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塞尔乘坐的欧宝-奥林匹亚牌轿车经过克莱普镇镇南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豪塞尔走下轿车,和克普勒中校并肩站在路边。
克莱普镇镇南和镇西此时已经是满目疮痍,小镇里几乎三分之一的房屋已经化为瓦砾。
小镇里几处破损的木板房燃起熊熊的烈焰,黑色的烟雾冲天而起,遮蔽了天空。
豪塞尔指着地面上斑驳地巨大弹坑和小镇里的断壁残垣,惊恐地问道:“这些都是你说的那些秘密武器造成的?”
克普勒中校是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资格,一眼就看出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摘下帽子,抹了把光头上的汗水,克普勒答道:“他们手里的火炮最大口径是105毫米,我完全可以确认,只是这些弹坑······”
“105毫米榴弹炮的威力可留不下这么大的弹坑,150毫米也不行。”豪塞尔也是老资格的军官,对各种口径火炮的破坏力一清二楚。
“我知道,至少要200毫米口径以上的炮弹才能造成这种破坏。”克普勒说道,“或许,那位罗森上校的部队里还藏有更加强大的秘密武器。”
“有可能,我一定要找出那些秘密武器,看看空军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豪塞尔说着走进镇子,克普勒急忙跟在后面。
两人刚一进镇,便看到右手边一堆瓦砾下露出一条齐膝而断的小腿,断腿旁还有一顶凹面向上的钢盔。
豪塞尔盯着那条套着灰色裤子、扎着绑腿的断腿看了一阵,又看看那顶颇似德国消防盔的钢盔,摇摇头说道:“可怜的法国人。”
克普勒中校咽了口口水,心中对陈道的秘密武器更加好奇。自己当初可是亲自为陈道送行,亲眼看到陈道的部队踏上前往布吕那的道路,空军战地调查团所有的装备自己尽收眼底,没有哪种武器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到底是什么呢?
畅通无阻地走到克莱普镇的中心广场,广场上,一个排的挪威士兵架着机枪,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正在看管一群法国战俘。
法国战俘足有四百多人,他们在广场上或是站着或是蹲着,垂头丧气地挤成一团取暖。
一辆德国VW82型桶车从镇东的道路冲进广场,看到跳下桶车的军官,克普勒招手喊道:“瓦格勒少校。”
瓦格勒少校见是师长和团长到来,连忙走到二人身前行礼。
“昨天,我们的计划是要你和罗森上校率领部下在布吕那镇布防,可是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克普勒中校问道。
“我们还是到指挥部去说吧,这里有些冷。”瓦格勒少校邀请道。
镇东一间完整地二层小楼里,瓦格勒少校请二人坐下,勤务兵送上热腾腾地咖啡后,瓦格勒少校讲解起事情的经过。
昨天,瓦格勒少校和陈道到达布吕那镇时还不到中午12点,和驻守在这里的挪威自行车侦察连汇合后,二人简单地吃了顿午饭便跟着挪威侦察兵去侦查敌情。
克莱普镇位于布吕那镇西北大约五公里的地方,克莱普扬镇位于东北方向大约五公里的地方,这点距离对于最大时速达到55公里的251型半履带车来说,完全不值一提。下午三点多,两人便侦查完毕回到布吕那镇。
经过侦查,二人此时已经可以确定,驻扎在克莱普镇里的法军大约有两个营,驻扎在克莱普扬镇的法军有一个营,全都是步兵。
在沃尔夫少尉的翻译下,陈道和挪威自行车侦察连连长莫尔奈上尉做了一番长谈。长谈后,陈道神秘兮兮地拉着瓦格勒少校说出自己的一个想法。
“你明天早上想进攻那两个小镇?我不反对,可是我认为我们应该和克普勒中校商量一下。”瓦格勒少校说道。
“莫尔奈上尉刚才说过,那两个镇子里的居民几乎都跑光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凭借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这两个小镇,我们为什么还要等克普勒中校的主力部队?你难道想让更多的人来分享战功?”陈道说道。
“居民跑光算什么机会?”瓦格勒少校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有一个计划,有了这个计划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干掉那三个营的法军,而且很有可能是零伤亡,但是这个计划必须是在镇里没有大量平民的前提下才能执行。”陈道说道。
听陈道详细的讲解完自己的计划后,瓦格勒少校豪爽地一拍桌子说道:“我来挪威不是旅游观光的,我干了。”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陈道说道“至于克普勒中校那里,你不用担心,记住一句战争格言,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
两人随即找到莫尔奈上尉,听说要和法国人开战,莫尔奈上尉二话没说便同意加入陈道的队伍。
4月16日凌晨4点30分,吃了一顿热气腾腾地早餐后,陈道和瓦格勒少校便率部下杀向克莱普镇。
莫尔奈上尉亲自率领一个排的侦察兵给瓦格勒少校的第三营带路,他们没有乘车,而是利用夜色的掩护,离开道路步行从克莱普镇的西边的野地里绕到小镇北面,随后布下防御阵地。
陈道则率领部下在小镇南面摆出进攻队形,杀气腾腾地扑向克莱普镇。
4月的挪威南部虽然已经进入春季,但是夜里的气温仍旧会降到0度左右,法国的步兵们大部分都藏在克莱普镇的房屋里过夜,只有少数哨兵被安排在镇子四周站岗执勤。
陈道的部队离开布吕那镇不久便被法军哨兵发现,在寂静的凌晨,20多辆四号G型坦克发出的噪音传的实在是太远了。
法国人的反应很快,他们立即从睡梦中惊醒,随后在军官的命令下架好机枪和反坦克炮,准备抵抗小镇南面德军的进攻。
然而陈道的部队在小镇南边大约两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接到瓦格勒少校穿插到位的通知后,陈道潇洒地对他的副官——来自海军的洛伦兹上尉打了个响指,洛伦兹上尉随即通过251-3型通信车发出一道惨无人道的电波。
电波飞向挪威西南海岸五公里处,一头扎进海面上两个小山般巨大的身影里。
在电波的指引下,德国海军战列巡洋舰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兄弟舰上,总计6门三联装283毫米舰炮调整炮口指向东北方向。
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声后,18门舰炮的炮口喷射出刺眼的地狱之火,18枚283毫米炮弹旋转着飞过五公里的海面、又越过九公里的地面,带着一股狂风砸到克莱普镇的法军头上。
18门舰炮的第一次齐射就敲掉克莱普镇西面和南面大半的法军阵地,两轮齐射后,两地的法军阵地荡然无存。
三轮齐射后,炮火开始向镇内延伸。摧毁了镇内三分之一的房屋后,镇内的法军肝胆俱裂,疯狂地向镇子东部和北部逃去。
法军军官们挥舞着**不停地向天开枪,试图挽回崩盘的局面,却根本无济于事。
见凶残的炮火还在向镇内延伸,军官们拎着手枪,义无反顾的加入逃亡的行列。
逃向镇子东部的法军侥幸躲过瓦格勒少校的埋伏,逃向镇子北部的法军在旷野里疯狂奔跑,一头撞进武装党卫军的埋伏圈。
植被凋零、视野开阔的旷野里完全他们的藏身之处,除了少数顽抗者被打死,无头苍蝇般乱撞的法军溃兵大部举起双手,向武装党卫军缴枪投降。
和瓦格勒少校确认没有新的法军士兵从镇子里逃出后,陈道随即下令舰炮停止开火。
不费一枪一弹,陈道率领战地观察团缓缓开进克莱普镇。二十几分钟后,瓦格勒少校率领部下押着四百多名法国俘虏前来汇合。
两人汇合后,略一商量便决定乘热打铁,将兵锋指向克莱普扬镇。
克莱普扬镇位于克莱普镇东面两公里处,同样处于舰炮的射程内。留下莫尔奈上尉的步兵排和瓦格勒少校的一个连驻守克莱普镇,陈道随即发动对克莱普扬镇的进攻。
在舰炮的轰击下,克莱普扬镇的法军更加不堪,克莱普镇里逃亡的法军成功地将恐慌传染给他们。舰炮的第一轮炮弹刚刚落到小镇西面,便有法军从小镇里仓皇出逃,随后一头撞到在镇外守株待兔的德军怀抱······
听瓦格勒少校讲完零伤亡解放两个小镇的经过,豪塞尔说道:“罗森上校回来之后,立刻请他来见我,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这位名人。”
“名人?罗森上校是名人?”瓦格勒少校疑惑地问道。
“你不觉得海因茨·冯·罗森这个名字很熟悉吗?”克普勒中校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自己的部下问道。
“有些耳熟,他是谁?”
“八个星期干掉法国,你想起来没有?”克普勒中校忍不住提醒道,“我早就说过,让你平时多看看军人杂志,从那些战斗英雄的事迹中吸取经验,你总是不听。要是你平时多看军人杂志,怎么会认不出他来?”
瓦格勒少校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个发布‘八个星期’神论的罗森少校,我竟然没认出他来。”
瓦格勒少校随即想起一事,对豪塞尔说道:“将军,您今天恐怕见不到罗森上校了。”
“为什么?”豪塞尔问道。
“他说装甲兵一旦在敌人防线上打破缺口,就一定要向敌人纵深发动突击,以扩大战果。所以他······他率领部下正在向斯塔万格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