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厅,演出已经开始,婢女将他二人带到楼上的雅台,刚好一支歌舞演完,观众都喝起采。
娇容上台道:“下一个出场的是梨花阁。”
苏雪注意到舞台基本还是按着她之前的设计布置的,梁下垂着珠帘和绢花串成的花穗,只是又多加了些烛台。
蓝桥一道:“梨花阁的装扮不错啊。”
苏雪点了下头,群芳会对于这些花阁也是赚钱赚客的好机会,自然都会用些心思。
梨花阁出场表演的人,都穿了淡绿色的衣裙,裙摆绣着梨花花边儿,而阁主的衣裙子上绣满了梨花,搭配着这个时节,总会让人想到梨花满枝的美景。
“雪作肌肤玉作容,不将娇艳嫁东风。”
蓝桥一问:“苏小姐说得是梨花么?”
苏雪点了下头:“嗯。”
蓝桥一说:“苏小姐如此才情,我已经不知要用何语言来形容我的钦佩之情了。”
苏雪微笑道:“难得你此时还有心情恭维我。”
蓝桥一道:“有苏小姐在,我相信一定会顺利赎出悠月。”语气像是努力在安慰自己。
苏雪耸了下肩:“谁知道呢!”
这时两名婢女送了茶点酒菜来,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苏雪没有吃晚饭,闻着菜香顿时感觉到有些饿:“望月楼的服务总是这样周道。”
蓝桥一闷闷地道:“是啊,不然怎么会日进斗金。”
苏雪笑了下:“我还真有些饿了,这菜都不错,蓝公子也没吃饭晚,一起吃吧。”
蓝桥一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我哪有胃口,我就陪苏小姐喝两杯吧。”
苏雪吃了一口菜才接过酒杯:“随你吧。”
虽然节目都不错,苏雪却没大心情看,因为她已经看过不少,而限于乐器和表演形式,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太多新意。
吃得差不多,她找到坐在对面看台的龙逍遥,看到他和齐景轩在一起,心想齐景轩是他请来帮忙作戏的吧。
这时听到娇容说:“接下来出场的是桃花阁。”
苏雪好奇地向舞台望去,只见桃花阁共有六人出场,五人身着白衣粉裙,而那名身着桃红色衣裙,手挽杏黄披帛的,应该就是新来的桃花阁主了。
虽然五官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却可以感觉她的相貌十分明艳动人。而她的体态纤秾合度,腰身款款如柔柳,十指纤纤若玉笋,万缕青丝梳成一个娇俏的元宝髻,以翡翠与赤金的簪钗装点,更觉婀娜妩媚,果然丽质天成,非泛泛之姿。
她的舞姿也属上乘,颇有兰素的飘逸风范,又多了几分热情,当她抖动披帛旋身时,苏雪才注意到她的披帛两端缝着朵朵桃花,抖起来像是桃花在丝带上飞舞,非常好看。
忽然乐曲的节拍渐渐变快,她双足旋转得更疾,直旋得裙裾如花迸放吐灿,而裙摆处的珠饰飞扬,像是一圏圈光环,令人眩目。
最后她随乐曲停下,摆了一个斜身欲飞的姿势,气息竟不促不乱。
苏雪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众人开始高声喝彩才叹道:“这新来的桃花阁主,果然不同凡响,若换作我,转两圈就晕了!”
蓝桥一却越发紧张起来:“苏小姐,节目已经演了过半了吧?”
苏雪大概算了下:“差不多了。”
“龙公子可来了?我怎么没看到?”
苏雪笑了下:“他已经来了。”
“哦!”
接下来是梅花阁、杏花阁、幽兰阁等几阁相继出场,苏雪多看了几眼罂粟阁和的表演,虽然还不错,但比起之前的莹涵,这个新阁主就显得逊色多了。而兰素仍旧凭她优雅轻盈的舞蹈,赢得了满堂喝采声。
这时玫瑰阁出场了,苏雪看到这新任的玫瑰阁主,不禁一阵惊讶,她竟是一身深紫色的丝绒衣裙,上边缝了无数颗珍珠宝石,仿佛是暗夜的妖*精,倒是有几分像莹涵。
三千青丝披散着,长发中似乎编了几条细细的发辫,编入了金银丝线,头上带了一个珠玉穿成的头网,十分特别。
总之这妆容和她的气质给人一种妖艳而华丽的感觉,她的舞蹈一看就知不是中原这边的舞蹈,舞姿颇有力量,而且扭腰摆臀的动作特别多,十分撩人,令人浮想联翩。
蓝桥一看得两眼发直,竟一时忘记娇容说这是最后一支舞,直到曲罢舞毕,他吞了一下口水:“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舞。”
苏雪的情绪也有些激动:“想必这就是娇容所说花了大价钱的。”
过了片刻,娇容来到台上,宣布第一名是玫瑰阁,第二名是桃花阁,第三名是幽兰阁,然后娇容停了停道:“原玫瑰阁主悠月年满双十,今日是她选嫁之期。各位贵客想必都知道,悠月还是清白之身,而且在之前几界花魁会中分别名列……”
这时台下已经有人着急了,扬扬手大声道::“娇容,快说价钱吧!”
苏雪和蓝桥一都向那叫嚷之人看去!只见是一名身着棕色锦袍、大腹便便,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两人不约而同地瞪了那人一眼。
娇容闻言巧笑道:“哎哟,已经有人等不及了,那我也不罗嗦了,悠月的身价十二万两。”
一听十二万两,台下传来阵阵唏嘘之声,那中年男人却毫不迟疑地道:“我就出十二万两!”
娇容微笑道:“这位老爷真是大方,不过也未免太急了些。”说罢扭头招了下手示意悠月上台。
悠月来到台上,向前走了几步,按惯例她要演个节目。
琴音响起,她开始唱词,台下顿时一片安静,因为不安静,听不清她唱什么。
有人不满地道:“大点声啊!”
悠月躬躬身,声音是大了些,不过却听得出有些微喘,她还不时地用手绢轻拭面颊,似乎很吃力的样子,而她越是擦,脸色越是不好,离舞台较近的人群已经冒出不少惊讶之声。
一曲唱完,台下一片议论纷纷,刚刚那个急于喊价的中年男子道:“刚刚还没开始是吗?我刚刚喊的不算数、不算数!”
娇容站在舞台另一侧,而且身位在悠月之后,她虽不明白为何出现这种情况,却忙说:“想娶悠月的现在可以开始了。”
过了半天竟无一人回应,苏雪都没想到效果竟然这样好,看来着实能省下一大笔银子!她冲着已经急得冒汗的蓝桥一点了下头。
蓝桥一立刻高声道:“十二万两我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