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人心惶惶
凤九的五官很精致,好似昆仑之巅那一抹最明媚的骄阳,此时微微一笑,更是动人,“公公的意思是皇上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了?”
福公公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重了,“没错,皇上要您秘密行事,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然后暗中禀告与皇上。”
凤九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声音幽幽,犹如花开,“皇上怎么会把这么大的案子交给我呢?”
福禄的腰躬的更很了,闻言,微微一笑,道:“是太子殿下向皇上谨言的,说您有这方面的经验,此事交给你再合适不过了。”
凤九点点头,道:“有劳公公了。”说着,向凌雅芙递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将一袋银子递给福公公,凤九笑道:“福公公,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今日之事有劳你了。”
“王妃说哪里的话,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手把银子推回去,却是不肯收的。
凤九笑道:“既然福公公不肯收,那福公公的家人我会派人好好照顾。”
“多谢王妃,老奴在此谢过了。”这下子,福禄却是应了。
凌雅芙将福公公送出去,玄歌说道:“主子,这件无头命案闹得人心惶惶的,老百姓都说这是个杀人魔,见谁杀谁,现在人人都不敢在夜间出门了,若是不趁早解决,恐怕人心动荡啊!”
“是啊,主子,而且太子怎么会推荐主子查明此事,会不会这之中有什么猫腻?”凌雅芙将福公公送走,便听到玄歌说的话。
闻言,凤九淡淡一笑,道:“有没有什么猫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太子肯定没那么好心。”
“主子现在怎么如何做?”
凤九耸耸肩,说道:“既然皇上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们,那么我们还是先去一趟司马府。”
此时司马府早已被官差把守住,看到凤九等人来了,为首的队长急忙行礼。
凤九看着面前的司马府,问道:“现场可有专人把守?”
队长已经得到消息,而且此人的身份也绝对不是秦王的王妃那么简单,所以他对凤九等人很是尊敬,“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了,没有允许,谁都不许进。”
凤九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我现在先进去看看现场。”
“我这就带您去。”队长一礼,态度上很是尊敬。
来到现场,凤九看着眼前的屋子,听身旁的队长说左司马大人就是在这里遇害的。
“书房?”凤九挑眉。
队长点点头,道:“没错,发现左司马大人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脑袋被人砍掉了。”
凤九眉眼暗沉,走进书房,入目,满地的血迹,而左司马大人的脑袋就掉在他身体旁边,屋子里面很整齐,丝毫没有**的迹象,可见凶手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要左司马的命。
凤九蹲下身,仔细的查看着左司马身上的伤口,手法娴熟,和杀贾清秋的手法一致,看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第一个发现左司马的人是谁?”凤九问道。
“是左司马的二夫人,刘氏。”队长说道。
“把她带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
柳如烟看了一圈这个屋子,疑惑道:“主子,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凤九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主子,前几起无头命案,案发现场都是没有头颅,可为何单单左司马大人的脑袋留在了这里,这不奇怪吗?”柳如烟疑惑,不解。
凤九幽幽一笑,道:“的确很奇怪。”
这时,队长领着二夫人走了进来,看到凤九,浅浅一礼,声音温婉,柔和,“见过,大人。”凤九的衣着很中性,所以刘氏只以为是皇上派过来查此案的大人,倒也没注意她的性别。
“起来吧。”凤九淡声道。
刘氏的肤色很白,五官倒也清秀,身穿紫蓝色的棉褂,外面罩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脸上的神情凄凄婉婉的,倒给人多了几分可怜的神情。
“是你发现左司马大人的?”凤九问道。
刘氏点点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道:“没错,早上我来找老爷,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后来听下人们说老爷在书房里面并未出来,所以我便去找老爷了,没想到,没想到……”
“你可知当时是什么时辰?”凤九问道。
“约莫是辰时。”刘氏回答。
“老爷身边平时都什么人跟着?”
刘氏摇摇头,道:“老爷向来独来独往惯了,身边甚少有人跟着,要说接触的最多的,莫过于府上的管家了。”
凤九问道:“管家现在何处?”
“在府上。”
“带他过来。”
“是。”刘氏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队长走上前,说道:“这个刘氏是一年前才进司马府的,很得左司马的喜爱,我听府上的下人们说左司马临死前的一晚和刘氏争吵过,不知所谓何事!”
“哦?”凤九挑眉,喃喃道:“争吵过?”
这时,刘氏带着管家走了进来,凤九看到她,问道:“听说昨晚你和你们家老爷争吵过?”
刘氏脸色一僵,声音上有着僵硬,“是,夫妻之间磕磕绊绊的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是吗?”凤九眼睛微眯,沉声道:“你们吵的声音那么大,场面那么激烈,难道就只是因为家常事?”
站在一旁的队长顿时傻了,她怎么知道他们争吵的激烈?难不成她当时在场?
刘氏只顾着哭,闻言,哭的更厉害了,竟然当场晕倒了。
凌雅芙把人扶住,看着跟在刘氏身旁的丫鬟,淡声道:“把你们家夫人扶回去吧。”
“是。”
凤九幽幽一笑,眼底的眸光很是精亮。
“大人,您找我?”司马府的管家恭敬一礼,道。
凤九看着面前的老者,皮肤黝黑,粗糙,垂眸,此人手上的老茧很厚,将视线收回,淡声道:“你们家老爷昨晚和往常一样吗?”
“回大人,我们家老爷和往日并无不同。”管家恭敬道。
凤九了然,继而问道:“那你们家老爷平日可曾与谁结怨?”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
“昨夜你们家老爷和二夫人争吵,你可知道?”凤九再次问道。
管家摇摇头,一脸为难,“这个老奴就更不知道了,我们家老爷脾气比较暴躁,兴许只是说话的声音大了点也未可知。”
凤九笑笑,示意管家可以下去了。
“老奴告退。”
等到管家走出去之后,凌雅芙说道:“主子,这个管家根本就没说实话,你看看他,吞吞吐吐的,摆明了就是不肯说。”
“我知道。”凤九笑眯眯道。
“那为何不把他留下,好好盘问盘问!”凌雅芙不解。
凤九摇摇头,沉声道:“你现在硬逼他他也不会对你说全部的实话。”说着,他看向玄歌,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玄歌说道:“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而且那个人也出动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了。”
一行人回到王府,众人刚一落座便看到风涧月快步走了进来,凤九一看,淡笑道:“可是有结果了?”
风涧月点点头,说道:“杀手名叫‘影杀’。”
“影杀?”凤九挑眉,有些诧异,“就是那个轻易不出手,出手便从不失手的那个杀手?”
“没错,只是他很久已经不出手了,而且凡是聘请他出手的都不是一般的人,非富即贵。”风涧月说道。
凌雅芙问道:“风兄,你能不能将影杀的资料详细说说?”
“影杀这个人,杀人如麻,出手果断,一把刀使得如影随形,身手很是厉害,自从他出道,从未失手,这样一个人,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更没人知道他师从何人,他一出道,便在江湖上掀起一波风浪,不过,人常年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些年,江湖上要杀他的人很多。”风涧月说道。
“很多?”凤九眼底幽光闪闪,道:“杀他的人再多,若是没把人杀了,一切都是白费。”
“这话倒也不错。”风涧月笑道。
“可查出来是何人聘请他的?”凤九问道。
风涧月摇摇头,道:“还未查出,不过这次影杀杀人,并没有收取对方的费用,所以一时间查不清楚是何人请他出山的。”
“没收钱?”凤九挑眉,眼底的眸光很平静,“既然没收钱,那恐怕就是影杀为了报恩而接下了这笔单子。”
“能让影杀欠下人情,这个人不一般啊!”柳如烟担忧道。
入夜——
凤九正在书房里看资料,突然,烛火一灭,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夜,很静,静的似乎连人心都听得见。
黑暗是可怕的,尤其是这黑暗里面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凌雅芙和柳如烟拔剑,精神紧绷,她们这些人,对杀气是最为敏感的,更何况此时出现的杀气如此的浓烈。
凤九幽幽一笑,神情很放松,“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呢?”
话音一落,只见屋子中出现一个黑影,更确切的说这个黑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等你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那里了。
“影杀!”凤九声音缓和,却带着坚定。
黑暗中的影子似乎是没想到凤九会猜到他的身份,片刻,他说道:“你居然知道我是谁!”
这个人的声音很干净,也很干脆,丝毫不像是一个杀手应该有的声音,凤九微微一笑,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是谁!”
“知道我是谁的人都死了。”
“是吗?”凤九挑眉,道:“这么说今日你是来杀我的?”
“是!”影杀很干脆,丝毫不掩饰自己来此的目的。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动手?”凤九不甚在意,至少她的表面上看起来不在意。
影杀似乎是没想到对方的态度是如此轻闲,眉头微皱,问道:“你不怕?”
“怕?”凤九淡淡一笑,道:“我若是怕,难道你就会放过我吗?”
似乎是觉得凤九说的有道理,影杀几乎没有犹豫的说道:“不会。”
“既然你不会放过我,那么我怕与不怕与你有什么干系?”语顿,凤九挑眉看向他,幽幽道:“莫非是你在怕?”
“你觉得我会怕你?”似乎是被凤九的态度激怒了,影杀的音调有微微的提高。
在这黑暗里,凤九看不到他,只感觉到有一股气力在自己的正对面,而身旁的凌雅芙和柳如烟则是进入全面的戒备中。
“作为杀手,你不觉得你的话太多了?”凤九问道。
影杀没有说话,如鹰一般的眼睛在凤九的身上注视了好久,最终他放弃了,凤九的身上全是破绽,可又觉得什么破绽也没有,一向坚定如他却是第一次犹豫了。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屋子里的烛火重新亮起,空荡荡的屋里已经没有了影杀的影子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他根本就没来过。
“好厉害的身法。”凤九沉声道,眉宇间有着赞赏之色,显然对于影杀的身手很是喜欢。
柳如烟点点头,说道:“属下不知道这个人的武功如何,可单是这绝妙的身法便是少有。”
“影杀就这么走了?”凌雅芙不太相信,“他不是很厉害吗?而且从不失手,怎么今日还未出手便逃了?”
凤九苦笑一声,这凌雅芙说话向来没有顾忌,摇摇头,无奈道:“他不是逃,而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什么?你没出手?”暗室里,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有些疾言厉色。
“我没把握。”影杀整个人好似都罩进一个黑斗篷里,看不出他的容貌,面对对方的震怒,也丝毫的不放在心上,显然是没将他当回事。
“没把握?”戴着面具的人似是有些惊讶,“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罢了,居然会让你没把握?亦或是,你不想出手?”
影杀冷冷一笑,道:“当年是你爹救了我,我影杀一向说话算话,即便你爹不在了,我也会遵守诺言。”说着,他抬头与面前的人对视,“既然你拿着当年我给你爹的令牌,我一定会杀了她,可是之后,我们便互不相欠,再无瓜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