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你太谨慎了吧,五界中除了帝境,谁人奈何的了我们,据逃回的人口述,那白衣人周身流淌的君道法则,别说我们三人联手,单我一个,也足以致胜。”
乾坤天君,眼含日月,手掌乾坤,威震寰宇的战力,让他有着不败的至强信念,那份谈笑间指点江山的风范,形成天地君王的真龙气象,时刻萦绕着他。
“乾坤,你忘了我提醒过你,轻敌是兵家大忌么,古往今来,比你我更惊艳的天骄,多少陨落在通往神境的逆天之路上,他们输了、败了,从此烟消云散,湮灭于史书的角落,被世人忽略遗忘,若不想变成那样,你最好不要小觑任何敌人。”
阴阳神色凝重,那双眸子里静若无波,使天地为之肃静,仙界第一天君,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哪怕是乾坤、五行,皆低他一头。
“阴阳,化仙池近在眼前了。”
五行一语打破短暂的沉默,那沉默寒如冰冷如泉,令他也不禁敛去嬉笑之意。
“止步。”
阴阳手微微扬起,乾坤、五行停在他身后,狐疑的望着他,他们所立之地与化仙池犹有千里之遥,两人不明阴阳这么早停下的缘故。
“你们没觉察出异常么?”阴阳看出了二人的疑虑,却不答反问,瞳孔内一片混沌,让人猜不透半点心思。
“什么异常,很平静呀。”五行不了解,阴阳何来这诡异一问,尽管修为略逊阴阳,可他自问差距绝不会太遥远,没理由阴阳能看透的,他却发现不了。
“就是太平静了,平静到像蛰伏了什么似地,我嗅到不到丝毫杀气,但隐约有一缕既淡又轻的寒意刺痛着我的肌肤。”阴阳的眼,轮转千回,闪烁着狡黠明慧的光芒,可眼前千里澄清,一览无遗下似是无所掩藏,但偏偏这种无暇的通透,比云遮雾掩,更让他不安,无需看透,反过来讲,便是无法看透。
“阴阳,那白衣人是否离开了,毕竟以一人之力抗衡仙宫,实在有点天方夜谭。”
“阴阳,乾坤的猜测,我颇为赞同,那人即便是帝境,若无神器,也不是仙宫之敌,说不定此刻已然逃之夭夭了。”
“天方夜谭?逃之夭夭?”阴阳回眸,望了乾坤和五行,心底泛起诡异的涟漪,那眸中含笑,笑却无半点暖意,更似有一丝嘲一丝讥。“那人在,我百分之百确定。”
“阴阳,现在的你和往常很不同,那白衣人值得你这么如临大敌么?”五行天君跟阴阳相交不知几纪,看到阴阳这般激动且有稍许忐忑的神情,却仅有缪缪数次。
“五行,我未见他,不识他,可我感到那是一个值得我钦佩的敌手。”
“钦佩?阴阳,我越来越好奇,到底是有多大本领的家伙,配得你如此赞誉。”乾坤天君淡淡的笑着,似乎完全忘记之前跟阴阳天君不愉快。
“不用好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了解我的意思。城门大开,是打算瓮中捉鳖么?”阴阳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容,目光冷的没有温度。
“你是说化仙池是个陷阱!”五行仙君颇为震惊,他从没料到世间会有人有如此胆魄,设陷阱对付他们三人。
“不敢置信是不是?”阴阳笑容依旧,锐利的眼神左右打量着千里外的化仙池。
“不可能吧,那人不是自负的厉害,就是蠢钝至极。”乾坤眸底拂过一丝不屑。
“哈哈哈……”阴阳仰头大笑,笑到最后甚至咳嗽起来。
乾坤天君的脸色有点难看,不用言明,他也清楚阴阳所笑之人正是他。
“阴阳。”
“五行,你让我笑痛快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乾坤这么会讲笑话,真是太好笑了,你看我笑的肚子都痛了。”
阴阳天君说完,乾坤天君的脸色何止是难看,简直诡异到无法形容。
“阴阳,你什么意思!”
炽热的怒火在蓄势待发,五行心急,却不知该劝哪一方。
又咳嗽两声,缓缓舒了口气,阴阳抬起头,眼角笑出的皱纹如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肃杀的冷漠,“你连我什么意思都搞不清楚,你果真是蠢钝至极,难道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么,你嘲讽那人,却傻傻的掉进他的陷阱里还犹不自知。”
乾坤被阴阳针锋般的言语,逼得无力反驳,而一旁的五行天君竟流露出刹那间的惊恐。
“那你不也入瓮了。”乾坤此时尽管气愤,但了解阴阳行事作风的他,不会怀疑阴阳以虚言欺蒙他,所以他只能盲目的抓住一个点反诘阴阳。
“我不入瓮,如何看清他的布局,何况我不得不入,不入便是僵局,玄云霄会容忍我们跟他僵持么,所以我们根本没的选择,乾坤,这就是他的本领,现在你还认为他蠢钝至极么,他是自负,可他有自负的本钱。”
阴阳狠狠的敲打着乾坤,如果乾坤还是不能悟通,那他也没必要担忧一个无用之人的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