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你真神!你看,我昨天红肿的牙龈全消肿了!”李佳敏欣喜若狂。
韩宝来兴奋说:“这满山都是草药啊!你知道我给你吃的叫什么吗?”
李佳敏眼睛睁得大大的,摇了摇头。邱惠莲白了韩宝来一眼:“这是不所谓的田三七?”
“阿莲,你真棒!这是田三七。不过,我没有十分把握,书上有记载。我是根据记载找到的。”
“什么?韩宝来,你是乱来的!”气得李佳敏追着他乱打。她们在山上吵吵闹闹,寻路往温水潭走去,突然响起刺耳的防空警报声。
“不好!快跟我跑!”邱惠莲拉着韩宝来跑,李佳敏拉住韩宝来另一只手,三个人快速往岩洞里跑。敌机来得好快,三个人尽量贴着悬崖跑。大清早,来干什么?韩宝来猜可能是来侦察的,也可能来试一试他们的雷达设施,其实敌机使用了电子干扰,白天来实施斩首行动,对总部大楼投下三枚导弹,炸得炮火纷飞,硝烟滚滚,烟尘弥漫。敌机打了一个闪,从容离开了。
这是释放一个什么信号呢?摆明了告诉独山子总指挥部,不要迷信你们的预警系统,对我们没用,要打你们不在话下!当然舍不得炸山腰上的三个人影,估计也没看到,除非装了电子鹰眼。再说,还有植被掩护。他们钻进了一个野山洞。邱惠莲挥动匕首在前面开路,李佳敏显得很勇敢推着韩宝来往洞里钻。
“哎哟!”李佳敏感觉小腿一麻,给什么踅了一下。韩宝来回头看见杂草摆动,完了,李佳敏给蛇咬了!韩宝来还跟着看,邱惠莲拉住他:“别看了!这是毒草蛇!”
“你给她处理。一定要看清是什么蛇。蛇毒是不一样的,有的是神经毒素,有的是血液毒素。”
韩宝来追着去看,一会儿他徒手捏住它的七寸,抓了回来,这是一条烙铁头蛇,巨毒!暗褐的带状身躯缠在他胳膊上。
邱惠莲给她开始吸毒,韩宝来抓过邱惠莲的匕首,斩掉蛇头,倒着蛇头。李佳敏哭着叫:“韩宝来,你干吗?”
“别怕,蛇血有解毒作用的。不然,它不是把自己毒死了。明白吗?蛇血本身能解毒。”韩宝来的话是有道理的。邱惠莲喝令她听话。这时候,邱惠莲表现出非常勇敢,亲自给李佳敏吸毒血!韩宝来真的将蛇血往她嘴里滴,蛇血不是很多。邱惠莲帮李惠莲吸了几口,邱惠莲也有中毒迹象,原来邱惠莲牙龈出血,蛇血透过她毛细血管渗进了体内,吓得韩宝来也给她吸几口蛇血。邱惠莲受过野战训练,吸得嘴唇上蛇血。
韩宝来掏出蛇的胆,挤了一半胆汁给邱惠莲嗯下去,一半挤进李佳敏嘴里。还将蛇肝,分成两半,让两人吞下去。这些只能缓解蛇毒的作用,李佳敏腿脖子马上发肿、发青,韩宝来撕下布条给她绑扎起来。
“怎么了?小伙子。”这人说的是缅语,韩宝来抬起头来,是一个戴着竹笠、背着竹筐的采药老人,刀刻的皱纹,全身给太阳晒得黝黑,紫膛色的脸,虽然布满老年斑,但透着红光,想必是爬山的缘故。可能听到防空警报响起来,他也是过来躲避轰炸的。
韩宝来摇了摇头,意思听不懂他说什么,碰碰运气看:“老大爷,你会说华语吗?”
“对啊,我是华人!”
“求求大爷,救救两个姑娘。”韩宝来哀求他。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的军人?”老人脸上写满讥讽。韩宝来说:“不,我们是来里考察植物资源的大学生。我们发现这座山是中草药植物资源的宝库。”
“她俩是你什么人?”
“同学啊,老大爷。我们只不过穿着军装而已。你看,我们的军装是假的,光牌子,没有武器。这是我采的样本,这是石斛,这是田三七,这是——”韩宝来把他手中的中草药说了几味。
“这些呢?”老人把筐放下来,“小伙子,你自己找,里面有治蛇毒的药。相信你是大学生,你会自救啊。你采取急救的办法是对的。她吸了蛇毒,但她一定口腔有牙龈,口腔有牙龈不能吸毒的。但吸了她腿上的毒血,救了她半条命了。你抓住蛇,滴蛇血、喂蛇胆、喂蛇肝,这是不错的解毒方法。但只是缓解蛇毒,不能根除蛇毒。用草药疗余毒,你这个大学生有没有学啊?有不有真材实料啊?”
韩宝来找了一遍,找到了七叶一枝花。韩宝来洗了要给她服。老人笑道:“你要害死她俩,如果是这条蛇咬的,就不能用七叶一枝花。这是治银环蛇的。明白吗?治烙铁头蛇还得靠这几样,喂她们吃吧。认识吗?”
“珍珠草?”韩宝来能叫出它的学名来,“它也能治蛇毒?”
“这些呢?”
“这是鹅屎草、鬼针草、马兰、藤黄、海根、茱萸。”老人拿一样,韩宝来说一种植物名。老人连连点头:“好。你冲洗一下,全部嚼烂,敷在伤口处。给她们吃这个。”
“半边莲、罗芙蓉?”
“对,给她们自己嚼,咽下去。”老人目光灼灼,韩宝来也只能相信他,看老人一脸善相,再说是老中医,估计不会见死不救。
李佳敏中毒反应强烈,出现全身痉挛。邱惠莲只是脸色难看,精神有点恍惚。老人笑道:“跟我下山吧。接下来,一定要煎服几服中药喝下去才行。”
韩宝来悔不改当初欺负李佳敏,他原意是弄出一个假象,怕邱惠莲以后连李佳敏也不让见。韩宝来背着李佳敏,拉着邱惠莲,一步一步跟着老人往山坳里走。老人就住在镇尾一个叫杜记药铺的中药店里。药店有一个年纪跟韩宝来相仿佛的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在抓药。来抓药的人还比较多,他手脚很麻利,照单抓药,用古老的托盘戬星秤称药,称好还要打药包。动作麻利之极。
药铺后面是一对中年夫妇在碾药,一个姑娘在配药,将病人送过来的药全倒进药罐里,加适量的水放在一个煤炉上煎药,一排煤炉子在煎药,有的刚冒热气,有的咕嘟咕嘟沸腾了。煎好的就要将药汁荜出来,然后用专门装约剂的瓶子装好,病人就可以拿走。这可能是给一些懒得煎药,或者不会煎药的人提供的一种服务。
韩宝来扶李佳敏躺在竹躺椅上,杜老大夫给李佳敏号脉,翻她的眼皮看看,还用听诊器听听,然后开了药方,让韩宝来赶紧抓药。
“大夫,要不要打血清?”
“相信我。打血清,未必比得上我的中药。”杜老中医灶王爷的脸很平和,让韩宝来相信他。
韩宝来可没钱,只能找邱惠莲要钱,不贵,一剂药不过二十元人民币,还包煎药。
韩宝来一直守着李佳敏,李佳敏紧偎着他,感觉忽冷忽热,像是打摆子似的,哆嗦过不停。双眼现出死鱼的灰暗,眼神黯然无光,嘴唇发青,脸上现出青灰色的浮光。
中药疗伤是很慢的,有句话叫做热急病碰上慢郎中。杜老倒出两杯蛇药,叫两人服下。邱惠莲是微中毒,只有点不适用反应,经过韩宝来那么折腾,解毒解得差不多了,只是感觉有点疲软。好不容易等中药煎好,韩宝来又是用水冰,又是猛吹。邱惠莲自己用汤匙舀着喝,韩宝来亲自喂李佳敏喝。韩宝来先尝一尝热不热——邱惠莲自然想起,韩宝来喂她喝鸡汤的情景。此时,韩宝来用手搂着她软疲软的头颅紧靠着他,一口一口喂她喝下去。两人喝完药,睡了一觉,还要煎二服药。
杜老让韩宝来抱她俩到病室睡觉。两人睡得很安稳。杜老招呼韩宝来到他的专家诊室坐坐,韩宝来招呼那个煎中药的姑娘帮他照看着,姑娘冲他腼腆地笑了笑:“先生,她们吃了药,会睡了上好一会儿。你进去跟爷爷喝茶吧。”
杜老让韩宝来坐下,给他号了号脉,闭目凝神思索片刻说:“你也中毒了。”
韩宝来诧异极了:“杜大夫,我没给蛇咬,不会诊错吧?”
杜老轻轻摇摇头,拈着几茎花白胡须,舒开眉眼笑道:“小伙子,是你外表惹的祸。你是不是动不动就昏死过去?”
“是啊。好像休克似的,杜老,这是一种中毒迹象吗?可是我什么检查都做过,一切正常。”韩宝来有点相信。
“这是一种癔药,这边俗称蛊药。什么叫蛊药呢?是女孩子悄悄研制的一种情药,她喜欢某个男孩子,如果那个男孩子对她不好,她就悄悄给他服下这种蛊药。以后,那男子绝对对她回心转意,死心塌地对她。这种药啊,还能助情,频率很高,一个晚上可以持续做那事,无休无止。他身体的肌能非常好,但是这种药效不是持续很久的,可能五年失效了。你这些神奇的生理迹象消失,重新喂药才行。对身体的危害不是很大,我看你的双瞳就知道,有中毒迹象。”杜老的话,让韩宝来吃惊不少。
杜老说的症状,韩宝来都有,他发慌了:“杜大夫,有不有治愈药方?”
“蛊药,称作万毒之灵。无药可治。但古老的《黄帝内经》是可以治愈的。这法子,就是要你持续的打通奇经八脉。你现在的任督二脉是滞塞的,如果脉络通畅,可以持续的排毒,你的内丹元好了,你的毒才会彻底根除。”杜老说道,“在这边,很多男人给女人服了这种药,一辈子给女人当奴隶使唤。”
“对下一代有不有影响?”
“没有。只是一种助情而已。让你对她产生迷幻,长久地爱她。你看她,就是你眼里的西施。别的影响倒是其次。”
韩宝来非常信服,扑通向杜老跪下:“求老神药收我为徒,治好弟子的绝症。弟子一辈子侍奉您老人家。”
杜老笑道:“我跟小友有缘。我们同时是避难之人嘛。再说,我这手古老的医术,我也希望后继有人。你看到了,我儿子、儿媳妇,孙儿、孙女都学不会。一定要一个心思慧悟之人不可。我看你就是我要找的传人。来吧。我教你记清这些穴位,然后我传功给你。你只要勤奋修炼,一定会解掉此奇毒,追求你真心爱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