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讨厌的人,杨逸昇多的是办法,一个电话就轻易解决。
酒店客房里,贝蒂一个催命电话让佩琦不得不走。
“饿了就叫餐,千万不要等我。”
“如果姓杨的过来了你记得先套套他的话他这次来是干什么。”
“呃……”
一步三回头,盼盼笑着将佩琦推出门外。
“好了,我不是三岁小孩,ok?”
“我就看你是三岁——”
轻手一甩,她将佩琦接下来的话关在门外。
可是,都还没走到沙发门又开了。
她无奈地转身,“大小姐,你还有什么没交代——”
杨逸昇反手将门关上,轻甩手上的房卡。
“她今天不会回来了。”而明天她回来之前他们就会回洛杉矶。
从此以后他要看好她,不让那个女人再接近她。
“你……”盼盼看着他闲适地坐上沙发就开始松领带。
“担心?呵,你很清楚,我不混黑道很多年了。”杨逸昇脱掉大衣和西装外套,开始脱鞋。
这个,算是冷笑话么。
“不要这样看着我,”杨逸昇赤脚就往浴室走去,“这个聒噪的女人,我只是叫她的经纪人看好她而已。”
他的话从浴室传来,“我先洗个澡。”
然后,就是冲水声。
这个样子,就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先前的尴尬。
走到他刚才坐的位子坐下,她随手拿起他的大衣打算叠好,才一甩就有一股极淡的烟草味袭来。
她手一伸就从内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里面还有四支。
她知道他很少抽烟,也是第一次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发现烟,回想他脸上的倦色,不由得有些怔忡。
大腿上传来震动,是他的手机。
拿起来一看是Alax,那个万能秘书,她马上高喊,“有Alax的电话!”
浴室水声断了两秒,“你接!”
无奈,她接起,“喂,Alax。”
“啊,是夫人,Cavan找到你了。”盼盼都没空插嘴,“他昨晚就到了纽约,忽然听说你到了波士顿又赶过来,他都好几天没有睡觉了,最近公司忙,但他说一定要先把你接回家。”
“噢。”她有猜到他最近很忙,因为离那个投标只有一星期了。
可,他忽然跑来说要接她回去,是因为,终于知道她怀孕了吗……
“你找他有急事吗?他在洗澡,应该就快好了。”
“不急,只是循例向他报告一下,不说也没关系。”Alax有些欲言又止,停顿了几秒才继续,“夫人,不介意的话我说些题外话。”
从来就没有和这位秘书有过过多交流,她只知道很多事杨逸昇都会吩咐他去做,是他完全信任的人。
“你说。”
“咳,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跟了Cavan几年了,其实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入了黑道,两年后才跟了他,后来成立SAMSN以后也是他一手提拔我训练我,所以,我算是很了解他。”
他……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其实能这么成功是因为Cavan向来有他做事的风格,狠又绝,就像那个赵之恒,现在只能呆在家里种田养老。”
赵之恒?那个阻碍他海湾度假村的猪头,原来最终还是被他“干掉”了。
“但这次,他却是因为你而改变了初衷,放弃了——”觉得公司的事说多了她也不明白,Alax及时收声,“我是想说,其实他最近每天都有留意你的消息,他不说只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想,他在乎你,超过了工作,我第一次看到他对着文件会发呆。”
为何,佩琦斩钉截铁说他喜欢她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现在听Alax讲来却好似进了心里,心微漾。
浴室门开,擦着头发的杨逸昇出来,“他说什么?”他的速度还是那样快。
“哦,说向你报告一下公事。”盼盼回头,看到他竟然只围了一条浴巾,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立刻皱起了细眉,“要着凉的。”
“没关系,我马上就睡。”接过手机,杨逸昇嘴里嗯嗯应着Alax,人走到了那张大双人床边坐下,“那就这样,我最迟后天回去。”
结束通话,他将手机随意扔到床头柜上,胡乱猛擦了几下头发就斜身一躺。
“舒服……”
盼盼走到床尾,“你打算就这样睡觉了?”
“唔,我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听着他的声音有下一秒就会入睡的错觉,盼盼赶紧过去拉他的被子。
“头发还没干,这样睡觉很不好的。”
“不想动。”他竟然闭着眼睛死死拉着被子。
知道他好几天没有睡觉,她的心柔软了,“我帮你吹,头靠出来。”
找出了吹风机,回头的时候他早就乖乖地将脑袋靠着床沿。
嗡鸣的吹风机声。
他没有睁眼,她大方地看着他近距离的脸。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爱上他,只知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深陷,而他……
头发干透,她却不起来,坐在床边看着他,知道他已经睡着。
“真的在乎我吗?”轻轻的,她在他耳边问,随即,笑自己。
腿麻了起来,她撑着床沿想站起来,手却被握住,她微窘。
“和我回家。”
他还是没有睁眼,只有这句话。
他不是只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
默默地看着他好几秒,她轻应:“好”。
没想到她会轻易答应,杨逸昇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才想到她今天好似又恢复了以往的柔顺。
这么一想,他睁开眼睛把身体躺正了就拉她,“躺进来。”
没想到她真的又答应了,脱下鞋子就躺了进来,右手横过来抱住他。
将她搂进怀里,当她的呼吸触及他光裸的胸膛时,就仿佛一根羽毛在轻刷他的心,胸间有种东西在奔腾,可神志却无限放松,浓重的睡意再次袭来。
“等你睡醒,告诉你一件事。”
“好。”
这就是他入睡前朦胧入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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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还没看时间,门口就传来谈话声。
“为什么我要害怕?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是不是面目可憎,是不是还有这个脸面出现在我面前?”
“你……”
“吓了一跳?没想到我也会这样说话?觉得我忽然变了一个人??呵,实在不好意思下午的见面给了你这样的错觉。你或许还是七年前的你,可我却早已不是。”
“哼,看来,你被那个给我养孩子的男人*得很好嘛!”
“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女儿的爸爸,他知道你的事,你也不用以他来威胁我,他不会任人来伤害他的妻女,我想你应该担心你自己。”
“哦?我怎么听说你们是协议结婚的?当初那个故事多好听——可是,他都不爱你你说他会为一个败坏豪门家风的女人而得罪……某些人?”
盼盼冷眼瞧着许然。
见到杨逸昇,贴心的拥抱让她觉得安心,思绪清楚了些。
先前太过担心女儿而在他面前没了底气,很后悔,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他捏着转的女人,为什么要怕他,对不起她的人是他,没底气的应该是他。
而且,她有杨逸昇,她知道他会保护她和女儿。
所以刚才许然又突然出现,她立刻武装自己,这会儿正想再出言讥讽,反手轻拉着的门忽然被拉开。
“是谁说我不爱我的太太?”
闲闲说着这句,穿着裕袍的杨逸昇脸色比盼盼更冷,让许然心一抖,根本没想到他会在房里,她明明是一个人的——想到身后助力他才勉强稳住。
盼盼回头,一下子望进他的眼里,那里有着安抚。
彻底松了一口气,盼盼任杨逸昇轻搂住自己的腰身,身体稍稍靠进他怀里。
“醒了?”
“嗯,忽然听到外面狗吠,好吵。”
盼盼想笑,脸上也真的露出了笑意。
她想起来那次在中国他淡定地说赵之恒是猪时那种漫不经心的气度,如今又再见到。
是啊,他向来是王者,只怕许然还不知道自己惹了怎么样的人。
淡淡的阴冷的嘲讽,让许然一时气竭,嘴里放着自以为的冷箭。
“幸会,你就是我女儿的后爸……”
杨逸昇立刻打断他,“一点也不幸会,我见狗就想打,狗也见了我就跑。还有,那是我的女儿好像和你没关系,你就是断子绝孙的料。”
“你!”许然不知道那个传说中厉害的商业巨头嘴巴会是这样——没礼貌!他拼命深呼吸,“你在了正好,我是来要回我的女儿的。”
“那就奇怪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去问阎王要,看你人模狗样下辈子或许会给你。”
知道了他的用意,杨逸昇轻嗤,懒得再和他废话,自不量力。
他搂着盼盼转身,“肚子饿不饿?我们去楼下吃还是叫餐?”
盼盼也不再看许然一眼,“我刚才吃了意粉,我陪你去餐厅。”现在的肚子熬不住,她就是饿醒的。
不死心,徐然故意冷冷地补充,“我说过,我有一份DNA报告,谁也否认不了囡囡是我的女儿。”
杨逸昇头都不转,“我也有。”这人还是猪头吗,扯什么DNA。
手使劲一耍,门啪的关上,只剩下一时呆愣的许然。
他也有?什么意思?
还没回过神来,左侧走廊疾步跑来几个保安,左右一架就将许然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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