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莺美大是羞惭,咬着下唇不知如何回答,头却垂的更低了,高宠也不敢再逗戏她,怕她恼羞成怒,当下双手一笼妹妹两肩,低声叹道:“……如此甚好,也算了了母亲一桩心事,安老夫人本是天波杨门之女,非是杨家凋零,她也不至于沦落民间,安大人也是县治能吏,官声清正,衙内如今转变却是不俗,那马上一摔,却把他摔的变了个人似的,只是……只是眼下,衙内的言辞行为多对朝政不满,真若的传开了,只怕……”
“哥哥无须担忧,我自会劝他,只怕这次救驾有功,他才生出些骄气吧,但妹妹却也敬佩他的风骨……”
高宠苦笑了一下,回首望了下房门,里面衙内想来已酣然入睡了吧,他道:“为兄也知朝政弊处,权奸满朝,可我等几个也改变不了大势,衙内似存异志,须知此节非同小可,稍一不慎却要惹来弥天大祸,妹妹知书达理,通晓大义,却要多点醒衙内,唉……其实衙内每每行事,我等皆心服口服,这般忧顾,却是为何?”
“哥哥所言甚是……衙内加上我等几个,如何成得大势?不过妹妹却以为衙内之见颇明,这等一个腌臜朝廷,苛赋重税的糟塌百姓,真真是令人忧虑,若没个好官儿站出来直言,一任此等状况下去不成?妹子也随恩师遍游九洲之地,见尽百姓饥苦,叵耐那皇帝只会拥着嫔妃禁中嬉戏,何曾理得朝政?哥哥却也不须担忧烦心,衙内他那般有心机,只怕未必会做什么蠢事的,近来这几趟事件,哥哥你也见了,每每都在他算计之中,便是妹妹与他结拜也是上了他的恶当,却是无可奈何,日子还长,且行且看吧,哥哥以为如何?”
高宠点点头,妹妹的见识自是不俗的,自已有些事也须问她,听她这般说心里也就认了,想来这丫头真给衙内捋了芳心,居然说话也便向着衙内了?只怕结义是假,暗订终身是真吧?女大不得留,徒呼奈何!
“妹子你是有心计的,为兄多也服你,之前你可不曾心甘为谁随护?这衙内却是有福之人,为兄羡甚!”
高莺美羞红上颊,啐了哥哥一口道:“哥哥只会做弄妹妹,我却不理会你,衙内他一介儒生,不护怎行?”
“哈……说的是,须护须护,但……衙内身娇肉贵,身边没个使唤的丫头怎行?你又不便亲自侍候……”
高莺美抬螓首望着哥哥道:“只好先将就些,我却不许馆驿俗婢近他,说好听些是驿婢,其实便是馆妓,奉张侍李,没个干净的…待回了乐寿,妹子自唤身边两个丫头服侍衙内,便是他府上的那些婢子也不许近他。”
“呃?”高宠大讶,“妹妹此刻便以衙内夫人自居了不成?你身边两个小丫头倒是好,不许他府上婢子近身,只怕衙内不依你…”
高莺美娇哼了一声,嗔目道:“哥哥不须替我忧虑,妹妹自有折那衙内的手段,却不许他拥娇卧美……”
高宠翻了个白眼,也知妹妹任性起来,无人治得服她,衙内日后怕有好日子过了,我妹妹手段可非等闲。
日暮时分,安敬才睁开了眼,却见房内高莺美端坐在桌前看书,侧面看她精致脸孔,不由心下热乎起来。
“呀……衙内醒转了……”高莺美何等敏锐,给安敬的目光一扫便察觉了,放下书卷起身便走了过来。
“呃……一后晌你便守着我?”安敬坐起来问,顺手接过她递来的解酒茶,莺美不答反问,“头疼好些了?”
听到着柔柔软语,安敬更是不能自已了,想到睡前高宠提议叫馆驿婢子来侍候却遭她拒绝,此时不由起了逗她的心思,便道:“……兄长,小弟有一事相商,你且坐了……你我义结金兰却是好事,但时常窝与一室,难免外间有些闲话,贤兄生的又端秀绝伦,若叫人误以为小弟喜好男风,却是不妥,还是唤两个丫头侍候吧。”
“你休胡言……”高莺美羞气不已,辩道:“你我各守君子之礼,怕什么说道?你若敢对我动歪心思,我却不依你…馆驿侍婢也不许提,没个干净的,衙内就不怕污了身子?再者,她们也是苦命,你便忍心糟塌?”
“什么嘛……本衙内何曾说过要糟塌她们?只是端茶送水罢了,嘿……你若肯做女装,我便不要她们了。”
“你…啊?”高莺美惊慌的掩了嘴,羞气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你早便知晓我是女儿之身了?”
安敬盘好了腿,好整以暇的道:“……你道如何?高小姐……那些俗脂俗粉我也瞧不入眼,以后就你吧!”
“呸……”高莺美突然把腰间盘缠的金丝软剑执出,寒光一闪便架在了安敬项上,“这便宰了你这狗衙内,如何敢耍我。”
安敬知她恼羞成怒而已,但眸底只有羞恨,却无一丝杀机,当下淡然一笑,面不改色的道:“天地都拜过了,你还敢谋杀亲夫不成?做反啊?”他这一瞪眼,还真把高莺美吓了一跳,也不知从哪升起一股软弱感,手中金丝剑都握不住,下一刻便叮当一声落到了地上去,安敬趁她心神失守之际,伸手抓了她玉腕,猛的朝前一带,失魂落魄的高莺美一个趔趄便扑在了榻上去,‘啊’的一声叫唤,惊醒的当儿,却听的啪啪两声,感情撅在榻外的翘翘丰臀就这么给安衙内非礼了,高莺美脑际轰然,浑然忘了抵抗,身子发软的趴在那里忘了动弹。
安敬吃准了她此时心酥身软,一手摁着她柳腰部,一手便大起大落的煽了她五七个巴掌,大手击在她丰臀上的感觉极为爽美,口中更道:“……敢拿剑指我?今番却叫你知晓家法的厉害,还不把臀儿撅高了些?”
脑中混沌的高莺美完全给煽懵了,耳际听得衙内喝声,真便撑直了双腿,把个浑圆的部位翘的更高了。
安敬心中暗笑,又象征性的煽了她三两个巴掌才罢休,他心里知晓从这日开始,高莺美铁定要姓安的了。
……
“……你这逆子,少不更事,如何敢欺郑府老七?须知你那从舅母对我父子一向心存芥蒂,她内弟马令源早便想去乐寿接了为父的官印,好在知府相公对为父甚是器重,又有你母亲这层关系,不然只怕……”
安贞负着手在馆驿房里来来回回的踱步,皇后一日不离河间,自已也一日不得回转乐寿,眼下便只能暂住在这馆驿之中,晌后郑大人召见,便说了安敬与郑玉真的‘小事’,只怕郑夫人马氏又从中说了些什么吧。
安敬坐在厅堂,脸上没什么表情,仍旧是他那付天塌了也不为所动的闲样,倒是叫安贞心里哭笑不得。
“……父亲,那郑七一惯欺我,今番儿却不忍让她了,南埠尽传郑府侍从横行霸道、欺男诈女、为祸不浅,敢说郑大人有目不见?仰或存心包庇?今日我却与一游方道士相聚,相谈甚欢,偏那郑七来寻事,儿没叫高宠揍了他们,便也算留了面子给郑府,又说那郑夫人马氏,既对我父子一向存有芥蒂,那今日之事也算不得什么了,便是没有此节,敢说那马夫人对我父子便去了芥蒂不成?至于她什么内弟,我却不识,若他是有能耐的,怕郑大人早就搬他去接了父亲官印吧?依儿之见,那马令源定是个无能蠢愚之辈,郑大人还是颇有胸襟气量的,我道他不会因小失大,没了父亲助益于他,只怕他在河间一府也未必如而今这般指若臂使。”
安贞倒想贬儿子一眼,偏是这小子所言头头是道,便是想咋唬他一番亦有所不能,后晌郑大人召见自已,说今天之事时也是十分委婉,口气中并无嗔怪,反是自言‘教女无方’,还叫自已心安,乐寿非安贞不能主持,又说日后若入京,这河间一府也非要由自已来主政,言下更对儿子安敬赞赏有加,总之郑大人确有容人雅量。
此时又听安敬毫无认错之心,不由就苦笑了,“……须知今日之事郑大人面上不甚好看,你去赔个礼也是应当的,也好叫郑大人顺坡下驴不是?若因此令郑大人心下存了不满,与我父子日后也无好处,你却理会?”
“儿自当遵从父亲所命,明日空闲时便去郑府走上一遭,对了父亲,听闻近日皇后娘娘便要驾返东京了?”
安贞点点头,捋着三绺长须道:“不假……啸风口遇袭一节,早报进京师,当今圣上龙颜大怒,确如我儿猜测,怒则怒矣,却不敢向辽邦讨这公道,只怕那陆敬武这次成了官家的出气筒子,另有旨意颁下,不日即随京城发来的龙武右厢骑军一并到来,这番龙武右厢是要护卫娘娘回京师的,你我父子怕也要有些封赏……”
安敬不以为然,哂道:“些许封赏,儿倒不放在心上,只是朝中蔡党定要排除异已,这些父亲心里也有数。”
安贞讶然的瞧了一眼儿子,半晌才拍拍他的肩头,叹道:“为父心中自有计较,你在外面说话却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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