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5章 互不退让(2)
玄歌面色凝重,“吴琦投降了,陆非把他派往青州的路上就派人把他给暗杀了。”
“杀了吗?!”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只是没想到陆非的动作会这么快。
“殿下,陆非这个人的心可真够狠的啊!”玄歌说道。
闻言,姬如恪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吴琦这个人,今天他会背叛我们,他日就有可能背叛他们,陆非明白这个道理,与其留下这么个随时会背叛自己的人,倒不如以绝后患。”
玄歌的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上,眉头皱的紧紧的,“我们的兵本来就不如他们的多,现在吴琦把南城等于拱手相送给了敌人,接下来我们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玄歌,等会吩咐下去,等天不亮的时候我们就拔营。”
玄歌一听,惊道:“殿下,你是说陆非会……”
姬如恪摆摆手,沉声道:“陆非会如何我不知道,但凡事总要防患于未然,如果被敌人团团围住,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想要硬碰硬,根本不是敌方的对手。”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等一下!”姬如恪喊住玄歌,说道:“现在不要说,等我们快启程的时候再通知下去。”
玄歌知道殿下是担心消息会走漏出去,毕竟军队里面人多,谁也不敢保证这里面的人一个个都绝对的忠心,“殿下,还有一件事!”
“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一般自己人相处的时候姬如恪都是让大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事情是关于塞雅公主的,玄歌本来不想说,但考虑到目前的形势,经过再三的考虑,他还是选择说了,“殿下,是关于塞雅的!”
姬如恪拿笔的手没有停顿,神色淡淡的像是一汪池水,平静没有波澜,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让人觉得有一股寒意自心头弥漫至身体的每一处经脉,每一根血管。
“我得到消息,这几日塞雅和陆非之间似乎有些不愉快!”玄歌压住心头的那抹冰凉,说道。
姬如恪放下笔,潋滟的凤眸在灯光下好似天上的银河,绚烂的让人觉得所有的美景都抵不过那惊鸿一瞥,“不愉快?他们若是闹得不愉快,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啊!可知道原因?”
玄歌有些为难,这些话实在是不好说出口!
“还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我听说他们之所以闹得不愉快是因为殿下的缘故!”
“哦?”闻言,姬如恪笑了,“没想到我的存在还能造成他们之间的嫌隙加深,这倒是好事啊!”
玄歌瞬间无语,来之前他已经想过了所有的可能,但惟独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殿下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沾沾自喜来了!
翌日
姬如恪已经下令,在还没亮的时候就拔营,所以当陆非带领大军赶过来的时候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刚刚熄灭的火堆。
“他们还未走远,我们追。”陆非沉声道。
塞雅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如果姬如恪在这里,就真的是插翅也难飞了。
“殿下,我已经把桥给毁了,就算敌人真的追上来,恐怕也不会那么快。”玄歌说道。
姬如恪邪魅一笑,说道:“做得好,不过也只是暂时的,敌军追上来是早晚的事,现在就看韩霜他们的了,若是回来的及时,我们尚且有生机,若是回来的慢,即便我们活下来了,又拿什么与陆非一较高下?!”
与此同时,东望国那边再次遭到了金国的施压,美其名曰是让他们交出君夜成,否则将踏破城门,血洗十万百姓。
东王在王宫里面急的团团转,交还是不交都成了难题。
凤九得到消息之后便去了太子宫,看到君清夜正准备出门,便问道:“你是不是要去宫里?”
君清夜点点头,说道:“你得到消息了?”
红衣坊的消息网遍布五国各地,尤其现在姬如恪在前方打仗,自然会把重心放在那里,凤九应了一声,说道:“得到了,所以才来找你。”
“车上说!”君清夜说道。
“好。”
驾驶马车的是蓝河,对于他的忠心毋庸置疑,所以君清夜并不担心消息会走漏出去,“什么事让你这么急匆匆的要来见我?”
“想必你已经知道塞雅再一次提出让东王交人了吧!”凤九眼睛微眯,问道。
“我今日进宫也是为了此事。”言下之意表明自己已经知道此事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
对于朝政上面的事情君清夜本来不欲多说,但来人是凤九,他倒也不加隐瞒,“金国提出要君夜成只是片面,真正的用意恐怕是想要的更多,如果我们交人,会让金国得寸进尺,如果不交人,金国依然会得寸进尺,只是付出的代价会更大一些。”
凤九皱眉,“你说的这些若是按朝政上面来讲自然说得通,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你父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什么意思?”君清夜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凤九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说完就看到君清夜一副懵了的样子,“怎么?把你吓住了?”
好一会儿君清夜才回过神,他看着凤九,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父王会对姬如恪下杀手?”
凤九靠在后面的软垫上,秋水般的眼眸渐渐被一种名为‘悲哀’的情绪所填满,“你的父王想要杀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些即便我不说,你就当真一点儿都不知道?”
君清夜沉默,不错,他知道,他早就知道父王眼里,心里容不下姬如恪,想要杀他的心或许从恪生下来的时候杀机便有了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那么的执着权利,不管怎么样,只要他手里有了权就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些年,明里暗里他不知为自己的这个二弟挡下多少杀机,可即便如此,父王还是要杀他。
如今,因为君夜成的事情,东王知道,这个机会终于来了,既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眼中钉,又可以确保自己的位置不被动摇,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上一次李大军带领的十万大军一个都没带回来,这消息东王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了可怕的现实,他怕自己的王位坐不安稳,再加上他想要杀二殿下的心不是一天两天,借由这次的机会,他可以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做,你说到时朝堂上还会有谁反对?”凤九缓缓说道。
这一次君清夜没有说话,他更多的是在思考,如果事情真的如凤九所说,姬如恪的处境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凤九也不说话,静静的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车轮走在石板路上时发出的轱辘声,这个时候,街道上的行人还不多,树枝上鸟儿正欢快的叫着,万物复苏,阳光明媚,一切都是美好的开始。
只是这样美好的一天,以后又会有多少人看不到了?!
战争本就是残酷的,五国分离的局面已经僵持了太久太久,开战是早晚的事,谁能走到最后,谁能笑着成为赢家,熟难预料。
凤九的眸光有着千丝万缕般的忧愁,她不是救世主,她能做的是如何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如何保护身边的人。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然大师曾经说过的话,五国终会因她而乱,也终会因她而结束,时至今日她也不明白这句话中的含义是什么。
她心中暗叹口气,想着了然大师的脸,感慨道:老和尚,你还活着吧!
慈光寺
正在打坐的了然大师忽然打了声喷嚏,他揉揉鼻子,暗道:是谁在背后骂我?
他抬头看着窗外的天,浑浊的眼似乎也清明了几分,丫头,刚才是你在念叨我吧!老衲我还活的好好的,倒是你的命数你可知道?
那一天快到了!
马车终于在宫门前停下,临下马车前,君清夜把自己考虑好的结果告诉凤九,“你且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必定不会视若无睹。”
凤九不知道君清夜话中的真实性有多少,不过他能说出这句话可见他心中也有考量,“你进宫去吧!”
君清夜知道凤九未必会相信他的决心,但是眼下,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好,我让蓝河送你回去。”
王宫
东王正愁眉不展的坐在王位上,看到君清夜的身影出现,眼睛‘唰’的一亮,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明灯,瞬间有了希望。
“父王!”君清夜行礼。
“起来吧,父王有事要告诉你。”东王已经屏退了左右,现在大殿里只有他和君清夜以及从不离开他身边的刘公公。
“父王请说。”君清夜眉眼淡淡,若说他之前还对东王抱有一丝父子情分,可自从凤九说完那一番话让他明白,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不仅仅是父亲,还是一国之主,在他的眼里,亲情并没有那么重要,为了那个位置,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东王把奏折递给刘公公,说道:“你且看看吧!”
君清夜从刘公公的手中接过奏折,打开看完以后,眉心微蹙,“金国再一次提出要我们交出君夜成?”
“是啊!眼下战事吃紧,金国和赤云国联手攻打我国,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的要求,那十万百姓就会成为君夜成的陪葬品。”东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我身为一国之主,我的子民就等同于寡人的孩子,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舍弃谁,寡人都不舍得。”
君清夜面容清冷,这么多年,父王什么时候在意过他的子民,如果可以,他宁愿牺牲那十万百姓,但眼前的战局,很明显不允许东王那么做。
“父王的意思是?”
东王重重的叹口气,“这就是今天我要你进宫的原因,此事你如何看?”
“孩儿愚钝,请父王明示。”他只觉得心像是寒冬里被人捅破的窗户,冷风‘嗖嗖’的刮的人心疼,刚才东王让他拿主意,摆明了就是让他背这个黑锅,到时候不出事则万事大吉,若是出了事,只怕自己的父王是要把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了。
想到这儿,君清夜再看向东王的眼神时,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他大约明白了凤九话中的含义,是担心他有所顾虑不忍心出手吧!
“父王的意思是?”
东王重重的叹口气,“这就是今天我要你进宫的原因,此事你如何看?”
“孩儿愚钝,请父王明示。”他只觉得心像是寒冬里被人捅破的窗户,冷风‘嗖嗖’的刮的人心疼,刚才东王让他拿主意,摆明了就是让他背这个黑锅,到时候不出事则万事大吉,若是出了事,只怕自己的父王是要把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了。
想到这儿,君清夜再看向东王的眼神时,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他大约明白了凤九话中的含义,是担心他有所顾虑不忍心出手吧!
“父王请说。”君清夜眉眼淡淡,若说他之前还对东王抱有一丝父子情分,可自从凤九说完那一番话让他明白,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不仅仅是父亲,还是一国之主,在他的眼里,亲情并没有那么重要,为了那个位置,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东王把奏折递给刘公公,说道:“你且看看吧!”
君清夜从刘公公的手中接过奏折,打开看完以后,眉心微蹙,“金国再一次提出要我们交出君夜成?”
“是啊!眼下战事吃紧,金国和赤云国联手攻打我国,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的要求,那十万百姓就会成为君夜成的陪葬品。”东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我身为一国之主,我的子民就等同于寡人的孩子,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舍弃谁,寡人都不舍得。”
君清夜面容清冷,这么多年,父王什么时候在意过他的子民,如果可以,他宁愿牺牲那十万百姓,但眼前的战局,很明显不允许东王那么做。
“父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