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有杀手在
在日常的有些琐事上面,玄歌一向都秉承着不太在意的态度,可当涉及到红衣坊的核心时,却是丝毫的不含糊,他向兄弟们递了个眼色,然后看向邱芳,目光有些冷,“邱芳姑娘,可能你不太清楚,这个地上,除了特定的人,谁都不能进去。”
邱芳被玄歌强硬的态度吓了一跳,看来今晚只能先这样了,再这样纠缠下去,恐怕会引起人的怀疑,想着,她柔柔一笑,“对不起玄大哥,我不知道这个地方不能进。”
“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也不晚!”玄歌淡声道,他的目光很清澈,也很亮,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能看透人的内心。
在这样的目光下,邱芳的内心有些慌乱,“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天也不早了。”
“好。”玄歌笑着应道。
等到邱芳的身影消失之后,玄歌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下次再看到这个人靠近这里,立刻向我汇报。”
“是。”
“还有,我再说一遍,这个地方,除了特定的人之外,谁都不能进。”玄歌沉着脸,说道。
“是,大哥。”
其实邱芳并没有离得太远,当她的身影在玄歌看不到的地方之后,身子好似轻盈的狸猫,几个跳跃便跳到了距离拱门很近的其中一棵树上,所以刚才玄歌说的话,邱芳一个字不落的都听到了。
回到自己的屋中,邱芳坐在椅子上,眉眼深沉,那个地方肯定隐藏着什么,不然他们不会对那个地方防守的这么严密。
想到自己的目的,邱芳放在桌子上的手缓缓收紧,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混进去,不然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如果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想到这里,邱芳忍不住倒吸口冷气,主人的手段她很清楚,对于一个没有用的人,只能被当作弃子扔掉。
一个弃子……
漆黑的夜,无月无风,只有时不时从草丛里面传出来的虫鸣声在这浓密的夜离显得格外的清楚,屋檐上,两个身形翩跹的人静静的立在那里,而他们所望的方向正好对准玄歌之前所占的那个位置。
“主子,既然知道,为何不把她拿下?”单岐问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完成证实这个邱芳是别有目的才混进红衣坊的,既然知道对方的目的不单纯,就应该早点把她拿下,以绝后患。
凤九眸光淡淡的,好似清冷的月光一样,风华无限,“单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要当的,不是那个黄雀,而是黄雀背后的那个人,你明白吗?”
“主子觉得那个黄雀会是谁?”单岐问道。
凤九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红衣坊,声音淡淡的,飘远悠长,“谁都有可能,不过不管对方是谁,挡了我们红衣坊的路,只有死路一条。”
单岐眼底的光芒‘唰’的一亮,这才是他所熟悉的凤九,所欣赏的主子,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当初,他就是被对方这种魅力所吸引的。
书房里,灯光还在亮,玄歌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果不其然,风涧月正在埋头写着什么,听着门口的动静,头都没抬,便问道:“谁?”
玄歌咧嘴一笑,大声喊道:“除了我,还能有谁?!”
风涧月暗叹口气,只觉得鬓角突突的疼的厉害。
玄歌一看,顿时不干了,气得直嚷嚷,“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就这么招你嫌吗?”
风涧月手中的动作未停,声音不咸不淡的说道:“难得你自知之明一次,难得!”
玄歌气的够呛,把手里的食盒往风涧月面前重重一放,怒道:“这是主子让我给你拿过来的,你吃不吃?”
风涧月眼睛‘唰’的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急切的喊道:“那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赶紧拿来!”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拿吃的给你,你就这种表情。”玄歌越说越委屈,他玄歌在风涧月跟前就混得这么差吗?若是别人,叫他送他都不送。
风涧月受不了玄歌在跟前絮絮叨叨的没完,“我说你有完没完?”
“没完!”
“这些吃的若不是主子让你拿过来的,以你的性格,你会给我拿吃的?”风涧月瞅着他,幽幽说道。
玄歌被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凉凉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然后风涧月吃的香喷喷的,顿时有些馋了,“我说风兄,你要是吃不完,给我留点。”
风涧月正在吃叉烧包,听到这话差点被噎着,他指着书房的门,怒道:“赶紧给我滚出去。”
“别啊!”玄歌连忙说道:“我说你这人,我只不过是顺口一说,你至于这么小气嘛!”
风涧月懒得搭理他,边吃边喝粥,没过一会儿,碗和盘子便空了,拿起一旁的巾帕擦擦嘴,满足道:“还是主子的手艺好。”
这一点玄歌赞同,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凝了凝眉,“你知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碰见谁了吗?”
“谁啊?”吃饱喝饱之后,风涧月的态度上自然也好了很多,眉宇间很是惬意。
“邱芳!”看到风涧月眼底闪过一道惊讶,玄歌继续说道:“她说是经过你的同意,让她在这里可以随便转转,随便看看。”
“是啊,我是这么说过,有什么不对吗?”风涧月不以为意道。
玄歌耸耸肩,幽幽道:“是没什么不对,可是你知道她对什么地方最感兴趣吗?”
“哪里啊?”风涧月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问道。
玄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手指点了点这里。
风涧月面色一沉,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会不会是她走错路了。”
玄歌咧嘴一笑,嘴里叼着一根草,“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发现,她站在门口与兄弟们纠缠了好一会儿,如果不是兄弟们拦着,恐怕她已经进来了。”
“你是在怀疑她?”风涧月沉声道。
玄歌站起身,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很少见的认真,“风兄,我什么都没说,但作为兄弟,我还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个邱芳不简单,你如果为了她做出对不起坊主,对不起红衣坊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哪怕我们是最好的兄弟。”
风涧月没说话,他很少看到玄歌这样,以往的他总像个无赖,混混,甚少有认真的时候,而现在,他以这样的态度对自己说话,可见他是认真的,他无声的叹口气,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主子,对不起红衣坊的事情。”
这一次,玄歌咧嘴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好了,饭我已经给你送过来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如烟还等着我呢!”
书房里,只剩下风涧月一个人坐在那里,眉眼深沉似海,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翌日——
凤九一身简装,长长的发丝只用一根发带简单一束,整个人看起来清新靓丽,很是舒服。
“主子,要出门吗?”柳如烟问道。
凤九笑道:“想出去一趟。”
“主子,现在外面不安全,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柳如烟眉宇间有着忧虑,现在的庆幸看似很太平,但她得到消息,无形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向他们慢慢靠拢,若是主子因此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凤九摆摆手,笑道:“如烟,你也不要太小心了,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是真的有敌人,你觉得我们待在这里就能躲得过去吗?”
“主子,您要去哪里?”这才是凌雅芙比较关心的事情。
凤九看了看时辰,说道:“我要去河边采一些苇叶回来。”
“苇叶?主子,这些东西还是属下去做,您安心等在这里就行。”柳如烟还是不赞同主子出去,但看主子的样子,似乎也,拦不住。
凤九无奈的扯扯嘴角,“如烟,你家主子不是娃娃碰不得,放心吧,没事的。”
“主子,您要苇叶做什么?”凌雅芙问道。
“这个嘛,是秘密。”凤九淡淡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
柳如烟和单岐对视一眼,后者摇摇头,跟在主子身边这么长时间,大家心里其实都明白,只要是主子决定的事情,便很难更改。
就这样,凤九领着单岐他们便出了门,另一边,姬如恪正在书房里面批阅下面递上来的信件,感受到空气出现了一些细微的波动,再看书房的正中央,多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主人,他们出门了。”
“去哪里了?”姬如恪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往城南的河边去了。”
九儿去那里干什么?姬如恪心头闪过一道疑惑,他放下手中的笔,吩咐道:“保护好他们。”
“是,主人。”
在书房里面,姬如恪又待了一会儿,但总觉得心神不宁,他放下手中的笔,便去找凤九他们了。
马车上,柳如烟始终忧心忡忡的,凤九见状,忍不住笑道:“如烟,难得出门一趟,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主子,我是担心!”柳如烟急道。
凤九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你要相信你的实力,有你们在,那些宵小岂敢出现?”
柳如烟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她发现若是主子想和谁辩解,很少有人能说得过她的。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城南的河边,单岐先从马车上下来,在四周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招呼着他们下来。
“这里的空气真不错。”凤九伸了个懒腰,眉宇间很是惬意。
河水在‘哗哗’的流,河边的树木长得并不高,但却很茂盛,即便离得很远,也能清楚的闻到青草香。
河道的两旁,盛开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开的很灿烂,微风拂过,小花微微摇曳,五颜六色的,很是好看。
“怎么样,这里的空气不错吧!”凤九笑着问道。
即便是柳如烟也不得不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但相比这些美景,她更担心的是主子的安危,尤其是这种地方,是杀手隐藏的绝佳地点。
凤九笑着摇摇头,在河边看了看,挑选了长相比较好的苇叶开始采了起来。
“主子,您要这些苇叶到底干嘛啊!”凌雅芙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吃!”
“什么?吃?”凌雅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那些长得嫩嫩绿绿的苇叶,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主子,您确定我们要吃这些东西吗?”
“对。”
“可是我们又不是羊,我们干嘛要吃草啊!”凌雅芙是彻底不能明白主子的思路了,搞了半天,弄这些苇叶就是为了吃,她从来不记得做什么东西需要用到苇叶的。
凤九‘噗嗤’一声笑出来,有时候这个凌雅芙说出来的话还真是可爱。
没多久的时间,凤九便采摘了许多的苇叶,在这期间,柳如烟、凌雅芙、单岐三个人并未出手帮忙,并不是他们不想帮忙,身为杀手需要的是高度的集中,毕竟主子的安危才是第一位。
“有杀气!”单岐眼底冷光一闪,浑身充满了杀气。
柳如烟和凌雅芙也感受到了,这种强烈的杀气就是想让人忽略都很难。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呢?”凤九手里还拿着苇叶,眼睛好似一把把利刃似的朝草丛里射去。
柳如烟和单岐等人也早已准备好,凤九冷哼一声,“既然不出来,那我就逼你们出来。”说完,手一挥,原本在她手中的苇叶好似变成了利刃似的朝草丛里面射去,带着破空的声音,很是刺耳。
那些隐藏在草丛里面的杀人好像蚂蚱似的一个个跳了出来,凤九冷眼看着她他们,“终于肯出来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对方问道。
凤九瞅着对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笑道:“就凭你们?恐怕还嫩点。”说着,她拿出自己的手帕往石头上一铺,自己则悠哉悠哉的坐在上面,“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