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到处撒着大米、麦粉、马料还有大片的尸首,太阳已下山,外面天虽还是亮的,但树林里已是阴阴暗暗矣!几百清军退守高处负隅顽抗,齐良思索着该怎样尽快把他们拿下来呢?
“若是昆明卫早拿下来了!”齐良轻轻叹息,“这地方预备部队毕竟比不了经过淬练的正规军啊!”天渐渐黑下,他担心着清军会趁夜色突围出去,大步向前,刘德祥担心道:“世子!小心箭弩!”
“无事!”齐良不以为然,刘德祥只好紧紧跟上。
至一线聚集点,前面正有一队进攻的部队被迫退下来,一名千户大声怒斥着,并还狠狠地踢了几名怕死退下来的士兵。齐良走过去,喝问:“怎么回事?”
千户躬身:“回世子!清军顽狠,攻不上。”
“没试过别的办法吗?”齐良不满问。
千户怛然道:“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可攻的面只有一个,部队无法展开。”他十分惭愧,这几百清军就是从他防御的面冲上高地的。战前齐良一再提醒让他务必守好,万不可让清军冲上山头据点顽抗。
齐良继续往前走想看个究竟,刘德祥阻道:“世子不可再向前!”此已进入清军长弓箭的射程范围了。
清军处在一个高地上,三面陡峭,虽非无法上攀,但进攻起来必定伤亡惨重得不偿失。若是时间允许自是好办,慢慢围困就是,但要想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齐良瞧了瞧也无办法,只是强调:“一定要在天黑下来之前攻下山头。”
一旁地刘德祥突道:“世子!可否用火攻?”
千户摇头:“火攻已试过,作用不大,除非把整座山都烧起来。”但整座山烧起来没有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大家等不起,且烧山也未免破坏性太大了。
齐良没有吱声,刘德祥想了想,咬着牙道:“世子!不若让属下带兵攻一攻试试?”
齐良怀疑地瞅一眼,刘德祥坚定地点头:“属下一定行!”
齐良可不像刘德祥那样盲目自信,却奇怪刘德祥怎么有那么高的求战欲望,难道前一段时间在军营带了几天兵便想当将军了?“好吧!你去试试。”他点头,接着吩咐:“其它人配合,注意掩护。”
刘德祥就要遵令下去,一名士兵飞跑过来:“禀世子!费庄南发现一支军队正赶过来。”
齐良惊问:“离我们还有多远?”
士兵回答:“约七八里的样子。”
刘德祥没有再动,望着齐良问:“怎么办?”
齐良无不遗憾地抬头望望益见模糊的高地,可惜啊!果断道:“停止攻击,准备撤退!”
千户问:“那些粮草怎么处理?”缴获那么多的粮草运是运不走的。
齐良皱着眉,刘德祥建议:“烧了!”
齐良犹豫着,最后道:“带部分走,其它的都烧了吧!”真可惜,那股敌军来得真不是时候。
燃起熊熊大火后,齐良部迅速撤离。高地上的清军扼腕叹息,他们下又不敢下,面对着映红了半边天的大火,他们暴跳如雷,只能眼睁睁看着粮草化为灰烬。
天已完全黑下来,桂明部飞奔向北,过了费庄,有人惊呼:“快看!前面起大火了!”前面天空一闪一闪,转过一道弯,那片天空就像晚霞映红了天。
桂明心紧,也不知前面哪边得了便宜?担心着友军,沉声命令:“加快速度,赶快上去。”赶到树林中,正好高地上的清军经多次试探后小心翼翼下来,不料吴军又现,他们大呼上当,骂道:“娘的!果然有诈,吴贼当真狡猾。”又呼啦啦地退回高地。
只见清军不见友军,许多人感觉不妙,林天佑苦闷地问:“我们的人呢?”
桂明没好气:“我还问你呢,之前你没有与他们联系吗?”
林天佑道:“派出联系的人赶来之前,这里已这样了。”接着担心问:“会否我们的人被打败了?”
桂明望着照得人脸通红的大火,摇头:“不会,应该是伏击得手后撤退了!”
林天佑问:“要去追他们吗?”
桂明道:“各个方向都派出一队小旗追赶,有消息速回报。留下的人一部分负责歼灭眼前这队清军,一部分负责扑灭眼前大火,看能救出多少物资是多少物资。”
桂明十分奇怪友军为何撤退,看这把大火,所有粮草物资都码得整齐,应是占尽了战场优势的了,又为何不消灭彻底眼前之敌呢?周围也并没有出现清军啊,他们为什么匆忙退呢?能成功伏击这样一支清军运粮队应该是一支有相当规模的部队,桂明又十分期待,这会是哪支友军呢?
同时感到奇怪的还有高地上的清军,他们发现这次吴军好像厉害了很多,一支由朴刀手组成的攻击部队第一次冲锋就冲到了半山腰,在半山腰他们停下来没有再前进,而是就地设置防御阵地,以盾牌和马车架为工具阻挡清军的弓箭与石块,接着一支连发弩部队一手持盾一手持弩慢慢上攻,在半山腰的防御阵还有长弓手们掩护。
清军发起一次逆战,吼叫着扑向已十分接近的百余连发弩攻击士兵,这正中吴军下怀,百余只弩连续发射四波,所有扑下来的清军至少都中了两箭,片刻攻击清军死伤二百余人。
借着这股气势吴军攻上了高地,只见吴军不断地发射弩箭,清军则不断地倒下不断地嗷嗷直叫,等后面吴军的长枪手、朴刀手上来时,清军只有弃械投降了,整个战斗过程不到半个时辰。
打扫战场,搬运物资,审讯清军,一直忙到半夜部队才退到费庄休息。
天明,第一支派出追踪的部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