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汗看出来了，这位大嫂跟韩宝来日久，两人眼神交流，配合默契，夫唱妇随。但这个小姑娘，自恃甚高，而且在韩宝来心目中地位极高。

　　孔思汗不相信似的，用鼻子嗅了嗅杜芊芊身上，捂着鼻子，笑得花枝乱颤：“我不相信。杜小姐可是芬芳得有点过了哦？”

　　杜芊芊确实没使用护肤品，她身上可能是药香，但杜芊芊的身份应该是保健医生，但她不以保健医生自居，她是以韩宝来的女人自居，事实也是如此，夜夜跟他鏊战。孔思汗这话，明显讥笑她不是韩宝来的女人。杜芊芊偏不说自己身上是药香，而大言不惭地说：“我是专门给他惹祸的。我搞得他六神无主，他也拿我没办法。我告诉你，别说我没使用香水，我就是使用香水，他也不敢捂鼻子。”

　　杜芊芊是有资格说这种话的，韩宝来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意思你别太嚣张了。可是杜芊芊像是得到韩宝来的矜夸，她更得意了：“你看，我挑的服装，全是最贵的。什么贵，我买什么。慧姐还帮他省着，我就狮子大开口，花得他心痛。男人嘛，你不花他钱，不让他流血，他不知道你的价值，当你根本不存在似的，当然也不知道心痛你。我可不是便宜货，我是他命中的克星。我要他一辈子，赚钱给我花。”

　　杜芊芊出话太出格了，韩宝来哭笑不得，但他只能拉着她的手：“你别疯了。我们该走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说的什么话？我的脸给你丢光了。”

　　百货大楼的服务员捂着嘴笑，孔思汗见她的话收到了奇效，她该收网了：“你有那么厉害吗？好。我现在送你一套雅戈尔织锦彩绘公主装，你敢要吗？”

　　杜芊芊想都没想：“我要。韩宝来，买单。”

　　“不用买单。你只要在公众场合，穿出来亮相十次，我们公司拱手相送。”

　　“真的啊。韩宝来不关你事，我要。”杜芊芊挣开韩宝来的手，她做梦也想穿公主服。

　　韩宝来只得回过头来，退而求其次：“算了。给你订一件吧。我给你买单。人家白送给你，你接受，你想害死我啊？汝慧，你也订一件吧。把你们订做衣服的样式图册拿来，快点选吧。我怕你了，我全额支付。”

　　“你也订一套好不好？”杜芊芊还向他撒娇，韩宝来就随便挑了一套价钱最低的商务西装，人民币九千九百九十九。杜芊芊挑的是六个九！陈汝慧只挑了五个八的。韩宝来坚决要刷卡，打出购物单来。李董知道，现在当着百货大楼的工作人员眼皮子底下，当然不能大派送，他给了孔思汗一个眼神，孔思汗冲韩宝来回眸一笑：“好的。生意是做成的。咱们成交。以后，咱们常来常往。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是我的回头客了。对不对？”

　　孔思汗让工作人员接收了韩宝来的支付，打出清单给他。这才放韩宝来做，韩宝来转身之际，孔思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回头，像是站立不稳，跟韩宝来撞了一个满怀，撞进美人怀的感觉，其实就是撞进温柔乡。杜芊芊在心底下骂了一句，不要脸。

　　走出百货大楼，韩宝来说了杜芊芊一顿：“人家是故意刺激你。你看不出来？真是笨。”

　　“我想发泄一下，不行吗？”杜芊芊振振有词，昨晚她确实跟着担惊受怕，当时那个国安部国际刑警司司长郑铮点名要杜芊芊跟随，没有要陈汝慧相随。

　　韩宝来苦笑了一下，是啊，人家跟你同患难，不过要一套衣服，有什么过份的？他搂着她瘦小的肩头，还哄她：“以后啊，我们关起门来吵架都没关系，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使小性子。听话。”

　　“那不行。我没那么傻，关起门来，我吵不过你。我就是在人多的时候，我要你乖乖地举手投降。”杜芊芊可抓住了韩宝来的软肋。陈汝慧还幸灾乐祸地笑，意思女人当中，也有不好惹的。

　　韩宝来知道杜芊芊有一种危机感，他身前身后全是厉害的女人，她怕她的地位不保。她要趁现在有话语权，她要变本加厉的捞足资本。杜芊芊能通透中医，当然也通透人情世故，她一点不傻，她甚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狮子大开口。有的女人是姿色过人，让男人迷恋；她是靠贪得无厌，让男人不停地满足她的小可爱。

　　韩宝来改变不了杜芊芊，他懒得说她。看看还有一点时间，他上网搜索到一家北京高档的成衣干洗店，拿着刚买的新衣服到成衣店干洗。一次干洗都要花几千，可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

　　韩宝来到北京机场，差不多踩着倒计时数秒到的。总理已经站起身来左顾右盼了。韩宝来一来，总理睃了三个人几眼，韩宝来还是那身半新不旧的范思杰西装，两个女人已经华丽转身了，陈汝慧是雅戈尔雪白绸面绣大朵浮雕菊花旗袍，修剪适度，开边合乎礼仪，显出她魔鬼的身材。杜芊芊是修身荷叶边针织衫，下搭黑色短裙包臀裙与黑色长筒靴，鱼尾的下摆设计，很显层次感，包臀的设计凸显女人气质美感。极大地张扬了杜芊芊张弛有度的前卫感与视觉冲击力。

　　总理还夸她俩：“嗯，很有型。这样穿出去，方显我大中华泱泱大国的文化气韵。好了。我现在宣布一项任命，国务院第三百三十三号令：兹调潇湘市市长韩宝来同志，署理专访欧美商贸团团长一职。你深孚众望，要带好这个团，打出我商贸团民族品牌的国威来。民族品牌当自强，宝来，你也要当自强。”

　　韩宝来哭笑不得，哪里是走马上任，简直就是捆绑上任。先吓得你卵子缩进肚里，再给你事做，看你尽不尽心。韩宝来接过调令，脸上一点笑容没有，小声说：“我尽力吧。”

　　总理身边的外交部长唐伯乐说：“你在正事上面尽力，好过你在别的上面尽力啊。你看陈邦柱部长，还只能当你的监事。”

　　商务部长陈邦柱说：“我是拿着尚方宝剑，专门行使我的监督权。小家伙，但凡有得罪之处，别放在心上。我也不是老古董，只要不超出国格、人格范畴，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总理说：“好了。我们一起到会议室，跟你的团员打个招呼吧。起码有个脸熟。”

　　韩宝来陪着总理一起走进会议室，这次能入选商贸团的八百家大型企业全都是全国企业上税前八百名的，对国家的贡献率是最高的。韩宝来下去一一打招呼，还互相交换了名片。

　　交通部部长王学兵想要韩宝来露露脸，便煞有介事地说：“人说韩宝来见人一面，再难忘记。我今天倒要考考你，下面八百位企业家，你能不能全记熟了？”

　　陈邦柱部长说：“我们也来点刺激的，咱们设一个赌局。小家伙这次是帮我的忙，我就做一个东道。要是小家伙认错了，算我输。”

　　总理也眉开眼笑：“好哇，我倒要见证一下，火车头是吹的，还是推的？嗯，博彩要有博彩的样子，还差一个彩头。要是哪一方输了，就罚他出一个亿。出一个亿干什么呢？小家伙这次来，听说囊中羞涩，钱全给潇湘市十大民生工程淘空了。权当我们国务院出一点扶持资金吧。要是小家伙输了，我们也不管你瓦上加霜，伤口撒盐，你出五千万给赢家。至于说，赢家怎么开资，那你就管不着喽。”

　　下面有企业人士在下面喊：“韩宝来输了，我帮他出。”

　　“对，我帮他出！”下面灵通人士都知道，帮别人也等于帮自己。

　　韩宝来确实阴鸷着脸，见下面企业界人士纷纷支持他，他脸上有了灵光：“谢谢各位的好意。我要是输了，陈部长不用出五千万，我全出。王爷爷，我知道交通部也不宽裕，高铁两个头头刚给清算，还欠着巨额债务。我也不瓦上加霜，伤口撒盐了。我赢了，王爷爷象征性出一元钱就行了。”

　　识人本领，本来是韩宝来的拿手好戏，绝对不会失手。你看，碧桂园的女老板首先站起来问韩宝来，你认识我吗？你要是叫出我名字来。我资助你一千万。下面哦一声，一阵骚动。王学兵说道：“颜值这么高的女老板，不可能不记得你。我都认识你，他不可能不认识你。”

　　“韩宝来，你倒说呀。”她素未与韩宝来谋面，刚才韩宝来也是跟她交换名片，象征性地握了握手。韩宝来眼睛一亮，她一头染成亚麻色的发瀑，一对钻石耳环，映着鹅蛋形圆脸，让人感觉饱满丰润，一身柏丽茵长裙，纯净、淡雅的自然色系，天然的丝质面料，很惹风。站起来，蕾丝娃娃V字领，掩饰不住两个神器爆乳的惊悚感。

　　韩宝来语气徐缓：“我要是连碧桂园杨蕙妍董事长都认不出来，我还敢在这里混吗？”

　　韩宝来一句话惊起轰鸣的掌声。女人认得出来，男人认不认得出来呢？韩宝来话音刚落，突然站起一个西装革履，知性青年的男士，一张大众脸，其貌不扬，韩宝来脱口而出：“沙钢董事长，汶川大地震捐款最多的慈善人士沈鸿斌先生。”

　　掌声再次雷鸣般地响起，沈先生实在佩服：“少韩真是神人也。”

　　“我。”“我。”一下子站起七个。韩宝来一一指认，你是上海金茂大厦董事长乐茂荣先生，你是恒大董事长许加印先生，你是联想董事长柳毅先生，你是华为董事长郁智非先生，你是金步森服饰董事长曹聚禄先生，你是天健董事长潘贵庚先生，你是阿里巴巴董事长马步云先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