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士王子左手持叉,右手握刀,大片大片切着龙虾,还卷上切成薄如纸片的火腿芝士,醮着酱往嘴里塞,吃得腮帮鼓鼓地。眼珠子暴了出来,嚼得刺猬一般的胡子茬乱颤,似有话对韩宝来说,韩宝来看其样子,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赢,可能最近手头又不宽裕。他挥霍大,给他一个金库,他也花得光。
韩宝来往凯瑟琳公爵夫人那边瞟了一眼,威廉?爱德华王有王室专门的厨师给他做了午餐,用银制盘送上来。爱德华两岁了,金发、蓝眼球子、长腿,但与韩中华一样,不是鹰钩鼻,是华夏人直而挺的秀美鼻梁,吃东西更像韩宝来狼吞虎咽的。
哈里发王子强忍住笑,低声说:“奶粉钱——”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韩宝来本就不打算自己赢。
骆驼这东西,不像狼,喜欢群居;它们是较为分散的草食动物,经常看到一头骆驼在灌木丛屈着前腿,在安静地休憩,鹰嘴在上下磨合着,口里全是白色泡沫子,不时打几个响鼻,像是很痛快似的。桑普多利亚地区地形复杂多变,既有一马平川的草原,又有直插云霄的伯利兹山脉;既有植被茂盛的湿地,又有浩如烟海的湖泊;既有飞流急湍,也有宽阔河流。通过空中卫星发回的清晰视频,骆驼分布很散乱,到处都有它优哉乐哉的身影。怪不得无法将其撵走。
快到十二点了,赛事组委会公正人催促韩宝来报大本营所处的卫置,韩宝来像开着直升机看风景,现在还没决定大本营放什么位置。显然放草原开阔地是最好的选择。李佳敏有点不耐烦了:“韩宝来别优柔寡断,晓菁听我的,你看那里有一个漏斗型山谷,我们的大本营就放在山谷里。这好比捉鱼,将鱼全部赶进山谷,两边的峭崖壁立,只要把进出口一封堵,那就是一个大口袋。”
梁晓菁笑着对李佳敏说:“韩宝来不想赢,他现在想着如何体面的输。”
“你有没有良心?你要对得起支持你的彩民朋友。不能受人误导打默契球。晓菁,我们要全力以赴,拿下总冠军。”
韩宝来的心思给她俩窥破,他翻着白眼还诡辩:“我不想老爵爷输得太惨。我如果赢,他可能赔惨了。”
梁晓菁为支持他的彩民抱不平:“喂,韩宝来,你现在负天下人,还是负一个人?再说了,这是赌,不是闹着玩。愿赌服输。我们可得拿出真实本事来,否则你的信誉受损,人气丧失,你再也得不到广大彩民的无条件支持。”
韩宝来给梁晓菁呛得哑口无言,只得勉强同意:“好的,听你们的,我们不能有妇人之仁,要对得起天下支持我的人。”
于是,韩宝来采纳李佳敏的建议,将大本营放在山谷中,向组委会报告他的大本营所处山谷地理位置,发地形地貌图过去,算是安营扎寨了,圈在别处的骆驼是不算他们的成绩,只有把骆驼圈进指定的大本营才算数。
梁晓菁查一查其它组的大本营位置,他们却不是扎口袋阵,他们就是在骆驼相对集中的平原设立大本营,这样可以四处赶进栅栏之中,又不是打仗,搞什么口袋阵。接下来赶骆驼的时候,他们才明白,要把骆驼赶进山谷,并非易事。因为骆驼讨厌山谷,更讨厌雄山峻岭,你只有四台车围堵,骆驼常常从他们的结合部脱逃,你要是追脱逃的这头,你这一个边角留下了一个大的空位,于是,骆驼群掉转头向空位奔窜。直升机俯冲过来,也只能惊得它们更发狂地四散奔窜。他们好不容易将十多头骆驼赶拢,到山谷的时候,还剩下四头;没想到,外面有一头母骆驼一声递一声哀鸣呼唤,一头子驼冒死突围,结果周彬的车刹车不及,只能避让了一把,子驼看到了危险,它突然往空中奔窜,竟然把它顶翻在地,“咚”地一声闷响摔在地上,子驼长嚎一声,叫声凄惨,可是它无惧伤痛,它突然打了一个滚,将身体硬撑了起来;可是前肢有不同程度撞伤,剐破的皮淌着殷红的鲜血,才撒蹄奔窜了一步,便失去平衡再次跌倒在地;很快它也不甘受困,再次奔窜起来,动物的逃生能力,让它忘记了伤痛,剧烈晃动着驼峰,摇摇摆摆往后跑。它伤势太重,挣扎着跑了百数步,再次摔翻在地,他挣扎了几下,还是摇晃着驼峰直起了身子再次往母驼处奔跑。
周彬向韩宝来请示:“韩部长,要不要抓住当我们的晚餐?”
韩宝来忙制止他:“不行!现在澳政府也颁布了野生动物保护法,不能吃,放它走吧。让它自生自灭吧。哪怕它活不成,它来自于大自然,然后还给大自然。”
“太可惜了。我们不是澳洲人,干吗那么死心眼?我听说驼峰是天下奇珍!”
“法律不许可。我们在澳洲的土地上,就得遵守澳洲的法律。伤它已经过分了,再吃它,可就是犯罪了。我们可不是来吃驼峰的,我们要完成撵骆驼的任务。不得因小失大。”
“是。韩部长。我看着咽泡口水就好了。”周彬“咕”一声咽了一泡口水,它对一个野生动物的死活,他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的。
冯开山、孟燕云、闵建行三人开启栅栏,待三头骆驼在四辆汽车和空中的直升机驱逐下,亡命地进入山谷。他们便关闭了栅栏,还要赶进大本营,他们的积数为。再看其他队,成绩最好的一组是老爵爷组,已经达到了18,最差的是哈里发王子,他们还是零。威尔士王子和萨恩斯总理持平,都是7。看来老爵爷经验丰富,势在必得。不过,赛程是漫长的,要到晚上零点结束,十二个小时的较量,不用太在意谁是领跑者。你看长跑比赛,领跑者往往跑到后面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韩宝来本来无意赢,只是尽人事而已,见此情景,反而长吁一口气。可是梁晓菁和李佳敏交换一个眼色,两人会算账,韩宝来要是赢了,他拿到的一亿奖金,还有百分之十的支持率分红,这笔分红远远大于奖金。
梁晓菁现在抢班夺权,她发号施令,她意外地发现一个草地边坡一处灌输丛中偃卧着不少骆驼,估计骄阳让它们躲藏到了阴凉之处,利用植被的掩护,反刍它们上午吃进胃里的草料。于是,梁晓菁指挥下面四台车,从四个方围撵。
李佳敏建议,往大本营方向空出来,给它们逃跑,这样的话,便可以组成一个大队伍。直升机绕到后面,四台车组成一个通道。李佳敏这个编队很正确,一会儿从灌木林中撵出了百数头骆驼,受惊的骆驼奔窜出草地,它们发现中计了。两面都有伏兵,只有往前奔。眼看他们一次可以搞定百数头骆驼,这个成绩可不得了。但是到了山谷,山谷像是死亡谷,吓得驼群呼啦一声向两边突围,虽然有车堵着,但是上百头骆驼集体夺路逃命,烟尘滚滚,来势凶猛,区区四台车又怎么能堵得住?虽然空中有直升机阻吓,还是逃散大半,只有小半给赶进了山谷。不过,算一算,这一回成绩还是相当骄人,数字冲到了89,排名第五,不过总共就是五支队。老爵爷老爵爷已经冲到19,与萨恩斯总理并驾齐驱。两位王子也开始发力,一个是177,另一个是164。这四家遥遥领先。
梁晓菁看看四家,原来他们动用了相当规模的牧羊犬和猎犬,这些犬弥补了四台车合围留下的空隙,当然只要将骆驼驱赶出来,它们休想突围逃脱。
“韩宝来!你怎么还不动脑筋?我们输了,输得很惨!”梁晓菁可能太想赢了,眼看着日落西山,他们毫无起色。原来他们四支队伍钻了游戏规则的空子,现在拥有了几十条牧羊犬、猎犬效力,韩宝来仅仅靠四台车围追堵截,与其它四队的差距肯定会越拉越大!
韩宝来眼皮耸拉着,没好气地说:“我说了,我们准备工作做得不充分,你们不相信。还把大本营搭到山谷里,还说什么口袋阵。这能怪我吗?你们自作主张,剥夺了我的主导权,那就由你们疯去。输就输呗,反正是无本生意。怕什么?”
“韩宝来!你的信誉是用钱也买不到的,你要是让玩家失望,他们可就离你而去了。以后,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轰动效应。你是为荣誉而战。不要不在乎!”梁晓菁急了,冲着他大喊大叫企图唤醒他的天赋。
李佳敏也急火攻心,冲着韩宝来大吵大闹:“韩宝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不能听之任之!你该拿出你的绝活来了!再做缩头乌龟,你身上神秘的光环可就黯然失色了。想办法呀!”
梁晓菁是懂韩宝来的:“你刚才为什么不用你的声波控制驼群?你会的,不要说你不会。你玩一条毒蛇,也会让毒蛇乖乖听你的话。你不可能不知道怎么让骆驼听话。对不对?骆驼比毒蛇、比白鲸、比野猪、比野牛好驯得多。他们都无所不用其极了,你还留一手干什么?”
韩宝来给自己辩解:“我在直升机上,怎么能接收到骆驼发出的声波?我在研究透动物的声波,然后跟动物交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