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宣告主权
京都,大雄宝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唐敬绷着一张冷脸道。
一想到书房中压着的弹劾奏折,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起奏皇上,微臣有一事要禀。”出列的是户部尚书梁开。
唐敬微挑眉,“哦?梁尚书,你最近要禀报的事倒是蛮多的啊!不过这个朕很是提倡。”他倒是想听听这个老油子还有什么要说的。
“启奏皇上,微臣听说三王爷他在到了岭南之后,就不讲一丝律法的将当地的知府给斩杀了。据臣所知,这岭南知府他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为当地的百姓做事,可三王爷他……”梁开说到这,就停顿了下来,脸上满是悲愤的看着唐敬。
这当地的知府是谁唐敬是知道的,至于他为何这般的关注,那也只能说这知府有个了不得的老丈人吧。
“他怎么了?”唐敬故作不知,反问梁开。
而朝中的大臣们也都心知肚明,不过他们选择不发一言的继续的看着这场戏。
梁开显然也没料到皇帝竟然不将自己前面铺垫的话听进去,目光微瞟向前方的魏宰相,见他面无表情的,梁开这虚汗就流得越发的猛了。
“王……王爷他不论律法,就将岭南知府给杀了,他这是滥用私刑,滥杀无辜啊皇上。”梁开也不管了,索性说个鱼死网破的。
“滥杀无辜?那么朕倒是要问一下梁大人你了,若是这岭南知府无辜的话,那岭南的百姓的无辜谁去弥补?”语罢,便将手中的一本奏折给丢了下去,直接砸到了梁开的身上。
“皇上息怒。”殿中的一众大臣皆躬身拱手道。
唐敬闻言,面若平常的看着跪在下方的梁开。
“梁尚书,朕不知你是从哪听到那岭南知府勤政为民的,但朕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说空话!”他现在倒是想按个污蔑皇亲的罪名抄了这梁开的全家。
梁开在看了皇帝丢下来的奏折之后,忙的磕头,“请皇上开恩,微臣这也是外界的传言所蛊惑,请皇上开恩呐!”
见唐敬一直不发一言,站于首位的魏钘不再沉默了,“皇上,梁尚书他也是被有心之言所迷惑……”
还没等魏钘说完,唐敬便伸手止住,“各位爱卿,几日前,岭南传来求援的讯息,朕整曾也问过各位了,对于朕定的这个人选,你们也没有丝毫的异议,怎的,这势头过了,你们其中的某些个别就想来个马后炮了?”
“这次的赈灾,朕只给了五千两给宋成,就说这五千两,梁尚书难道你就不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么?”
唐敬说完,便起身,拂袖而去。
李福海则是如常的尖着嗓子喊退朝二字。
下面的一干大臣面面相觑着,但也还是跪身下来,行退朝礼。
御书房。
“这些人真的是当朕是瞎子吗!以为朕就已经弱到任人揉捏的地步了吗!”回到御书房的唐敬,在见到书桌上这么多的都是弹劾唐瑄的奏折,心中的火气更甚,摆手将这些奏折都给打落在地。
“皇上息怒啊!龙体要紧啊。”李福海一把跪下,将被皇帝扫落在地的奏折一一的给捡起。
唐敬则是躺靠至椅背上,伸手捏了捏眉间,“李福海,你说朕是不是该立太子了?”这五十份奏折中,就有四十来份是说这件事的,岭南那边的事情,倒是没几个提。
李福海一直以为皇帝是在恼岭南的事情,也是没有想到,会是立太子的事情。
“那皇上的心中可是有合适的人选?”对于这种事情,当奴才的只要顺着主子的意去问就可以了,不需要正面回答这种分分钟掉脑袋的问题。
唐敬将揉着眉心的手放了下来,缄默了一会儿,就在李福海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唐敬突然开口道:“毅儿,是几个孩子中年龄最大的,但性格有些冲动,且还带着些优柔寡断。”
“睿儿,可以说是几个孩子中性格最为低调的,喜欢悠闲淡雅的生活,若是朕让他当太子,估计拥护毅儿的老臣也不会松口。”
“万合……”说到这位公主,唐敬揺了揺头,不发一言。
“彦儿,还是个孩子,且平日里只知道玩,不稳重。”
“珂儿,还是个小娃娃,若是朕立他为太子,那朝中的哪些还不得卯足了劲弹劾朕!”说到唐珂的时候,唐敬这眸中的柔软之色尽显。
李福海数了下皇帝提到的王爷们,除了那位仅出生了一个月就夭折的六公主,还差一位啊!皇上也就只有七个孩子啊,也不是说多了会数错。
“皇……皇上,还差一位。”李福海提醒道。
唐瑄听罢眼眸一深,他自是知道少了一位,是他特意略去的,心中不由的有些感慨。
“皇上,老奴知道皇上的良苦用心,但这些年来,老奴说句不中听的,皇上您所做的,估计已经狠狠的伤到三王爷了。”他也算是从皇上的少年时期服侍到现在的,皇上想要极力隐瞒的,他一看就知道了。
其实没有谁能比皇上更加疼爱瑄王爷了,只不过皇上疼爱人的方式很伤人。
“李福海,你下去吧。”唐敬表情略有些不耐烦的向李福海罢了罢手。
见此李福海也只好福身退下。
在御书房的门合上之后,唐敬起身,从书架的一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用红布包裹着一件东西。
坐回椅子上后,唐敬摊开那块红布,一块银色的,两端挂着两个铃铛,大中央刻着一个瑄字的平安锁。
若是再细看一些,瑄字的下方还刻着细小的几个字,是他的生辰。
唐敬伸手轻触了下平安锁,仿若那个蹒跚学步,奶声奶气的喊自己父皇的小家伙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似的。
“还是小时候的你更讨人喜欢啊!”唐敬看着躺在红布上的平安锁,不由地喃喃道。
而此时正在岭南的唐瑄则是没由来的打了喷嚏。
一旁的宋可然略带担忧询问道:“是不是着凉了?”显是忘记了一个八尺男儿,就吹了点冷风而已,怎么会如此脆弱呢。
见脸上挂着担心的人儿,唐瑄计从心来,“你给抱抱就不会着凉了。”说完,还毫无形象的向她抛了个媚眼。
宋可然瞪大双眼,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看向他们这边,这才伸出手摸了摸唐瑄的额头,“你是不是被风吹得发懵了?”不,应该是傻了!
唐瑄听罢,衔笑伸手将覆在自己额头上的小手握住,后将其拉至自己的嘴边,轻吻了一下。
“本王说的是实话,只要你抱一下,一切的疑难杂症都会不见!”语罢,视线不经意的往他们右侧的一处墙后撇去,心中不由暗哼,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还干肖想他的人!
而宋可然则是发自内心的惊讶唐瑄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说这般肉麻的话来!
“抱一下。”见某人无动于衷的,唐瑄不由的倘开双臂。
宋可然潜意识的直揺头。
唐瑄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那黑曜的双眸定定的看着身前之人。
见唐瑄就这么定定的伸着手臂看着自己,宋可然也是为难,大白天的,而且还是在外面,虽然这地蛮偏的,但被人见了……
见身前的姑娘还纠结来纠结去的,唐瑄衔笑的上前了一步,将人一把扣进怀中。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充满着磁性的声音,响在宋可然的耳旁。
宋可然猝不及防,只觉得血气直往自己的脸上冒,热得紧。
而抱着宋可然的唐瑄视线则是看向他们右侧的那堵墙,毫不意外的,一名白衣小少年就在墙后面探出头来。
南宫也没想到自己伸出头来会看见这一幕,且再看到唐瑄那冷硬的眼眸时,心中忍不住的一个哆嗦,便立马转身,躲至墙后。
从袖中掏出那枚没有送出去的玉佩,爹爹曾无数次跟他说过,这枚玉佩是送给自己一生中最爱的一个女人,因玉佩只有一枚,故最爱的人也只能有一个。
想到昨日宋叔叔匆忙的离去,还有那位称自己叫乔然的姑娘的那声轻咳……
想到这,南宫握紧手中的玉佩,眸色微暗,既然佳人已心有所属,那他也要再试一试!
想到这,将手中的玉佩放进袖中,便走了。
而被唐瑄宋可然两人这边。
“刚刚在墙后面的人是谁?竟让你这般失常?”在南宫抬步走后,宋可然便伸手轻点着某人的胸口。
虽然她这阵子很久没有动武,但这自身的本事也是没有退化。
“本王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从未细心的感受罢了。”他就是要宣誓一下主权,以断了某些人不该有的念想。
“……”得,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宋可然竟无言。
“还需三天,这边的事也差不多解决好了。想必这圣旨也快到了吧。”怀中抱着心之所爱,唐瑄不由的喃喃道。
许是说的声音有些小,宋可然也就只听清楚了前面的一句,后面的倒是听得模糊。
而唐瑄在脱口而出的时候,就忙的闭上了嘴巴,心跳加速的看着怀中的人儿的表情。
“三天来得及吗?”因没听出后面是什么内容,宋可然也就忽略了。
唐瑄听罢心中暗松了一口气,但看着怀中人儿的笑脸,心下只觉得豁达,不管他之前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现在他是真心的想要她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