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知道此事,绝不可让更多人知道,打电话给自己的死党:阳明山大酒店的彭绍,潇湘大店的梁晓菁,芙蓉大酒店黄梅兰,红太阳大酒店董事长蒋湘泰,柳子大酒店董事长柳朝贵,水府园董事长的儿子吕博望和徐静怡,皇庭御苑董事长陈凯撒,九嶷山大酒店董事长罗茂群,湘天下大酒店董事长吴湘军,一品香大酒店老板曲池风。
韩宝来命他们开一台大篷车过来,准备好解码器,以及本公司的条码。韩文正现在的宿舍大院地下室,只能让梁晓菁开车进来,韩宝来叫她伪装成园林公司的车开进来。把花卉紧急卸下,梁晓菁解码,吴玉章撕标签,韩宝来当搬运工,赶紧装车,差不多装了一个来钟。韩宝来开着车打前站,岗哨查的时候,他就说是园林公司送花进来的车,顺利的把东西运了出去!
然后会同十家大酒店的老板到别墅清仓,天啦!全是奢侈品:名牌服装、名酒、名酒、药材、海鲜干货、高档化妆品、首饰等等一应尽有,每一宗商品都按出厂价出售;然后按出厂价发售每家大酒店四台豪车,剩下二十台全卖给三一重工。再处理房产,全部按该现楼盘价格的百分之八十八发售给他们,然后将资金全部过户给小香河基建股份有限公司。这些钱,全部汇入到公司账户,虚拟一个名号,共计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些奢侈品暂时做不了账,必须买一件,然后收到一件商品的钱;全部脱手,还要假以时日。
韩宝来感觉风头不对,还有干妈几套没有发售的房产也全部出手,这些钱也打入小香河基建股份有限公司的账务上。这下子小香河基建公司的资金十分充盈,技术力量雄厚,机械装备先进,完全可以着手开建从小香河到五里牌段的路面拓宽土方工程。
一切处理完毕,韩宝来知道即使审查韩叔、吴婶,也是清官一枚,银行流水都查不到他有什么钱。韩宝来知道最近风头紧便对梁晓菁说:“你在家待着,谁问你的话。你说韩宝来回到潇湘市就跟我分开了,我俩吵架了。”
“有那么可怕吗?不是——”
“你傻啊,反贪局怎么会管你上面有不有人?你调动工作单位,一定要交账的。干爹要把账务交得清清楚楚才能走路。财务上的账,韩叔这人特精明,不会出岔子的,就是查他家产、银行账户等等有问题,现在水洗一空,问题估计不大。”
“李雨欣呢?”
“跟你作伴啊,我不便带在身边,她可以帮你经营大酒店,帮你看一看小香河基建的工程,搞好这个工程,我准备参加投标搞一条高速公路给你们做。”
“嗯。你自己要小心,我们不在你身边,你不要天啦啦、地月月,到处鬼混,还有,不要猛喝酒。你笑,你要注意身体,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看不到爹。”梁晓菁说完眼睛一红,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哎呀,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等审计完了,过了这一关。我又是武财神了。放心吧。趁着天未亮,我赶紧去见一见张阿姨,看张阿姨手脚干不干净。”
“你开车小心一点,又喝了酒,又是疲劳车。”梁晓菁泪水涟涟,第一次感觉危机四伏。韩宝来钻进车,开着那辆红旗旗舰车,在家里开这种车根本没有交警敢查车。
韩宝来直开进双牌县委大院,张玉屏果然没睡,周朝晖也没有回家,他跟张玉屏基本上是分居,对她的事情他根本不过问!
韩宝来车到大院门口,她就开了院门。赶紧拉着韩宝来如遇救星赶紧上楼,韩宝来明白八九分。张玉屏东西不多,她不会像吴玉章一样什么名酒名烟都要,她只要珠宝首饰、古玩,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他也没要房产,没要名车,但有几张大面额支票、银行会票和银行卡,韩宝来帮她一转账,不多仅仅六千万!也足够把牢底坐穿。诸事完毕。张玉屏一头靠在韩宝来肩头上,心犹卟通卟通跳:“哎哟,吓死我了!你自己屁股干净吧?”
张玉屏知道韩宝来可是关键人物,他要是出了事情,那就全完蛋了。韩宝来说:“我就是人一个卵一条。”
张玉屏长吁了一口气,“哧”地笑出了声音:“六点了。睡一觉吧?”
“你还睡得着?我睡不着——”可是,韩宝来看着张玉屏凤眼释放出一种勾魂的电力,张玉屏有些时间没与他私密相处了。以后还有不有机会?实在难说。人生不过如此,何必学孔圣人。韩宝来干完,便昏沉沉睡过去了。
醒来后,只有一张纸条:“小懒虫,我上班去了。早餐在微波炉里,吃完请自便。门锁不锁,没关系。”
韩宝来撕了纸条,吃过早餐,开着车先见一见父母。今天是星期三,父亲是工会主席,还要到办公室坐一坐,写几份报告,有几份宣传标语,也辛苦他写。他用保温杯泡了一罐热茶,这茶叶可是福田茶场的本地茶,一百块一大袋。然后裁好纸,抹得平整,研了墨,相好字框,准备写上几幅。
“韩主席,你上午放假,你赶紧回家吧。”杨为民局长匆匆跑进来,放他的假。
韩主席一怔:“咋啦?杨局长,我这才刚铺开纸,莫非我家里出啥事了?”
杨为民猛醒悟过来,怕吓着老头子,忙说:“你儿子宝来回来了,宝来过年之后,差不多一个月没回家了吧?快回去陪儿子说说话呀?”
“杨局长,你这说话没头没脑的。我心脏要是不好,兴许给你吓晕过去。世上哪有儿子回家,老子丢了手头工作回家陪儿子的道理?他妈在家呢。下班再说。”老韩头饱醮了墨水,蓄好势,不写则矣,一写便是一气呵成。
杨为民局长摇摇头,这倔老头真是老顽固,你不上班,谁还扣你工资不成?杨局长力劝他:“要是嫂夫人送孩子上学呢?你不是把宝来锁在门外?”
原来,韩中华给老两口硬接了回家,小家伙也跟爷爷奶奶亲,也喜欢跟着奶奶在楼顶种菜,早晨跟爷爷搞锻炼。老韩头再不怕人家嚼舌根子,逢人便说:“我孙子,他妈妈是美国人。他美国妈妈回美国了,孙子可不许她带走。”
一个院里的大伯大婶叔叔阿姨围着他看稀奇,他是混血人种,除了眼睛、头发、鼻子不一样,大体轮廓与韩宝来小时候别无二样,也是长腿,不认生,大家围着他看把戏,他叔叔阿姨混叫,给他糖果吃,他不怕生,眼望着爷爷,爷爷说要,他就要。爷爷不开口,他亮汪汪的眼睛看着人家,说:“谢谢了。”
“这孩子聪明超过宝来,”爷爷跟同事说,“就拿下围棋来说。才开始学那会,这也不懂,那也不懂。我带他打了一月的谱,啊,你看现在,我老眼昏花,昨天能杀我的大龙。他才六岁哦!”
“是啊,是啊,混血人,是集中了两国人民的优点,他妈妈的聪明,你儿子的聪明,当然是聪明加聪明了。”
“先说话不利落,我普通话不行,他听不懂。现在,你看,他能说地道的家乡话呢?”老韩头那是说得口水喷珠,孙子是他掌上明珠。韩宝来在电话里,要送他到省城农大附属小学上学,老两口沉下脸来,怎么说也不答应?一个劲说:自家的孩子自家带,怎么样好意思打扰袁大师一家?袁大师肩负着研究超级稻的重任,你这孩子不帮忙,别给你老师添乱,袁大师哪有时间帮你看孩子?别打扰袁大师的科研。
不到半个月,韩中华跟院里的一班孩子玩得比韩宝来当年还疯,踢皮球、跳皮筋、爬栏干、滑滑板、扔沙包……大院里经常听到老两口的声音:“中华——中华嘞——回家呷饭了!”
韩中华便满头是汗,不知从哪个孩子家里跑出来,奶奶要数落他:“你看,你看,刚换的新衣服,又给汗水出湿了?你一天要换几身衣服?”
韩老头便将孙子举在肩头,说老太婆:“玩是孩子的天性,你懂不懂?还是死脑筋。”
没上学之前,老韩头也带孙子韩中华到办公室来,摁着他写字。小家伙比韩宝来狭黠:“爷爷写多少?”
韩老头说写十页吧。韩老头先写教他握笔的姿势,可能韩宝来教过他,他有一定的基础,会临摹。这小子只讲速度,唰唰,不到半个小时,十页作业全部齐了。韩老头要是强他再写,他就嘟着小嘴,抱着小胳膊一动不动,翻着蓝眼睛生气了。
你再逼他,他便怒气冲冲地叫嚷:“爷爷说话不算数!我不理爷爷了!”
韩老头想凶他,他比爷爷还凶,你是坏爷爷,我讨厌坏爷爷。祖孙俩吵起来。不是对面的杨为民局长来哄,就是徐光荣书记来哄,韩老头摸着起盐茬的疏发,这小子比他老爸当年犟啊,宝来当年要他跪,他不敢起起来;要他写一万字,写完了一万字,看看时间还早再加五千字也是常有的事情。没想到这坏小子,认死理。发起火来,脾气比你还暴!
后来,韩老头学乖了。以时间为基准,不讲数量,追求质量。他上班多久,他得写多久。写得好,奖励他吃核桃。听说核桃能补脑,核桃是必不可少的,那些QQ糖、旺旺饼干绝对不给他吃,吃了会发胖。办公室阿姨总喜欢喝豆浆,老韩头怕豆浆有添加剂不给他喝,阿姨见小中华可爱,便给他喝一口。老韩头惊惶失措地走过来,抱起孙子,乐呵呵地对那位阿姨说:“谢谢了。小中华肠胃不好。豆浆不能喝。”
局里的叔叔阿姨送东西给韩中华吃,还要摸准韩老头脾气,水果可以,牛奶可以,像什么泡发食品,有添加剂的,一见那东西,他神情紧张马上过来乐呵呵地阻止:“哦,谢谢,谢谢。这个吃了肠胃不好。中华不能吃。谢谢,谢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