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别太悲观了。阿妈其实内心是很温柔的,你看她的字,那真是独步天下,让王春林书记、我韩叔这些大咖都自叹弗如。”
“这字啊,只会让她更孤独。她业余很多时间就浸泡在书画当中,当然她没有疯狂,很大程度是字画疗救了她的灵魂。她醉心于书画,在书画当中得到开悟,也走入象牙塔,进入了另外一个极端。没人的时候,她就靠字画消融自己。”周朝晖的话让韩宝来浑身一震,倒时很同情起阿姨的孤独了。怪不得韩宝来把异蛇山庄给她,她是那么兴奋。她也怕孤独!她也想消愁解闷,她不是真正的观世音菩萨。
“嗯,阿爸,她即使是一块坚冰,阿爸暖人的胸怀,一定会让她融化。”韩宝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朝晖。周朝晖无奈地摇摇头,二十六七年了,她还是没有融化。
韩宝来走上二楼,她们四个女人打麻将的节奏很快,“嘭、嘭、嘭、嘭”,可以连续不断地响,都是麻将高手啊。韩宝来当然帮张玉屏,他站在张玉屏后面,看了上手梁晓菁的牌,她真厉害,起手两个鬼子(王牌),而张玉屏一张王牌都没有。张玉屏的下手,李雨欣倒是有一张王牌。但张玉屏成牌快,她打成十三烂,可以胡很多字,她想摸七风到堂,因为七个风,她只差一个东风了。结果,梁晓菁打了一圈过来,她准备王闯了!
周小蓓打了一个东风出来!韩宝来不敢吱声啊!走露风声得罪两个人啊!要是张玉屏抓周小蓓一个风,周小蓓点了一个大炮,那是输六个子。破了梁晓菁的王闯,王闯每人要给她四个子,要是王闯王的话,那是每人要出八个子!如果不说,张阿姨冤了!有可能输四个子,还有可能是八个子,赢不了六个子,还要大亏输。周小蓓同样跟着输。
张玉屏看韩宝来神情怪异,她毫不犹豫:“胡了!我抓一个大炮算了。小蓓别见怪。晓菁一定准备王闯了。你看她屏息凝视,就等这一关了。”
“死韩宝来,肯定是你走漏我的消息。”梁晓菁怪罪韩宝来,韩宝来想解释已经来不及了,梁晓菁跟他打成了一气。其实梁晓菁赢得够疯狂的。好在不打钱,打着玩的。
“走吧,走吧,时间快到了。怪不得打麻将有瘾。你看,你们一个个打得满脸通红,很兴奋啊。”韩宝来鬼笑着,他能控制梁晓菁。没那个本领,谁敢招她惹她?
红太阳大酒店的午宴果然不让韩宝来失望,总共开了三十桌,因为还有各公司接待的老板、经理。韩宝来当然陪着张玉屏夫妇,还有韩文正夫妇,唐纪周副书记、沈四海常委副市长,再加上梁晓菁、李雨欣、周小蓓。说明市委领导也非常重视这个团。
开宴前,韩宝来特地请老板娘黄锦凤,率领她的姐妹黄锦珠、黄锦云、罗拉娜和湘绣大师梅玉做了一个小型湘绣作品展。二百名外宾饶有兴趣地围上来参观,无不为精湛的工艺叹为观止。韩宝来对黄锦凤说:“阿姨,有不有标价?”
“没有啊?”黄锦凤直摇头。
“都是有钱的主,我帮你拍两幅试试看。你准备POS机刷爆他们的卡。我们先吃饭,宴会之后搞一个小型的拍卖会。”
“你不能拍得太低,最低不低于一万元一幅,太低了,师师回家找你算账,别说我没提醒你。都是她的宝贝。我也不知道怎么标价。你自己看着办。我办你收款可以。反正,师师相信你。”黄锦凤看着满屋子作品,她也想卖几幅试一试,再说是韩宝来主拍,她信得过。
“好吧,开宴吧。”韩宝来吩咐先开宴。红太阳大酒店搞了档次相当高的火锅宴。火锅宴特别讲究火锅底料,他们用老鸭汤做汤锅底料。然后涮二十多钟食材:十荤十素。猴头菇也赫然在列。
喝的是瑶王酒。韩宝来解释:“这是瑶王酒,这酒过去啊,是为一个部落首领准备的,他就是瑶王,也说得上是一种贡酒。颜色看上去,呈琥珀色,有点类似于威士忌。但酒精含量没有威士忌高。这酒纯天然酿制。因为瑶民世代居住在湿热的深山老林,过去叫瘴气,为了避开这可怕的湿毒瘴气,他们就成功地酿制出了这种酒。我们现在喝到的瑶王酒,完全是按照瑶民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秘方酿制。一般的酒醉了口干舌燥,头昏眼花,胜似大病一场。这个酒喝了,无伤无害,只会调五脏,和六腑,第二天醒过来还能干农活。各位如果有什么风湿关节炎,喝一喝这个酒,保证能活血化淤,强筋健体。来自大瑶山的酒,大家尽管喝!”
韩宝来带头饮下一大碗,当然这是作秀,是一大碗茶。下面的嘉宾惊得嗬惊叫起来。这小伙子一带头,大家就能喝下第一口。什么事,只要敢于尝试,其中妙处自然在不言中。这酒的百草气味,虽然是一股药香,喝下去,感觉全身舒服泰,劲爽轻松,当然知道其中的妙处。个个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韩宝来吩咐百名老板给我劝酒,潇湘人男的女的都能喝,且酒量过人,像道州皮鞋的张鸿光,桔橙柚园艺场的老板常德宽、麻江丁香野生游鱼老板王中军、敬和堂制药厂曹彬、特种养殖场梁富生、状元郎食品厂马步鑫、满堂春玫园杨妍等等,都是酒鬼级的人物。韩宝来吩咐酒不能断,他自己一个劲喝茶,这是周小蓓和梁小菁在背后做手脚,自己的男人还是靠自己小心呵护,这是陈汝慧教她俩的。你虽然看韩宝来喝得尽兴,一路陪下来,但神情未大变,可能火锅的火太猛,又吃得太辣,满脸涨红。
二百鬼佬可能受了韩宝来感染,大碗大碗猛灌,先是发红,再是发紫,眼睛起眼泪屎。韩宝来走向舞台,下面掌声爆起。韩宝来用的是英文,不懂英文的只当他是放洋屁。
“尊敬的各位来宾,相信你们已经领略到了潇湘人的待客之道。好的,下面还有一份别致的礼物送给大家。刚才展出的时候,有嘉宾问我,能不能拍卖?我跟作品的主人商量了一下,终于有了结果。本来这是红太阳大酒店镇馆之宝,今天,我特意挑选了三幅湘绣作品,忍痛割爱,现场进行拍卖。凡是有眼光的先生、女士,请准备好你们手中的筷子,举一次筷子就算举拍,价高者先得。现金交易,当场带走作品。准备好了吗?”
“OK!”下面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口哨声,原来,早有人眼馋湘绣。
韩宝来先展示一幅圆形扇面《双绣灵猫捕鼠》。韩宝来介绍:“这幅双绣,创意极工。一面是一只爪牙锋利、眼光晶亮的灵猫,突然向前扑去,一面是一只吓得肝胆俱裂的小老鼠,究竟能不能捕中呢?我转动一下,各位看看。”
韩宝来转动扇面,奇迹出现了,那只灵猫准确地捕在小老鼠身上,下面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艺术本无价。拍得太低了,是对艺术精品的亵渎,征得主人同意,以一万美金起拍!一万美金,有不有藏家出手珍藏?”韩宝来话音未落,二百双手全举起,你想想看,一万美金对他们来说,洒洒小水啦。这么好的绣品,可能是平生仅此一见。结果,第一件“双绣灵猫捕鼠”就拍出八十八万美金。连蒋湘泰兄弟都吓得难以呼吸了,比他开酒店赚钱容易多了。
韩宝来又推出四架双面绣尺幅,这是屏风作品为《四大美人》。韩宝来作了一番推介:“这是华夏古代做屏风用的。上面绣的是华夏历史上的四大古典美女: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闭月,传说是貂蝉,她赏月的时候,月亮中的美神嫦娥都自愧不如,羞得躲进了云层。羞花指的是杨玉环,传说她在花园里赏牡丹花,你看花中之王牡丹也羞得收起了花瓣。沉鱼指的是西施,她在水边浣纱洗衣,你看,鱼儿看得走神了,不知道游动,沉进了水底。沉雁指的王昭君,她要远嫁塞外,她乘马走在黄沙莽莽的大漠,你看大雁看到她的美貌,从云天坠落了下来。四幅画屏,都有深厚的历史文化背景。看她们的服饰,那是翩然若生啊!接下来,由五万美金开拍。五万第一次——”
刚才没拍得的,下面嘉宾趁着酒兴疯狂地竞相飙起价来,这幅作品给拍得一百二十万美金成交!
接下来才是一个巨轴《芙蓉国里尽朝晖》,韩宝来介绍:“这幅巨轴,将八百里洞庭风光尽情展现在这幅巨轴上,你们看作者巧妙地将波纹推前,后面是回雁七十二峰,隐隐有雁群飞过,主体画面是君山,君山上闻名天下的岳阳楼,然后大面积将遮天的莲叶呈现出来,一眼望去,湖面上莲叶一眼望不到头,再细细看,每朵莲叶都摇曳多姿,或亭亭净植,或含苞待光,或刚露出水面。一群燕子掠过满面,空中蜻蜓翩飞,荷叶上呱呱欢鸣的青蛙,水底若隐若现的游鱼,画面显得生机盎然。湖面上少了不游船,采莲人光彩照人。整幅画面,我们看不到太阳,但处处洋溢着早晨阳光初升的绚烂色彩,流光溢彩。整幅作品浑然天成,气势宏阔,再现了洞庭湖壮丽的风光。据说,这幅作品组织了一个庞大的绣工团队,耗时一年。看看这些栩栩如生的荷叶,一片叶子一月不下楼啊。这是姑娘们用心血凝结而成的巨幅绣品。湘绣讲究有丝线,但你看不出丝线,就是活生生的风景。好啦,我不啰嗦了。现在开拍,起拍价一百万。一次加价十万。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这幅与《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姊妹篇,究竟花落谁家?看在座各位的机缘了。好吧。我不再卖关子了。一百万一次——”
韩宝来话音刚落,追捧的还是全部举手,因为二百万拥用如此壮观的工艺品,谁都知道超值!
最后二千万美金落拍!惊得现场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当场成交!刷爆了POS机。
韩宝来鬼笑着看着黄锦凤,黄锦凤掐了掐自己,以为这是做梦,可是对方的钱潮水般汇到了老公的帐户上。她心里暗暗责怪韩宝来偷懒,只拍了三幅作品呢!人心历来比天高,欲海最难填平。韩宝来也怕蒋师师回家找他算帐,再说,物以稀为贵,你一次拍多了,那是白菜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