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安敬亦有较深的体会,自已既然不能于短时间之内改变这个封建社会的习俗,那便要入境随俗了,省得格格不入的自已心里别扭,别人亦觉得自已是个异类,事实上想改变一些东西,首先自身得具备较大的影响力,虽则许多陋俗在自已眼中太过陈旧,但在别人眼里却属正常,徒呼奈何!
竖日,大早,安敬便在菊花前开始耍他的太极拳了,这些时他的体质大变,夜夜苦修《黄帝阴阳经》,精力尤是旺盛,晨起时更是亢阳无比,非得找紫珏或玲珑她两个的小嘴去解决麻烦,二姝也是命歹……
阁子上,窗棂开启,莺美居高临下望着庭院中‘揉面’似的慢吞吞耍拳的情郎,却是看出他这套慢拳有不俗之处。紫珏轻声上了阁楼,来到小姐身侧,也望了一眼下面的衙内,便道:“小姐,紫珏有一事要说。”
“嗯……”莺美转回螓首望她一眼,但见紫珏俏面绯红着,大该还未从前一刻的春销**中恢复过来。
“紫珏抖胆,肯请小姐应允衙内破我与玲珑元阴之身…衙内纯阳厚聚,基根日深,却、却是唆不出了。”
莺美听的玉面也发烫,晨间她两个在下面轮番与衙内折腾,足足一个更次,可见其中苦况,“你两个已是衙内妾室,自与他行得房中秘事,只是你二人境界颇速,元阴大盛,只恐衙内元阳劲弱,经不得你们折腾,须知《黄帝阴阳经》讲求阴阳平衡,阴强阳弱又或阳盛阴衰都不可轻合,我亦为此事头疼,便是与衙内成了亲,却也不敢叫他近了身,错在我们三个人都精通《阴阳经》,他却不能从我等三人身上获补益!”
“小姐,紫珏在此说句话你却别恼了我……那靖国夫人对衙内也是一往情深。又是阴厚妇人……”
莺美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我便也清楚,靖国丰美,更是盛阴恩物,确是衙内前期补益之最佳阴鼎,只是靖国夫人身尊位荣,只怕不肯轻易就犯,堂堂一品夫人,如何肯来安家屈居次位?便是许其平妻之位也不好开口,这些事我却不理会,衙内他心中自有计较,昨日入府的折家二姐妹心意我也看了出来,月秀似对堂有意,那折月茹却是盯着你家衙内,后夜玲珑又偷偷和我说了衙内似对折月茹有意,你却以为如何?”
“这个…小姐,衙内是多情之人,与折女的事你亦知晓,若说折女不动心思却是假的,只是她的身家也不低,折可适亦是名门。折月茹算名门将女,本身也是傲物孤高的性子,就算肯屈从,短期内怕也不能成全衙内…那龙虎金丹却是害人,紫珏却只是忧心衙内身子,若无碍处,便是整日给他腌臜了嘴也喜欢。”
莺美也是蹙眉,压低了声音道:“这些事我也不能与衙内明言,照眼下这般光景下去,孤阳暴涨却是要出纰漏的,非盛阴不能揭补,你且附耳过来……”随后莺美在紫珏耳边说了些秘话,紫珏惊讶道:“可行?”
莺美又望了眼下边的情郎,微微点头,“……可不可行,就要看衙内自已的手段了,靖国又或宫中那一位都与衙内纠缠不清,也只有他们间能发生这些秘事,你只须道明龙虎金丹害处便可,衙内他自有分数。”
这期间,靖国夫人府又派来了郑怜卿来过三两趟,只是请不来衙内,靖国夫人心里可犯愁了,昨夜又闻安宅闹了一趟事,心下更是焦虑,怎奈小冤家上次挨了板子,果真不来府上了,难道是怕自已再诳了他。
一早,靖国素娇便入了宫去找姐姐诉苦。如仙小心翼翼的接迎靖国素娇,但素娇也不给她好脸子看。
郑皇后自那日后听了如仙回禀一番话,也便后悔责罚了小郎,这几日更派如仙往靖国府上打探消息,得来的也是小郎再没登过靖国府门,三番五次去请,他都不给面子,莫不是一遭板子打的小郎伤心了?
姐妹两个见了面,也都瞧见彼此眼里怨色,感情双双有私心想法,郑皇后挥退了一干宫子太监,只与妹妹两个人在凤榻处落坐,已然是冬日,但皇后寢宫却暖如温春,若干火盆置于四处,铜手炉、脚炉皆备。
“……姐姐忒也狠心,好端端的罚他则甚?他如今恼了,更不登我府门,几次三番去请也不肯相就。”
郑皇后一脸肃色,沉吟道:“你也是个无能的,在这京师之中,他还敢在我两个姐妹面前拿捏架子?惹恼了我,真的派人把他拿进来宫来狠狠收拾一顿。只是轻责了他一番,便怨气横生了?怎不说他四处惹祸让我好生难做?下次却不是什么竹片子了,换那水火大棍剥光了他满腚肉……”嘴里说着狠话,心里则不是这般想的,只是在妹妹面前撑着娘娘的尊面罢了,小冤家若在近前便好了,自已说两句软话给他也认命。
可惜小郎君近在眼前,也与自已不得一见,真真是叫人心里头难受,还未真个儿相好,便这般念着他。
靖国素娇哪知姐姐心里想什么。只听她语气不善心里却惊,“……小郎所言有理,姐姐也须讲理,却不可凭借权势压他,他也是个拗性,有暇时妹妹去宅子看他,也便说说他,宫中那小太子如今还常来看姐姐?”
郑皇后点点头,“一日更来三两趟,如今熟了,胆儿也大了,前几日把宫中一个俏婢给勾搭去了,父性子承,这话到是一点不假,鸟毛也没见生出半根,小物儿倒是翘的半天高,便在后园子里做那恶心营生。”
靖国素娇撇了撇嘴,笑道:“姐姐如何取笑他?小太子连太子妃都有了,想想两个嫩儿滚在榻上也好笑。”
又聊了些闲话靖国素娇便走了,她前脚一走,后脚如仙来禀报,说是花婉容求见娘娘,郑皇后心里一动,估摸着有事,实因这花蕊眼下正是皇帝宠妃,日夜侍与驾前,朝中大事她也多闻,前两年郑皇后也有替皇帝批过奏折,皇帝对这个兴趣不大,多数时候把奏折拿回寢宫,让宠信后妃代阅,梁师成也多代劳。
这些全是秘事,没半个人敢乱讲,前次花蕊来便说过这事,她近几个月也勤修瘦金体,野心也膨胀了。
“花婉容叩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花蕊也知深心处与郑皇后有了间隙,是以做足面上功夫。
“哟……妹妹。不须见此大礼,快快平身……”郑皇后心中咬牙,面上却笑的烂灿,下来亲自挽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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