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衣哭道:“父皇,你怎不早说?”
魏静思则是鼓着嘴,红着眼圈,从进门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着自己父皇。
太上皇帝看着把两个的拉到自己面前:“别跟父皇生气好不好?父皇不是存心想瞒你们。”
魏静思“哇”一声哭出来,嚷嚷道:“怎么不是想瞒?父皇就是存心的,我跟二姐姐刚刚知道,我好害怕,我不想要父皇离开我们……若是以后就剩母后和我们,别人欺负我们怎么办?父皇你不要离开,不要……哇哇哇……”
太上皇帝伸手,把她搂到自己怀里,“是父皇的不是,父皇不该瞒着你们,乖,我家静儿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哭的像小花猫一样?不哭,父皇道歉,静儿不要哭。”
魏红衣抽噎着,从另一侧抱着他的肩膀:“父皇,红儿也舍不得父皇……”
太上皇帝叹口气,拍着两个女儿的肩膀,“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魏西溏上前,伸手拉了拉她们两个:“下午就在父皇身边,跟父皇说说话。今日,”她顿了下才说:“是限日……”
魏静思呜咽的抬头,一边摸眼泪一边点头:“好。”
魏红衣伸手服了肖以柔过来,“母后坐,我们今日,就在这里陪父皇母后说话吧。”
自魏西溏登基以来的少有的事,一家聚在一起,什么事都不做,就是单纯的说话。
魏静思托着腮,趴在肖以柔的膝上,歪着脑袋给他们讲在大豫的趣事,气氛倒是温馨下来。
魏西溏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样的双亲,这样的家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离开,毫无办法。
她知道自己迁怒了相卿,可对他有恨也是真的。
毕竟,父皇一步步走到今日,确实是相卿导致,只是,她也没忘,若不是相卿,他又早已去了,绝然见不得母后,而这只怕会是他致死都未了的心愿。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亲人逝去更让人痛苦?
她坐在下首,仰头看着殿内四人,因为魏静思的调皮过往,每个人的脸色都带了笑,似乎真的忘了叫人伤心的离别。
魏静思突然掉头看着她道:“池儿,我在大豫的时候可高兴了,那里的人也很友善,听我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不但不欺负人,对我们还十分照顾呢。对了,魏丁从那边娶了个娘子,还是母后保的媒……”
这是魏西溏哪里知道,只是笑了笑,道:“朕倒是初次听说。”
哪里还顾得到这些事?不过偶尔一听罢了。
日落西山,刑场的刑罚早已接受,被处凌迟之刑的高泽数度昏厥,偏孟大人请了大夫过来,说什么也要把人救过来,还有九日凌迟,第一天怎么能死?
只是这些,魏西溏完全没有心思去管,一下午的时间,他们几乎就是围着那处宫殿,每个人的脸上都在练,那个靠着坐的男人脸色挂着笑,额头的汗却一点一点的沁出。
日落西山,药效已过,来自毒药的疼痛开始发作。
肖以柔握着他的手,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小,最后,她的声音带了哭腔,“妾身要如何帮陛下,才能缓解陛下的疼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