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出在手上,韩宝来当众为莫巴顿做低频率电脉冲针灸法当众展示,让他们亲眼目睹他是怎么驱尽莫巴顿参谋长身上的毒素。莫巴顿泡了一个温浴出来,他简直对韩宝来顶礼摩拜了,当着众人的面,舔了他的脚趾头。
韩宝来当众许诺,只要销毁毒品,他会让所有人戒毒。这一下欢声雷动。韩宝来是一呼百应,全部起立陪他的酒。喝得差不多就行了,里面的紫兰还等着他的消息呢。
韩宝来满面红光地回来了,还洋洋得意地冲焦灼万分的紫兰挤眉弄眼:“看看,我有没有少一根头发?”
后面跟着白主席父子、总参谋长莫巴顿等重要人物,他们是进来陪酒的。莫巴顿参谋长现在比叭儿狗还老实:“韩夫人,谁敢动韩少?我老莫一枪打爆他的头。来,来,我敬两位一杯。”
韩宝来只是小抿一口,莫巴顿就一口闷了,紫兰连抿都没抿,举了一下杯,高贵的人物能给你一个微笑就很给你面子了。莫巴顿信服了,韩宝来的排场多么煊赫,亮瞎了人的眼,身边站着彪悍的保镖,六个超级美女侍奉左右,后面站满掸邦旗装美女。很多庄重的仪式,其实是靠人气摆出来的。莫巴顿一看这气势,他表现出奴性十足。喝酒之间,军队全部听候韩宝来调遣,第一步是宣传,发动群众;第二步是整合,让民众入股集团公司,第三步再收缴毒品,毁灭遍地的罂粟。
克钦邦、掸邦搞得风生水起,但是其它五个邦还没动静。估计他们还是首鼠两端,既想要韩宝来带来的丰厚报酬,又想要毒品带来的暴利。韩宝来让他们看看吧,于是,他率领他的代表团正式出方缅甸政府,昂季夫人安排韩宝来一行居住在内比都五星级金棕榈大酒店。李佳敏想起当年为韩宝来挡子弹,她独自住在内比都国际医院,韩宝来不管她的死活,心中就有气。
昂季夫人在韩宝来下榻的酒店进行了首轮会晤,正行了广泛交换了意见。昂季夫人认真听取了韩宝来对一带一路的看法,主要谈到要绕过马六甲海峡,从安达曼海湾的孟邦修一条铁路,一条输油管道,直通昆明,这样可以大大缩短海运。
昂季夫人顾虑重重,闪烁其词,态度非常暧昧。她没有表态,不反对,也不拒绝,看来她是待价而沽,也有可能要看美、英、东瀛、天竺等国的脸色,她要平衡各方利益。
韩宝来的到来,并没有引起缅政府高层的重视,军政执总统登盛将军也没有接见他的意思,甚至连总理吴廷胜也不会见他。可能他的级别不够,他充其量不过是副部长级的亲善特使。晚上看新闻,执总统、总理国事活动频繁,有美国国务卿拉里来访,有东瀛外相惠渊智子来访,有天竺副总理拉吉姆。好在有木沙懂缅语,她是最好的翻译,她也乐意给韩宝来当翻译。她有一点热恋他。
韩宝来哪有心思顾及个人感情,人家冷落他,他得找回尊严。你在人家地盘,别人当你是个爷,你就是一个爷;人家当你是孙子,你只能受着窝囊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来缅政府对韩宝来收服克钦和掸邦,他们是忿恨之极的。要不是念在韩宝来当年为缅方收复孟邦海港,可能让他吃闭门羹了。韩宝来帮他们平息战祸,看来缅政府是不领情的,他们只想一口吞掉七个邦,并不存心讲和,搞什么联邦制的。
韩宝来心事重重走上露台,内比都是一个新兴城市,面积比上海、纽约的面积还大,公路宽阔,但是车辆很少,可能是国际上少有的不堵车城市。夜幕降临,灯光依稀,可以欣赏不错的月光。白天那些金字塔、佛塔、红房顶建筑,现在都隐没在薄明的夜色之中,显得万籁俱寂。这是一个以农业、林业为主的国家,城市经济并不发达。加上战乱频繁,游客稀少。这已经是缅甸第三大城市了。
韩宝来闪过一个念头,政治上斗不过美、英、东瀛、天竺,看来只能在经济上斗法了,这叫做扬长避短。但是这么一个山城,经济如何影响政治的走势呢?这样一个农业国,房地产还处于起步阶段,酒店业相当萧条,唯有佛寺还是香火缭绕,香客如云。要是寺院举办法会,总统都会参加拈香顶礼摩拜。
最近一周内比都大街小巷传遍了,白龙王每天在兰若寺举办法会,广赐圣水,消灾弥祸,十分灵验。其实,韩宝来一伙免费为一些鸦片鬼义诊。兰若寺是他租下来的破庙,经过重金修葺重新开张。别少看这么一座废弃的破庙,占地面积不低于一千亩地。韩宝来一方面暗中收罗游方僧,请他们做法会,另一方面他每天医治香客中的瘾君子。相当于一个戒毒所。“治好病”的香客到处散布白龙王的功德。
一听说兰若寺的菩萨灵验,那不得了,这个消息比官方新闻传播还快,第一天不过数百香客,第二天突破一千香客了,不出一周,四面八方的香客纷至沓来,云集兰若寺,一时间香火缭绕,佛寺钟声响彻云霄,布施就多起来。原来,缅人十分爱好布施,有钱没钱,喜欢往功德箱里投钱。不出半个月,一座破庙重现昔日的辉煌,谁都不知道后面有强大的推手。
一个月后,兰若寺举办法会,果然惊动执总统登盛将军。他率领他的官僚过来拜香,祈福国泰民安。登盛将军是执总统,他是以军权掌政,也就是国家还实行军管,他并不是民选总统。你看他,一身戎装,还打着一把黄伞,相当于过去的黄罗伞盖吧。
法会结束,登盛总统按惯例,他要进庙降香、打醮、求签,然后请神乎其神的白龙王解签。登盛总统求到了第一百一十三签,签词上写道:“瑞气自东来,久旱逢甘霖。财神隐民间,不识真如是。”
白龙王盘腿坐在佛像下的榻上,宝像庄严,信徒挤满大雄宝殿;大殿有很多黄色拜团,登盛将军高举签词,跪求指点迷津。白龙王开了尊口:“施主求的是遇贵人之签,是上上大吉。可惜——”
“请龙王爷不拘俗套,据实相告。”登盛再拜,许下弘愿,“万望龙王爷点醒妄人,果真如是,定然重金布施,扩建大庙,重塑如来金身。”登盛将军自称妄人,意思他是一个妄自尊大之人。
白龙王面无表情,轻启金口:“可惜你错把仇寇当客人,这是引狼入室之举。却把东方来的财神爷冷落一边,有眼不识真神,可能要错失良机。到头来,引狼入室,要给家邦留下无穷灾祸。罪过,罪过。”
登盛频频点头,额头上冒出冷汗:“妄人茅塞顿开。妄人马上改邪归正。”
“若如是,黎民百姓之福。阿弥陀佛。”白龙王声音厚重悠长,念了一段佛。
韩宝来刚返回金棕榈大酒店,他还没来得及换回正装,执总统的车队来了,最前面是军车、摩托车开道,中间由四辆高档防弹轿车护卫着一辆加长林肯车,浩浩荡荡地停在了酒店小广场。卫队铺上红地毯,由持枪的仪仗队列成一个甬道,登盛总统手执权柄走起了红地毯,他行伍出身,虽然年事已高,走的还是正步,身子挺得笔直。
韩宝来率领他的一帮美女、难兄难弟,风度翩翩迎了出来。
“吴总,好风采啊!”韩宝来主动张开怀抱,原来,登盛将军给自己取了一个汉姓,他自称姓吴。登盛先是一个仰天豪笑,然后搂着韩宝来拍了拍他的肩,黄鼠狼的眼闪着精光,声音威严:“韩少果然是大中华人物,风流倜傥。我似乎有几分眼熟啊!我们有没有谋面?”
当然有,为他解签的白龙王就是韩宝来,但登盛将军眼力再好,也不可能把那个戴佛冠,一身僧衣的白龙王,跟大名鼎鼎的韩宝来划上等号。
韩宝来当然不能让他的记忆清晰起来,他马上把水搅混:“有可能,有可能,完全有可能。我喜欢东游西逛,听说吴总也是喜欢微服私访,咱们机缘巧合,见过面,也难说。那我们一见如故,那就是老伙计了!”
“伙计?”登盛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好!韩少愿意当老头子为伙计,那我就倚老卖老,我就当老大哥了。走,咱们喝上几盅,好好交交心。”
“大哥,好,这个称呼响当当。大哥是江湖豪客,想必也是酒仙。小韩可是有酒痨的。醉死也不找人填命的。”
“知己。绝对是知己。我也是醉死沙场,也不愿战死沙场的。”登盛本来是从他排得满满的日程中挤出半个小时接见他一下,以尽地主之谊,全了“白龙王”解的签语。登盛虽然信佛,但身经百战的执总统怎么会迷信?他不过是求得心安罢了。
现在认了“伙计”,那是一见如故,两人摆上美酒佳肴,当即推杯把盏,干起杯来。韩宝来特地捧上不错的潇湘市产的虹雨贵腐白兰地。登盛是识货的,还以为是路易十三呢。不管是酒的单宁香,还是留在口中的余味,噙在口中的滑爽,吞进肚中的舒畅,都有梦幻般的超脱感。
三杯两盏下肚,两人脸上都有了喜彩。韩宝来便打开了话匣子:“老伙计大哥,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最坑爹吗?”
登盛给韩宝来突兀的问题问懵了:“大哥愚钝,请兄弟直话直说。”
韩宝来不打哑谜,诡秘地一笑:“山姆大叔。山姆大叔,你知道吗?我给了他一个亿美元,要他帮我解救我儿子。他当时给我许诺不出一周,后来说不出一月,现在说不出一年。我要是不自己出马,再过些年头,我儿子可能要娶老婆生儿子,我莫名其妙要当爷爷了。”
登盛咣地一声,跟韩宝来碰了一杯说:“这事啊,我听克里国务卿说了,这事情搞得他很尴尴尬。他其实跟你有合作的,你也曾经帮过他的大忙,你稳定纽约股市,让他们的财富没有一夜缩水,免遭国家金融大鳄的屠杀,全是你的功劳。可是,绑匪像是人间蒸发,竟然没有一点活动迹象。警方无从查起。他也觉得没脸见你.”
“克里还跟你谈论我的私事?”韩宝来咣地一声,再跟登盛将军干了一杯,登盛将军喝滑了喉,也是一口闷了,身子前倾,有点得意忘形:“克里知道你在我们这里,他就是冲着你来的。他怕你把他的盟友全部整没了。他许诺我们只要学习美国搞联邦制,他们援助我国十个亿美元,只要我国成为美国的盟友,将享受东瀛韩澳一样的战略伙伴关系,没有技术封锁,所有的先进武器,高科技产品全部向我国开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