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眉毛花白的柯大海急忙跪在地上,“回陛下,奴才刚才着人看了,太上皇帝和太上皇后的寝宫灯还亮着,想必还未就寝。”
魏西溏抬脚走到案桌旁边,拿笔在纸上写了个做了个记号。
七日之限,今日是第三日。
柯大海小心的问:“陛下,可要去看望太上皇帝和太上皇后?”
魏西溏搁下笔,“不必。摆驾,朕去探望仙尊。”
魏西溏登基后,相卿便被他困在皇宫那处偏殿,相卿会摆兵布阵,那处偏殿也是被他布了阵,魏西溏直接让兵进入院子,除了他的寝殿没有人,其他地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哪怕他是在院子里,周围也是站满了看押的将士。
相卿人虽未直接把人投入大牢,不过如今这架势,投入大牢没甚两样,只是从回禀来看,相卿完全没有失去自由而产生任何焦虑。
“皇上驾到!”
柯大海一声高呼,偏殿内的人纷纷跪地行礼:“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相卿从寝宫走出,似乎正有睡意,脱去一生华贵锦袍,只着一件单衣,没有半分装饰的头发散在身后,一身素白,行走之间悄声无息,宛若天神,却在某个瞬间又叫人以为那是鬼魅。
他走近魏西溏,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魏西溏踏进院子,径直走到他面前,盯着他道:“仙尊可知罪?”
他只跪在地上,低头轻声道:“相卿不知所犯何罪,望陛下解惑。”
魏西溏冷笑道:“谋杀帝君!”
相卿应道:“相卿只知尽力救治太上皇帝,并无谋君之举。”
她咬牙:“你若尽力救治,父皇又怎会只有七日之命?既然你能解父皇的毒,为何不解全毒?你若解了全毒,父皇岂会只剩七日之命?”
“天命不可违。”相卿淡淡应道:“若能解全毒,相卿必尽全力,只是事到如今,相卿无能为力。”
“放肆!”魏西溏怒道:“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测!”
“相卿竭尽全力,不敢有半分异心,往陛下明鉴。”相卿依旧是那副表情。
“巧舌如簧!”
相卿抬头看她,问道:“相卿与陛下,无半分恶意。陛下如今重兵守院,相卿以为陛下兵力用错了地方。”
魏西溏冷笑,“你确实无半分恶意,却满心算计朕身边亲人!朕不信,你居住深宫消息灵通,而皇姐被害一晚就在离你居住偏殿不远处……”
“陛下,”相卿打断,“相卿若是犯了谋害帝君之罪,谋的也是去了的那位,陛下何以认定相卿满心算计?至于其他,相卿决不能认。”
“你——”魏西溏被气的胸脯起伏,忍了忍,才道:“你是戴罪之身……”
“相卿只有从龙之功,并非戴罪之身。”他道:“陛下若想杀相卿,相卿无话可说,只是,陛下若定相卿的罪,相卿自然无法信服。”
“相卿!”她盯着他的眼,咬着牙道:“朕若想杀自不会留你到现在!朕要父皇长命百岁,不惜一切代价,若你能救得了父皇,朕便不计前嫌准你入朝,官拜宰相,若你救不了父王,朕便灌你谋害太上皇帝之罪,父皇驾崩之日,便也是你人头落地之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