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海鲜大餐,大伙自由活动,有的进仓睡觉,有的还在甲板上看星星,现在还是凌晨四点。邮轮还在公海航行,大海像起伏的天鹅绒,只是邮轮激起席天卷地的浪头,偶尔看见有海豚随波跳跃,惊起观海的游客的尖叫。
韩宝来看起来有点疲倦,他回到他的船舱,想眯一下。他走,五朵金花肯定像跟屁虫跟着他进来睡觉。不过,大伙都疲惫,各睡各的床位。虽然是一等豪华包厢,床位也没有酒店席梦思宽。他们五个人每人睡一个包厢。韩宝来确实累了,要不是偷偷跟踪卡米拉夫人,要不是他有秦莉传他的迷幻术,不可能顺利地脱下卡米拉夫人的装备给自己穿上,然后弄懂它的原理,轻而易举地赢了赌局,那二王子肯定会拉他垫背,虽然他当众说他理赔,可是他跳海了呢?那么,韩宝来是二王子唯一的合伙人啊?他肯定要赔偿。二百亿英镑,他就是有十八条命,活十八辈子也赔不起。
韩宝来一躺下去,睡着很死。然而,他给手机震醒了,这是他有意将手机压在枕头下,只是关了彩铃,他不敢打电话给陈汝慧,他知道陈汝慧有机会一定会打电话给他!果然不错,天微明的时候,陈汝慧的电话震动了,上一次,不知道邱惠莲有没有将她听到的消息向阮水仙告密?因为当时韩宝来跟陈汝慧聊天,说到了很多秘密,韩宝来根本不知道邱惠莲是什么时候偷听的!
韩宝来知道房间里打电话不靠谱,卫生间也不靠谱,还是溜出去的好。他套上衣服,悄悄溜出房间,锁上门。他跑到咖啡屋接,因为这里还没有人喝咖啡。他要了一杯咖啡,陈汝慧可能生气,又挂断了电话。韩宝来赶紧打过去,半天陈汝慧才接:“喂,你怎么睡得那么死?”
“是,是,你知道,我睡得很死的。我睡着了,你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韩宝来可不敢告诉她,她房间里有五朵金花!
“别哄我了,肯定美女满屋,怕惊了她们的好梦,不敢接电话呗。”
“你别想多了。刚搞完一场义演,还差一场东京义演,四天之后,我可以顺利交差了。一心一意,跟你舅舅对弈,谁死话活,那就看天定了。”
“我再说一遍,不许你伤害他。你可以打得他落荒而逃啊?你也可以把他引渡回国,接受法律的审判。就不许你亲手开枪枪击他,那是有违天良的。”
“大义灭亲难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挺难的。好的,我听你的,不过,我要是给他抓住,估计小命难保了。他可是要大义灭我的。”
陈汝慧毕竟是一个女人,她看事情还是流于表面:“不会的。他顶多逼你入伙,也不会滥杀无辜的,他要的是钱,他就是贪财,是个财迷。还有,他有一个梦想,想建立他自己的独立王国,主宰一切,操控生杀予夺大权。”
韩宝来不想跟她讨论这些事情,只要取得最后的胜利,至于怎么处置他,当然最好交给法律去审判他。韩宝来笑道:“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有浪花作响啊。你不会刚搞完演出,又跑回了家吧?你也不怕累?”陈汝慧难以置信,但她无法揣测这个坏家伙,他要做的事情,他总有办法办到,不管他多么累。
“我们在邮轮上,呆会儿,我们到渤海湾,可以看一看祖国的海滨,绕一圈之后,又开回公海,玩到下午,我就到东京了。可惜你不在身边,不然,我们可以一起看大海,看天上的星星,看浪花中窜起的海豚。”
“你记着,这是你许下的心愿,你一定要带我看大海哦。”陈汝慧声音甜美、天真。
“记着呢。我还要你怀一个天才的宝宝,我发誓,只要你回来了,我就戒酒。”
“嗯。我好想,我们的宝宝——”陈汝慧说着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是天意。我知道错了。梁晓菁流的产,是一个不健康婴儿,可能是我猛喝酒造的孽。要是生一个不健康儿,那可惨了。他一辈子也不幸福的。我现在总算知道优生优育幸福一生的道理了。”
“她们哄梁晓菁的,江楚瑶特地调查清楚了,是健康儿。当时,只不过哄她父母不要迁怒于你,向他们撒的一个弥天大谎。不然,江楚瑶还不引产?她怀的宝宝,她早就照了彩超,专家鉴定绝对是健康儿。她才放心。这些,我不告诉你,你肯定不知道。我怀的宝宝,手脚都看到了,还挺高的——”
“汝慧听话,既成事实,已经无法挽回。你哭又有什么用?接受残酷的现实吧。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恢复健康,然后配合营救行动,争取早日咱们重聚。我保证让你,肚皮再一次隆起来。”韩宝来可不是悲观主义者,他着眼于未来。
“嗯,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很伤心,舅舅今天白天来看我了。我能坐起来自己吃东西,不要他喂,他很高兴,给我煲了土鸡,真的很香。他说,是他自己炖的,怕厨房里炖的不到功夫。”
“说明他天良未泯。其实,所谓坏人,他就是走向了反动,逆时代潮流而动。他活着,别人不能活。他活着,是要剥夺更多人的自由和财产,甚至生命。为了他一己之私,他可以发动战争,他可以制造血案。这种人当然也有他的哲学,他认为他是救世主呢。”
“嗯,真是这样子的,他真认为他输出革命,他还搞党组织,真的很好笑的,他封我为党委总书记。我的官真够大的。不过,笑归笑,他现在对我是无话不谈,他告诉我,水仙不听他的话,很自负,怕她在外面撞出大祸来。我问她什么事?他只是含糊地说,水仙想搞出大动作来,减缓缅军对独山子镇的围攻,让他们收敛一点。”
“我看新闻了,缅甸的一个海港城市孟邦现在给一帮恐怖分子给偷袭了,恐怖分子叫嚣,要攻打仰光,看来这件事情与你表妹阮水仙脱不了干系。他不告诉你,我也猜测得到。缅军炸得他差点丢了老命,阮水仙肯定要在外围有大动作,让缅军顾此失彼。看来你表妹真不好对付。”韩宝来一直关注着缅甸国内动态。他当时就研究了恐怖分子袭击孟邦的消息,这些恐怖分子身分虽不明,但孟邦海港就在安达曼海湾,安达曼海湾是马六甲海峡的一个入海口,海盗偷袭的可能性极大。阮武艺的海盗势力还在,他不可能撤得那么干净,一定狡兔三窟,留有基地在。
“那就是了。舅舅有一段时间很开心,还派吴谅山营长率领五百精兵去攻打大其力,可是打了一个大败仗。后来,形势越来越吃紧,不得已派刘宇轩到野人生招兵买马。刘宇轩离我远远地,我反而觉得我松了一口气。我真怕她缠着我。”
韩宝来忙说:“他真不会害你的。他是你的追随者。”
“那是我害了他喽?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其实这次他遭殃,还因祸得福呢,他经过这次磨难,我相信他一定成熟很多,不会再那么冒失。”
“你说得对。他最近没给我电话,估计没有新的进展,我跟他预约了,他有情况向我通报,我不能冒失打他电话。因为他那边情况特殊。你这边也是,我可不敢乱打你的电话,有事情也是你打给我,明白吗?”
“我知道。我选择凌晨给你打电话,这时候,正是神不知鬼不觉,你还记得,我到大祠堂偷鱼,我也是选择这个时间,结果还是给你发现了。真倒霉。”
韩宝来笑道:“这也是天意。表面上看,是你倒霉,让我给尿憋醒了,正好捉住你。其实是因祸得福,我不是捉住一个女贼,而是捉住一个老婆。”
“切,差点让你小命不保了。想起来,我真内疚的。要不是陈老爷子睡得警醒,及时发现,我怕你熏晕了,你可能晕死过去,在那样天寒地冻的晚上,你吃不吃得消,真的难说。”
“对了,你用的什么迷药?我一直想问你,又怕问你。”
“怎么?你也想配制这种药?”
韩宝来怕她误会,以为他用这种下三滥的药违法乱纪,忙说:“你不是可以替你舅舅煎药?你何不暗暗配齐这药。必要时,这种药可以派上用场。多一种手段,多一个救命法宝。”
“就你聪明。我舅舅早防了我这一手,我每次挖的草药,他都检查了。我告诉你,我配的迷药,其实就是江湖用的闷药。闻药即倒。但无伤身体,喷水刺激便醒。一般的人,过一个时辰也会自然醒过来。可是,你却醒不过来,我就不知道了。早点将你熏到阴曹地府去了。我可不敢乱用了。”
“你怕熏死老鬼?唉呀,你真是菩萨心肠。好了,你有机会的话,你还是配上一剂,关键时刻可能能派上大用场。不过,你一定要秘制,不为外人发现。”
“明白。我告诉你配方吧。我发到你手机上,你可不许乱用,也不许告诉别人,这的确是我们当地的药。从不外传。配起来也很麻烦,可能你配不齐,看你有不有那个耐心?”陈汝慧说了十多种含有麻醉成分的植物,然后要萃取它们的有效成分,再合成药剂,用时就那么放到竹筒里,一吹就闷倒了。其实是用来打猎用的。
韩宝来听了这些植物名称,他虽然是学农林牧渔的,有几种植物,他也没听说,可能是她老家的土话,书名根本不叫那个名字。韩宝来只得无奈地说:“罢了,罢了,我还是配不了。这坏事,我做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