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郡主求见!”进来的是新提拔的公公,柯大海太老了,老的快走不动了,终于退下安享晚年了。于是他举荐了他的干儿子柯安,柯大海一手调教出的人,跟柯大海一样眼皮利落动作麻利。
魏西溏回头,“让她进来。”
面儿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文静叩见陛下!”
“草民叩见陛下。”
“文静你先退下,”魏西溏看着她身侧跪着的人,口中吩咐道,然后缓缓朝着那个人影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她未开口,眼泪便滚落下来,她压抑着声音,道:“我总算等到你了!”
付铮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发抖,眼泪一滴一滴打在地上,千言万语却一句话发不出声。
半响,他才嘶哑着声音说:“草民死罪!”
“起来,”魏西溏站着未动,张口道:“你是我夫君,我没让你跪。起来。”
付铮用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陛下。”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伸手摸在他那侧脸上,哪里肤色恢复的原色,只是还有一道疤痕,却不再像当初她看到的那样显眼,她哭着笑道:“就这样就很好,至少你还活着……”
付铮盯着她的眼,然后他伸手,把她拥入怀中,道:“我还活着。池儿我还活着,我回来了!”
她有那么多话想要说,看到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这样紧紧抱着,便觉知足。
时间犹如被静止一般,就这样靠在一起,便觉得之前苦楚都值得了。
“池儿,我想见见曦儿和墨儿。”付铮开口,“我想你,我想孩子……”
思念之苦,什么医者能解得了?
魏西溏没直接应话,摸着他的脸问:“你身上的毒解的可顺利?”
付铮点头:“嗯,很顺利,游先生说没事了。”
魏西溏知道一定不顺利,若是顺利,怎会拖的两年多的时间?当初游龙说最短一年半,可见花费在付铮身上的时间便是极难的。
可他活在归来,便是对她最好的回报,她就算再等上两年,也甘愿。
“池儿,曦儿和墨儿……”
魏西溏拉着他的手,“你先看看我可好?墨儿在上骑射的课目,你要去打扰吗?还是说,我在你眼里,不如以前好看了?”
付铮伸手抱着她,摇头:“不是,池儿和以前一样,我只是太高兴,到仙尊还觉得自己在做梦,池儿怎么办?我生怕我梦醒了,一切都是虚幻的,我生怕我现在睁开眼,看到的是渔村的那个破旧房屋,我怕我把你和孩子们都忘了……”
魏西溏伸手环绕他的腰,低声道:“不会,不是在做梦。就算你哪天再不记得我和孩子了,我也会把你绑在身边,让你重新记得我……”
付铮缓缓闭上眼,感受怀里的温度,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呀!
小墨儿上完骑射课,结果帕子擦了擦手,问:“母皇在何处?”
“殿下,奴才正要回禀呢,陛下请你即刻过去。”
“走!”墨儿抬脚便走,挺拔的身姿,带着少年的英气,走路的时昂首挺胸,尊贵公子的气质无人能及。
谁都知道,这位天下最尊贵的少年,将来会是万万人之上的君主。
他大步走入魏西溏的寝殿:“母皇!”
然后他顿住,随即眼睛一张,脱口而出:“父王!”
付铮因着他一声清晰爽朗的父王热泪盈眶:“墨儿!”
“父王!真……真的是父王?”墨儿看向魏西溏,“母皇?”
魏西溏点头,付铮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墨儿直接过来,在付铮面前直接跪下,“父王再上,受孩儿一拜!”
当初在溧水城,付铮为了能和两个多接触,在溧水城的那几日,几乎是日夜陪着,不眠不休的想要和他们在一块,最后走的时候几乎是被强行拖走的。
不过两年时间,当初那个小小的少年,如今便长成了这般模样,更高更健壮了。
付铮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墨儿!”
他把墨儿搂到怀里,低声道:“我终于又看到你了……真好!”
等他情绪缓了过来,付铮看了看殿门口,忍不住又问道:“曦儿呢?”
墨儿看了眼自己的母皇,又看了眼付铮,道:“皇姐她……她……”
付铮立刻敏锐的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曦儿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人现在在何处?还是说……”
他没敢说出后面的话,甚至不敢去想。
“墨儿!”
墨儿低头,不敢说话。
魏西溏张了张嘴,道:“她在溧水城的一次狩猎时,被相卿掳获,带去了西阐,如今在西阐皇宫。”
付铮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
魏西溏看了墨儿一眼,道:“墨儿,你先退下,母皇与你父王商议一下,待有结果再与你商议。”
墨儿的脸上有点担心,然后他点点头:“嗯。母皇,父王,不必着急,皇姐性命无忧,孩儿能觉察得到。孩儿先行告退。”
说完,他便退了出去。
付铮的手微微发抖,“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曦儿她……”
“我派了无鸣前往西阐,他们守在皇宫附近,只是宁焱多疑,宫中戒备森严,如今他又要相卿炼丹,所以……皇宫入不进去。”魏西溏拉着他的手,“你不必担心,我也不愿你刚回来就听到这样的消息,只是……付铮,你答应我,不论做什么事,不要一意孤行,你考虑些我与两个孩儿,可好?”
付铮抬眸看她,他点头:“好,我答应你。”
魏西溏上前一步,靠在他肩头,道:“我身边有一个能让我如此安心之人,我便知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