等瘟疫解决,定要好好犒赏。
远在彭城的张浩然听到这些夸奖,他既是哭又是笑,最后无奈地摇头。对帝王来说,死亡一千多人连边疆地区的小战役还不如,但对张浩然来说,那都是活生生的性命,虽然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但这么多的性命逝去,张浩然也很惋惜和遗憾,同时心中更加的愤怒幕后黑手,为了他们的阴谋,出手如此狠毒,不顾他人性命,此等罪责,诛九族都难消心头之恨。
张浩然发誓,若有能力,一定要揪出这幕后黑手,让他们付出代价!张浩然相信,自己阻止了他们的阴谋,就如金婆婆所言,他们还会行动,自己要抓住他们,大有机会!
又过了两天,张浩然彻底痊愈。
而这时,徐州附近的亳州、泗州的刺史也派来了大量医者,要学习种痘法。
不得不提的是,徐州虽然是瘟疫重灾区,附近的亳州和泗州只是周边地区的被感染,但这几州的刺史都是蠢货,朝廷已经明文下令让他们封锁州内染病的百姓,他们还是手忙脚乱,让原本小规模的问题差点爆发更大的灾难。尤其是亳州,本来只是和萧县接壤的几个村庄染病,只要将其封锁住,便能在有效控制范围内,但亳州刺史轻视这件事,没有放在心中,搞到现在,亳州的瘟疫不但没有控制住,而且越来越厉害,到现在,他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连忙派人来彭城,就是这个疏忽,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害死。
这件事,朝廷已经知晓,只不过还没有明确的表态,但可以想象,等待亳州刺史的下场是可以预料的,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尽力的亡羊补牢。
张浩然虽是抚慰使,但旨意都约束,只让他负责徐州地区,如果没有限制的话,他早就斩了亳州刺史这个耽搁疫情的昏官了。
说起耽搁疫情的昏官,萧县住宅军寨的统制使徐三烈已经被张浩然革职查办,关进了牢中。
正如昝金灿所言,这位徐统制使消极怠工,张浩然明明派人手持虎符下达命令,他却行动迟缓,有意地违抗。幸好没有造成瘟疫的肆虐,不然杀他全家都难消心头之恨。
经赵亮亲自调查核实后,证明了昝金灿的举报,当即张浩然就派人对他动手。徐三烈被抓,自然是极力反抗,他手握重兵,岂能甘愿被抓呢?所以差点造成兵变。
就在两方纠缠时,贤王李勋开亲自派人前来,随行的是十六卫的某位将军,手持军令而来。那时,徐三烈才意识到自己悲哀了,自己为了一时意气,竟然在大势之下违抗了陛下钦点的抚慰使,差点造成瘟疫的不可限制,这等大罪,杀头都难以平复。
最后,徐三烈乖乖束手就擒。进过调查,也查出了他之所以消极怠工的原因,竟然是徐州刺史杜长青的缘故。
原来是杜长青给徐三烈一封信,让他暗中下绊子,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张浩然出丑。徐三烈能做到这个位置,和京城的谢广坤大有关系,杜长青是谢广坤的女婿,徐三烈以为杜长青的意思就是谢广坤的意思,当然,不排除杜长青在狐假虎威,有了这层关系,一根筋的傻大个徐三烈就开始下绊子了。真是一根筋的傻大个,把自己搞垮了。
既然和杜长青脱不了关系,自然要对他动手,不过张浩然却没有行动。为什么?因为杜长青父子俩都感染了瘟疫,被彻底隔离在了刺史府,朝廷也已经知晓这件事,他俩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等活下来在定罪吧。
张浩然痊愈的第二天,他又开始巡视全州,挨个的抚慰染病的村庄,切实做到无微不至,让瘟疫的灾难降到最低,让恐慌的百姓得到慰藉。
而就在这时,张浩然收到了两封信。
一封是远在上京的诸葛离寄来的,一封则是曲阜的罗刹女和婆娑女寄来的。
诸葛离的信中,主要是诉说了对张浩然的思念,并讲述了这些天的经历。她在上京见到了她的太爷爷,并且让张浩然放心,续命金丹很快能弄到手,并且还提醒张浩然行动小心,她远在上京,也耳闻张浩然的大名,因为此时的大周,张浩然这位最年轻的抚慰使是最有名的人物,他研究出了预防疱疮的医术,这个功绩就像李勋奇羡慕的一样,是能名垂青史被世人感激的大功德。同时诸葛离还和诸葛天龙联系过,得知了张浩然遭遇刺客袭击的事情,她很牵挂张浩然。
看过诸葛离的来信,张浩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虽然她的信中讲的很有把握,但给张浩然的感觉却另有隐情,续命金丹珍贵无比,连皇帝都弄不到,诸葛离岂能送到?她的太爷爷岂会让她拿走续命金丹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与其救自己,不如献给皇帝。
心中弥漫郁气,摇了摇头,张浩然又打开了罗刹女和婆娑女的书信。
婆娑女来信的内容都是杂七杂八的乱说,什么内容都有,就像是闲谈一般,但信中流露的思念和关怀,让张浩然心暖。
至于罗刹女信中的内容,出乎张浩然的意料!
在她的信中,着重写了一点,泰山之行后,她回到曲阜县的几天,无意来到恶龙组织某个据点,在哪儿发现了豹王留下的一件遗物,那是一张图画,此时罗刹女也把图画寄了过来。
打开这幅图画一看,张浩然眼瞳猛然收缩!
这图上画的是一个古怪的物品,形状类呈菱形,不过却不是一体的菱形,而是十字锁一样的钥匙组合而成,细细数下来,最起码也得九枚钥匙。
当看到组成菱形的钥匙时,张浩然突然摸了摸脖子上豹王留下的遗物,他连忙取下来细细一对照,眼瞳收的更紧。
"果然,果然,一模一样,看来,豹王所留的这把钥匙不是打开某个箱子的,而是一把钥匙的其中一部分!"张浩然喃喃自语。
他又仔细观察了这个菱形图案,发现这些十字锁钥匙组合在一起,钥匙上的痕迹连横,形成一个篆字,赫然是:"秦"字!
张浩然突然一吸冷气,想到了在泰山之巅那范阳卢家的子弟告诉他关于万能.钥匙的秘辛,按照他所言,那么,这图画上菱形物件,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万能。钥匙?豹王所留的这枚遗物,是组成万能匙的一部分?
张浩然眯着眼睛,盯着纸上的图案,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当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