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保镖粗暴的过来,将两人分开,护着神秘郎君匆匆忙忙上了专机,总理还随后上专机,总理倒是很有风度朝下面的群众挥手致意。可你细看那横幅:“我们要见韩宝来!”“韩宝来有本事现身说法!”“韩宝来勇敢从幕后走到台前!”“韩宝来别怕,我们不伤害你!”
可是韩宝来看不到了,飞机腾空而起,下面喊声如潮:“韩宝来!韩宝来!”
三天媒体的大肆炒作,将一个韩宝来炒得跟当年的李小龙一样,成了一个偶像式神奇人物。
王学兵部长告诫韩宝来:“一定要沉得住气。你不是来张扬的,你是来观摩的。只是一名过客,而不是什么大明星,你要厘清自己的身份。”
“嗯。我没有暴露身份,我也没说一句话。”韩宝来老老实实地说。
总理坐得稳如泰山,手搭在韩宝来有温度的手上:“港澳人士对偶像的崇拜,远比大陆厉害。先是把你批得体无完肤,现在风向转过来了,疯狂追捧你。这其中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主导这股力量。”
“媒介在推波助澜。不制造噱头,就没有焦点啊,销量怎么上去?表面上是为韩宝来造势,其实是为自己的销量不遗余力造势。”同机的香港行政长官说出了幕后的实质,香港行政长官目光停在韩宝来身上,他郑重其事地问,“真是韩宝来?”
这话连总理都笑了,总理有板有眼地说:“真金白银,货真价实啊。我带在身边,是让他长见识的。小家伙其实连香港都没来过,更没踏出国门一步。我让他学一学如何踏实做人?不是带他出来张扬。”
香港行政长官摇着头,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中华神骏。这才是我堂堂大中华上国人物。”
“他现在要夹起尾巴做人。树大招风,他惹的麻烦够多的了。”王学兵部长宽厚地笑道。
“我觉得很好,大中华需要一位这样的政治大明星,好过影视大明星。这样的政治人物,值得追捧。”
“关键是,对他本人的成长不利,对他本人的工作不利,对他今后的学习发展不利。”王学兵连说三个不利。
总理的话语铿锵有力:“不能华而不实,我要的是,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官员;而不是什么偶像,成天给人追捧。宝来,你这三天,作何感想?”
“我看到了总理高节奏、高效率的工作。这工作的强大动力从哪里来的呢?我看到总理丰富多彩的业余生活,保证了旺盛的工作精力。工作、学习、休闲、娱乐,处理得相得益彰。虽然每天的工作都是极其繁杂、处于高端的决策,但总理处理起来游刃有余。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工作热情饱满,情绪乐观,文采斐然。”韩宝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我不是表演给你看,而是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始终如一,乐此不疲。明白吗?”总理目光灼灼,反复叮咛,对他颇为不放心,怕他旧病复发。
“我知道了,男人有志重横行,不要拜倒在石榴裙下。我决意读书励志,扎实工作务本,请总理放心。”
“若能如此,这三天,没有白呆在我身边,以后有时间有机会,你还要在我身边呆,多呆些时间。”总理之语,用意极深。韩宝来连连点头,神色恭谨。
专机停稳,红地毯铺上,舷梯门打开,欢迎人群排队迎接;你万没想到深圳机场候机大楼出口早已经给先行守候的媒体记者给包围,但安保人员守得铁桶似的,眼睁睁看着总理上了专车,韩宝来却神秘失踪。
韩宝来要赶下一航班去长沙。他的外教老师Miss海伦带着韩中华一直看着表,布朗夫妇、瑞士的门德松先生和助手温莎小姐,日本株式会社的智美津子女士,韩国易初联华的采购商朴海莹女士,面色都有一点焦虑,这小家伙会不会放他们的鸽子?现在离起飞时间不到半个钟,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打电话,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嗲地!嗲地——”韩中华突然奶声奶地尖叫了起来。
一名高佻的男子,拖着一个行李箱步履匆匆、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候机室里,金边眼镜闪着兴奋的光芒,还蒙着一个绿色口罩。父子连心啊,其他人根本认不出来。但韩中华神奇地认出来了。
韩宝来一把抱起儿子,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紧紧地贴在胸前,动情地问:“宝贝,想嗲地了吗?”
“想。嗲地想中华了吗?”小中华淡蓝色的眼睛滴溜溜圆,眨巴了几下,眼眶湿润了。虽然只是分别三天,但小中华觉得分别了很久很久。
大家都围了上来。Miss海伦气得傲人的胸口急剧起伏,气不打一处:“宝来,你搞什么鬼?像是掐时间一般,你看还剩十五分钟,我们就要登机了。打你手机,你手机还处于关机状态。”
“哦,忘了!忘了!我忙碌起来,就忘了开机!对不起,对不起!”事实上韩宝来哪敢开机?要是在那种场合,他的彩铃响起来,哪不给批死?搞震动嘛,来电也不敢接!他干脆关了机,一直没开机。反正高交会结束,估计也没他什么事。他人间蒸发三天又何妨!何况省委领导是知情人。
“你呀!让我们担死了心!以为你遭遇什么不测了!”Miss海伦拧了他一把,韩宝来只有嘿嘿笑的份,恩师兼情人,他敢还手吗?
韩宝来率团奔赴长沙,出了黄花机场候机大厅出口,沈园园早开车等候了。于是,上了四台小轿车。韩宝来一家三口坐进了沈园园的保时捷911款,档次还不错,Miss海伦坐到了副驾驶座上。韩宝来在后座给儿子做介绍:这是袁家岭、这是岳麓山大道、那是岳麓山,我跟妈妈在岳麓山、爱晚亭有合影呢,那是橘子洲大桥,那是湘江……
“嗲地,能不能泡温泉呢?”韩中华还想着小香河村泡温泉,他玩得太有劲了,比游泳池舒服。四周青山掩映,池子里人声鼎沸,热雾蒸腾,水声哗哗,太有意思了。
“你跟着嗲地过年,嗲地天天带你泡温泉。”
“不行。他要回家上学,还有文体培训。跟着你能玩出什么名堂来?”Miss海伦可不会将宝贝给韩宝来带,在她眼里韩宝来本人都是一个贪玩的男生。
韩宝来虽然想带小中华,可是不敢夺人所爱,这是Miss海伦的命根子,离了他,她会更孤单寂寞,再说,人家的教育还是要好很多。他默不作声。可韩中华可能隐隐约约知道他是华夏后裔,他求妈咪:“妈咪,跟嗲地过一个年好不好?就过一个年。我还没在华夏过年呢?”
“不行。这事没商量。”Miss海伦语气严厉,她抱着手臂,似乎在生气。
韩中华还求着嗲地:“嗲地,你跟妈咪说呀。我要跟你过年好不好?我跟你学华语,还学功夫,还学书法,还学游泳,还学烹饪,还学开车,还学唱歌。”
韩宝来在韩中华耳畔悄声说:“宝贝,你表现好一点,不惹妈咪生气。妈咪对你很放心,她就心软了,会答应你的。”
Miss海伦却一口回绝:“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跟妈咪回祖国。霍姆斯叔叔给你做甜饼吃,霍姆斯叔叔教你打拳击。你答应霍姆斯叔叔,要跟着妈咪回国的,不能言而无信。韩宝来,你别挑事,不会跟着你的。你不具备抚养他最起码的条件。”
韩宝来不敢还嘴,因为Miss海伦已经泣不成声了,韩中华跟韩宝来大眼对小眼,也不敢强求了。沈园园说:“Miss海伦,我要是你,我就把儿子给他带。让全天下人知道,小中华是韩宝来的亲血骨肉。让那些觊觎他的女人离他远一点。”
“园园,你不知道。我离不开中华。”Miss海伦声音带着悲怆,她原意是想跟韩宝来重归旧好,有可能想跟他成家的,现在看来是只有一面之缘了。一切成了过眼云烟了。霍姆斯不过是她同居男友,根本算不上夫妻。两人只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两人现在做的海伦连锁超市,现在成了跨国连锁超市。她是董事长,霍姆斯是总经理,两人是黄金搭档,经过这些年打拼成功挤进了了美国高层社会。
沈园园喟然长叹:“Miss海伦,咱们何必趟这浑水?我想好了,跟他就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同学,多好啊。你是他的恩师,当然还有比恩师更亲密的爱情果实。也不错啊。时光不可能倒流,逝去的一切不可能再回来。听之任之吧。”
Miss海伦惨然一笑:“是啊,我想好了。回去就跟霍姆斯成家。我想要一个稳定的家。”
韩宝来此时跟小中华玩着拍手掌游戏。不过声音细细地,不敢给前面的女人听到,两人咬着嘴唇,相对笑。显得天真无邪。韩宝来觉得只要宝贝快乐就行,在不在他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他会常常思念小中华的,也会想念Miss海伦。如果给韩宝来做心理分析,韩宝来读大学,之所以对女同学总是隔着一层,因为他苦恋着他的外教老师Miss海伦。像沈园园这种校花,他都看不上眼,肯定是有心理因素在作怪,并不是沈园园长得不吸引人。
读农大的人都有一种压抑感。他们读的大学,明显感觉没有别的什么浙大、武大、什么理工大学、国防科技大学,甚至比师范大学都不如,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沉闷感。有的便在爱情当中找到了自我,有的则怕爱情,事业未成不敢奢谈婚姻。韩宝来属于后一种。拿张健来说,他有自卑心里,但他勇敢地将这种自卑转化成强大的精神动力。他攻读了土木建筑专业,结果成功地改专业。考进了上海同济大学,读土木建筑工程博士研究生。
事实证明,读哪个大学,并不决定了你的事业。主要还是看你走向社会,你的机遇,你后来的抉择,你的努力方向,这些才是必要的成功因素。你看张健辛辛苦苦拿到博士学位,还要给韩宝来打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