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正在执勤,突然听宫外有人来报自家四弟遭了麻烦,正被人纠缠,他一急,连忙出了宫,见了李氏商团的管事,并从他嘴里知道了经过。一听张浩然的处境,很可能被抓到衙门内,薛仁贵便怒上眉头,大骂不开眼的董三找死,当即便一挥手,带着几十个神策军禁军就奔向坊市。
飞速地赶到坊市,就看到张浩然被五花大绑捆起来,薛仁贵立即怒气冲天,敢在京城的地盘动自己兄弟,不想活了!他立即拔出刀来,对准了董三和中年人,一旦两人有异样,直接宰了这两个狗东西。
看到怒火中天的薛仁贵,张浩然嘿嘿一笑,道:“二哥,你可来了,不然咱兄弟就得监牢相见了。”
薛仁贵忙给张浩然松绑,道:“子敬,二哥来迟了,是这两个狗东西要抓你的?我现在就剁了他俩!”
一听这话,董三直接吓瘫了。
即便是中年人也大汗淋漓,神策军,可都是一群猛人啊,作为北衙七军的最强军,简直横到了极致,即便是北衙的千牛卫,贴身戍守皇帝安危,也不如神策军硬气。他打死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穷酸的读书人的哥哥竟然是神策军的中护军,靠,也太会扮猪吃象了吧,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
中年人忙拱手道:“薛将军,末将徐茂,乃金吾左卫左郎将手下的左街使!大人,切莫动手,这肯定是个误会,误会!”
“袁崇的手下?哼,他的手下就敢乱抓人吗?真把我薛仁贵当柿子吗?”薛仁贵气愤道:“街使和司市,就这么张狂,太放肆了。”
“是,将军的是。”徐茂连忙拱手应道,随后踢了一脚地上瘫坐的董三,吼道:“还不给薛将军和这位公子赔礼道歉。”
董三一哆嗦,忙爬起来,弯身行大礼,道:“薛将军,张公子,下官有眼无珠,得罪了两位大人,罪该万死啊。”
薛仁贵看向了张浩然,意思在,由他做主。
看到刚刚桀骜的两人一改傲慢,变成了龟孙子,张浩然心中冷笑连连,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啊,若是自己没个依靠,只是穷逼的读书人,今天岂不遭殃了?操蛋的现实。想到这,张浩然突然不想那么容易的解决此事了,他想任性一下,也做做纨绔,得理不饶人的大纨绔!
当即,张浩然嘿嘿一笑,起了其他事:“二哥,他口中所的左郎将袁崇是何许人也?正五品下的武将便能指使属下肆意妄为,不把律法当回事,天子脚下乱抓人?”
“啊?”徐茂吓得一颤,心知麻烦了,一旦把事闹到左郎将那儿,自己就倒霉了。街使可是肥差,盯着这位的人太多了。自己每天都心翼翼的,生怕惹祸上身,不曾想今个栽沟里了。
古语的好,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徐茂惊慌之余,人群外,出现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这位哥的没错,我袁崇武官,怎么敢指使下属肆意妄为,藐视律法呢?薛兄弟,你可得为我作证呢。”
张浩然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走了过来,虎背熊腰,英姿不俗,穿着北衙军官服饰,正是左郎将袁崇!
袁崇来了,薛仁贵对其了头,不冷不热,随即抱着膀子站在张浩然身后。——他的意思很明确了。
徐茂忙来到袁崇身前,行礼叫道:“将军,我…”
“滚一边去!”袁崇一瞪眼,猛地喝道,随后便把目光转移到了张浩然身上。
能让薛仁贵这么服从,整个京城都没有几个,这个身穿朴素长袍的青年到底是谁?京城的望族中,不记得有这样的少年啊。
“公子是?”袁崇问道。
张浩然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张浩然,字子敬。”
“什么?他是金科状元?他就是金科状元?”四周人顿时惊呼叫道。
袁崇也露出惊容,至于徐茂好董三,早就吓如死灰。现在京城谁最火?当然是张浩然啊!本来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不料卷入科举舞弊案,本来以为悲催了,不料又文战突厥使节,为国争光,深得皇帝和贤王赞许,而且据,他和贵公子杨鹏、鹿永旭交好,称兄道弟,晋王还要收他为徒。更恐怖的是,据陛下之所以让他迎战突厥,是因为红鸾公主的提议。红鸾公主是谁?当今天下谁人不知啊!这样出身清寒的一介普通人,刚到京城一个多月,其名声便响彻京城,这分量和能耐,可不了得。
袁崇眯起了眼,拱了拱手,像一只笑面虎,道:“原来是金科状元郎,失敬失敬,我这不长眼的属下,竟然敢冒犯你,真是罪该万死。还请状元郎大人不计人过,就当放个屁,放过他吧,再了,你也打了人,气也出了,总不能抓着不放吧。我南衙卫军虽然低调,但也不是孬种,有错被打我们认,但如果有人想要欺负,哼,管他什么身份,我们南衙可不怕。”
张浩然眉头一挑,和袁崇对视,从他眼中,张浩然看到了不屑,就是不屑。文武分家,文人素来觉得武将匹夫粗鲁,而武将则不屑于文人的懦弱唯唯。其他人把张浩然当成英雄,他却觉得是根葱。
不过没等张浩然话,薛仁贵不干了。
“他妈的,你南衙不怕,我北衙就怕了?敢欺负我四弟,还这么傲,姓袁的,要不要咱当街练练!”薛仁贵虎眼一瞪,超前两步来到了袁崇面前,低吼喝道。在他身后,神策军士兵也围了上来,战意滔滔。
袁崇眉头一挑,哼道:“薛仁贵,你真以为我怕你吗?兄弟们,你们怕吗?”
他身后的金吾卫瞪红了眼,吼叫道:“不怕,不怕!”
一瞬间,整个局面变得紧张。
董三和徐茂早已经吓昏,至于始作俑者的张浩然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玩大发了。现在已经不是殴打官员的问题了,而变成了南北两衙的尊严问题!
南衙和北衙素来有间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个衙军,总得分出个高低来,可惜一直没机会。现在有了苗头,这桶火药瞬间被燃了。
不过张浩然也不傻着劝两人歇火,他本来就是唯恐天下无乱的主,两军要打,打吧,反正自己占理,怕个熊!
当即,张浩然加把火,冷嘲热讽道:“袁将军真是好本事,我还没呢,你就拿南衙来压我,早就听闻南衙卫兵霸道睚眦,果然如此。”
“张浩然,你敢侮辱我南衙名声,找死!来人,给我擒下他,押到衙门审问,先不你是不是金科状元,敢殴打朝廷官员,谁都救不了你。拿下他,谁敢反抗,按作乱处置!”袁崇阴笑一声,轻轻一挥手,身后的金吾卫连忙上前要来擒拿张浩然。
有薛仁贵在,跳梁丑岂能蹦跳?薛仁贵飞速抬脚,直接踢飞了金吾卫。
“薛仁贵!”袁崇瞪红了眼,大吼一声,提拳便打薛仁贵。
两个朝廷武将当即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