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赌什么？谁输不一定呢。”两姐妹可被他吊起了胃口。

　　“把酒满上。”韩宝来眼光乱飘摇，真有七八分醉了，看来两姐妹真想搞醉他，好成其好事吧？韩宝来酒醉心里明。

　　韩宝来一眼瞟见跟着黄锦凤脚下的一条宠物犬，体形狭长，毛发光亮，像棕色的缎子，甚是光亮，尾巴像梭子又细又长。这是一种腊肠狗，一种猎狗，头尖长，眼珠子黑玻璃珠似地突出来，看上去相当凶悍。但绝对忠诚主人。

　　“赌那条狗。”韩宝来歪着脖子，直不起头来，轻微晃荡着。

　　“那条狗怎么赌？你别惹它哦。可是要命的。我可没钱给你打防犬疫苗。”蒋师师娇声娇气地说。

　　“我们三个人驯狗。不准用强。庄家先驯一个动作，接下来，我们也要狗狗做出来。谁驯不出谁输。罚酒三杯！怕的话就别来了。”韩宝来翻着白眼，样子有点半梦半醒。

　　杨学农秘书长是忠厚长者，与韩宝来关系不错，善意提醒他：“那你输定了。她俩是狗的主人。你敢接近它已经是了不起了，还驯狗？”

　　“我怕你被神箭咬了。我可负不起责任。”蒋师师不怕赌不起，倒是怕韩宝来酒癫子，给狗伤了，她可吃罪不起。

　　“随便你们赌不赌？不赌，你们别烦我，找别人玩去。我清醒一会儿。”韩宝来装着要打盹了。

　　“管他呢。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们。来呀。”黄蓉可能心要狠一点，一般来说，聪明的女人要狠毒一点。为什么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呢？黄蓉自己找麻烦，怪不得别人。姨父都提醒她俩了，你跟韩宝来赌，你怎么输给她都不知道。黄蓉可能自恃她有几大胜算：一是与神箭的关系好；二是平时没得好玩的，也搞一点法样玩。比如教神箭叼东西，教它打滚，逗它汪汪叫什么的。

　　“倒三杯酒。”

　　“有酒啊。什么眼神？”蒋师师也怀疑韩宝来是不是自找麻烦，她就不相信自家的宠物犬还帮别人，她俩还能输给别人。

　　“换高脚杯。我怕端不稳，会倒掉。”韩宝来看来要教训教训两个毛丫头，不要恃才傲物，不要落井下石。

　　这句倒刺激了她两，蒋师师一生气，哼，我的好心你还当驴肝肺，不醉倒你，你不知王八几个眼的。她吩咐上高脚杯，这是喝红酒的那种高脚杯，服务员试试杯，八钱小杯装满酒往里倒，足足倒了五杯，还只是八分满。三杯至少一斤二两，一轮就可以醉倒韩宝来。

　　“谁是庄家？”蒋师师问他。

　　“轮流坐庄，好不好？”黄蓉要完善规则，不能给韩宝来钻空子。

　　“随便。”韩宝来十指插进头发，显然酒涌心头，有点不堪其负。各桌的领导开始还搞他们的活动，没想到三个小家伙真的划出道道来，要过招，他们也远远地看着热闹。

　　“我们锤子、剪刀、布。谁赢，谁是庄家，谁就开始第一驯，后面就流水般跟着驯。”黄蓉考虑问题相当周密，无隙可击。

　　于是，韩宝来给蒋师师伸手强推坐起来，跟她俩锤子剪刀布，结果黄蓉赢了，然后黄蓉又赢了韩宝来，看来韩宝来出师不利。黄蓉又说：“每次限定时间，三分钟可以了吧？”

　　“行。我没意见。”韩宝来满口答应。

　　蒋师师驯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很难。她抚摸神箭的头，然后俯身抱起它，像抱着乖乖一般抚摸它。看上去很简单，其实陌生的狗，怎么肯让陌生人随便抱呢？看似容易其实是很难的。抱完了，蒋师师喘上一阵，看来神箭体重不轻。

　　黄蓉也轻松地完成了抚摸、俯身抱入怀里的动作，一点问题都没有。黄蓉可能练过健美，或瑜伽之类的运动，抱得很轻松。

　　众人的目光聚焦到韩宝来身上，韩宝来正玩着高脚杯中的酒，轻轻晃悠着，根本没看，大家以为他喝滑了喉，想酒喝了。有的人认为韩宝来失算了，本来是让她两姐妹知难而退，但是两姐妹岂是善类，非要跟他比个高低。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了！

　　“该你了。”蒋师师轻轻碰了他一下，怕他把酒泼洒了，这可是两千块一瓶的国宴茅台。只见韩宝来轻松笑了笑，他从桌子上拈了一点菜，可能是谁夹菜不小心掉的一块驴肉。这一招还真管用，神箭一见陌生人靠近他，他呼地一声，瞪圆了黑眼珠，身体本能紧缩，颈毛倒竖，犬牙呲起，作势欲扑。黄蓉和蒋师师忍不住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可是，韩宝来与它相持了一会儿，韩宝来轻轻笑着，眼内的目光释放出善意，让它紧绷的肌肉放松。韩宝来开始眨眼睛，嗒嘴巴，嘬起嘴轻轻吹口哨。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神箭随着韩宝来的哨音，摇头摆尾了。

　　韩宝来亮出手上的一块驴肉，他先嗅，然后放到嘴边发出咀嚼声，当然他只是装装样子。神箭再一次露出凶光，它想夺取食物。韩宝来一手持食物，他呼地一声钻过来，疾如闪电，韩宝来吓得随手抛在空中，神箭名副其实，在空中就接住了食物，吃得啧啧有声。韩宝来现在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它的毛皮，它的毛皮很暖手。韩宝来还把指头抓进它毛皮里，给它挠痒痒。然后蹲下身跟它玩了一会儿，他便随手抱起它来。嗬，确实挺沉手的。估计两个妹子力气也不弱，能抱起一条健壮的腊肠狗。

　　韩宝来抱了一会儿，掌声四起，他才轻轻放了下来；放下来，还逗它玩号一会儿，神箭竟然舔舔他的手，摇头摆尾地，还发出訇訇的声音。怎么一回事？韩宝来用一块丢弃的驴肉就贿赂了它。真是气炸了她俩的肺！韩宝来掸着衣服，嘿嘿地笑着，意思说，怎么样？谁怕谁？

　　“该我了。”黄蓉要拿绝活了。她唤过神箭，跟它玩一阵子，她可不需要任何贿赂，很听她的话。

　　“来。神箭，打滚。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黄蓉让神箭一口气打了十个滚，当场获得了掌声。

　　按规则韩宝来要先上，韩宝来还是采用贿赂的方式，给了它肉吃。然后眼神对视一会儿，直到神箭舔他的手，用身子蹭他，玩上一阵子；他轻轻地摩裟它的头，直到它乖乖躺下。接着，韩宝来吹口哨，没想到他的口哨也有同样的神奇功能，配合他的手势、眼势，神箭也打了十个滚。现在轮到蒋师师了，蒋师师便叫：“神箭，来，打滚。”

　　可是神箭却只舔她的手，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或者它认为它打滚打得太辛苦了，不想打了。蒋师师急了：“神箭，打滚！神箭，听话。”

　　神箭极不情愿给蒋师师推倒在地，勉强打了一个滚，可是神箭翻身起来就想逃。蒋师师赶紧唤回来了：“神箭，再来。听话，神箭。”

　　人群一阵轰笑，原来，神箭坐下了，前肢狼一般支撑着上身，竖起尖峭的头、水汪汪的眼睛直瞪着蒋师师，蒋师师急了，便强按神箭的头，神箭不愿打滚，呼地一声逃跑了，钻进桌子下面去了。气得蒋师师不停地唤：“神箭，快出来！出来！”可是神箭只汪汪朝着她吠。

　　黄蓉看神箭不情愿出来，悄悄递给蒋师师一块肉，神箭总算出来了，它呼一声，从蒋师师手中抢走肉，又回到桌子下面去吃。你再唤它，它就是不理你；吃完了，只用猩红的舌头舔嘴。气得蒋师师差点要用脚踢它。结果时间到，万没想到，神箭的真正主人第一个给罚三杯酒，当然黄蓉讲姐妹意气，帮蒋师师喝了一杯，蒋师师喝了两杯。韩宝来只帮蒋师师喝了八两一杯的一小杯，表示一个意思，苦笑着说：“我真的醉了。我要是没醉，帮你喝一杯也没问题。”

　　“再来啊。”蒋师师可不服输。

　　接下来，该韩宝来出马了。这回，他却不带肉了。他就那么“嘘、嘘”吹几声口哨，钻进桌子下面的神箭，呼一声窜了出来，摇头摆尾地向他献媚。真的是一条小公主犬吧？你看她对韩宝来献殷勤呢。有人小声说。

　　韩宝来跟神箭玩了一会儿，韩宝来教它直立行走，吹着口哨教了几遍，它竟然直起上身，走了好几步！韩宝来打着节奏，它走得很有节奏，像海豚在水面行走一般有趣，下面跟着拍掌打节奏，神箭得意地蹒跚走。

　　现在该蒋师师学着驯。她学着韩宝来吹口哨，神箭欢蹦乱跳，还舔她的手，还是认小主人的，刚才可能淘气吧。可是，她怎么吹，它也不会上身往上蹿，直竖起上肢来走路。当然蒋师师要抓起前肢，帮助它直立行走。可是，她一放手，它就落了下来，别说跟着口哨走几步，就是开步也不知道开！蒋师师反复试了几次，每次一松手，它就落地行走。你再抓它，它又逃掉了！结果，三分钟到了。

　　黄蓉这次也没有那么幸运。她先喂狗狗吃了一块肉，贿赂它一下。等神箭吃完，跟它玩一会儿，帮它梳理一下毛，讨好它一阵子。玩得很开心了。再吹着口哨，教它直立行走。真是奇怪了，不管她怎么教，结果还是一样的。放下手，它就四肢落地，马上逃。你唤回来，你跟它玩熟了，抓住前肢教它走它勉强走；一放手，还是四肢着地，“嚓、嚓”就想逃。黄蓉脾气再好，也想踢它一脚，结果她遭遇第一次失败。两人各罚三杯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