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青手上的青筋早已攥的爆出,他冷笑一声:“想不到仙尊还是痴情种。既然明知那女帝对你无意,你回去又能如何?”
相卿叹息一声,道:“那位陛下对在下无意不假,可在下却不能对她无情。不瞒陛下,那位陛下身有隐疾,若不能没能调理一次,只怕命不久矣。”
这一次,东方长青手中的球直接掉在地上,他猛的冲动相卿面前,厉声问道:“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要不然,那位陛下为何不惜开战,也要让在下回金州?”相卿冷冷的站着,道:“那位陛下利用的,不过也是在下对她的几分情意。在下来自世外,此生未曾尝过男女之情,却见不得那位皱一下眉头。原本想着若能留在燕州断了念想倒也罢了,只可惜……”
相卿伸手,在指节上掐了几下,道:“那位的到了调理的日子,在下便无心他事,只管念着她的事……”
东方长青打断,红着眼追问:“是何隐疾?为何未曾听到半点风声?”
“后天而成,陛下幼时曾有一次坠马经历,醒来之后便有了这样隐疾之痛,”相卿叹口气,道:“她乃帝王之身,又是女帝登基,如何能透出风声?否则,在下岂会金州待上这么多年?”
东方长青低着头,看着地面,身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两难之地。
他的丹药,她的命,不管真假,东方长青不敢和相卿赌这一把。
他替自己找了那般多的借口,师出有名,就是为了能配得上她如今的年岁,若她真是重病在身,他若强留仙尊,便是又一次让她折损于自己手中。
他已负了她一次,如何再负第二次?
东方长青直挺挺的站着,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
相卿看了他一眼,道:“在下不过是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关卡,跟随那位多年,又是仰慕之人,若不然,在下也开不得这口。只是,在下也知陛下心中作难,既然陛下不愿在下返回金州,在下自不会逆陛下心意而行,权当让在下彻底绝了年头罢了。”他微微一笑,道:“原本埋在心中,翻来覆去的想着,如今有机会对陛下一吐为快,反倒觉得并非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对东方长青施了一礼,道:“在下告退。”
说完便转身,朝着殿门外缓缓走去。
东方长青依旧待在原地,一直一来,他痛苦多年,却在半年前才有所好转,他知道,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她活着的消息,那沉重的负罪感,那无处不在的愧疚感,她临时前绝望的眼神,犹如刻在他心中一般,如今刚刚有所好转,却因刚刚那仙尊一句话,让他变的再次不堪一击。
心中一道防线犹如被人割开一般,血淋淋的,让他无所适从却又不得不面对。
他要拿她如何?
东方长青不知道,他跄踉的退了一步,抬眸就看到仙尊已经走到了殿门口,他突然出声:“慢着!”
相卿停住脚,背对东方长青的脸上,挂着丝讥讽的笑,然后,他慢慢转身:“陛下有何吩咐?”
“朕体谅仙尊一片痴心,许你回金州一趟,不过,如何走如何回,朕自会替你安排,仙尊不必心急,不知仙尊意下如何?”东方长青长出一口气,毕竟眼前的人是要替他炼药的,自然开罪不起,若是他有二心,什么手脚不敢动?什么时候不能动?撕破脸皮终于不如以礼相待来的让人放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