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京中怪事
“我们要怎么进去?”毕蓦将话题转移,看着眼前朱红色的大门,问道。
凤九幽幽一笑,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毕兄,这些有钱有势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说说看。”毕蓦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多,平时自己的精力也全放在武功和训练上面,其他的,还真不知道。
“迷信。”凤九老神在在的说道。
闻言,毕蓦眉梢微扬,“你是说以此混进去?”说着,他看了看二人的行头,深表怀疑,他们只是江湖游医,就算人家要请,也会找一个道士或者精通这方面的人来吧。
凤九拍拍毕蓦的肩膀,颇为肯定的说道:“放心吧,一切交给我,现在你去叫门。”
毕蓦应了一声便真的按照凤九的意思去敲门了,没敲几下,钱府的大门便打开了,从里面钻出来一个人头,模样鬼鬼祟祟的,上下看了看毕蓦和站在他身后的凤九,一脸的不屑,“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凤九走上前,掩嘴轻咳了一下,沉声道:“我们是云游四方的闲人,路过此地,看到此宅似有凶气,我们想解救一二。”
那人一听,脸色顿时一变,看了看四周无人之后,悄声说道:“呀,真是的,我们家老爷前两日也是寝食不安的,说……”似是想到了什么,后面的话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毕蓦冷着一张脸,沉声道:“说什么?”
那人连忙摇头,“没,没说什么。”
“既然如此,不妨让我们进去看看,若是不及时作法,恐怕接下来两天你们老爷会有性命之忧。”凤九不紧不慢的说道,看到管家游移不定的眼神,她就知道此事有戏,当下便继续说道:“这位管事的,您不妨试试,如果不成,我们分文不取,如果成了,那固然最好,算来算去,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反而是大功一件啊!”
管家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成与不成,反正损失的都不会是他,又不是他掏钱,再加上这两日府上确实不太平,呆在这么个不详的地方,命都没了,待遇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这么一想,管家便浑身通透,可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对,他手指着凤九手中的招牌,纳闷道:“可,可你不是江湖游医吗?游医还管这事儿?”
凤九摆摆手,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因为我二人的名气极高,为了怕暴露身份,故做此打扮。”
管家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啊?”
“我法号道田,旁边这位是我的师兄道悟。”凤九说道。
管家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二位就跟我进来吧。”
目的达到,凤九和毕蓦对视一眼便走了进去,扮作道士是最方便行事的,因为他们可以借看风水在这里四处转悠且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家府邸的主人姓钱,名叫钱振铎,外号‘钱真多’,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膀大腰圆,皮肤偏黑,手上戴着一枚碧绿的翡翠扳指,另外一只手则戴满了黄金铸成的戒指,戒指上面镶嵌着宝石,不仅如此,钱真多的脖子上也都戴满了黄金项链,甚至连衣服上都绣着金丝滚边。
凤九只觉得眼前金光闪闪,心中不禁讶然:这人是有多喜欢金子啊!单看他这一身行头,她想,谁要是缺钱了,不用去偷去抢,直接来打劫钱真多就好了。
“管家,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什么样的人都往府上领呢?”钱真多眼下的乌青很重,额间隐隐有黑气萦绕,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显然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把他折腾的够呛。
人是管家领进来的,这两个人的本领如何他尚且不知,可既然老爷发话了,他自然是把这两个人往高处捧,怎么厉害怎么说。
听到最后,凤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中不由暗道:回头让凤舞他们两兄弟见识见识,看看这广告打的,本来一脸不耐烦的钱真多现在立刻换了一个态度,那样子恨不得立刻把凤九和毕蓦给供起来。
“哎呀呀,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二位,在下给两位赔不是了。”钱真多‘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没走一步,身上的肥肉便晃三晃,可没想到,他的速度还不慢,三两下便走到了凤九和毕蓦跟前。
凤九眼底闪过一道光,随即说道:“我和师兄也是云游到此,看到府上有不详之气,故而提醒一二。”
钱真多一听,一拍大腿,一蹦多高,“哎呀,神人啊!不瞒二位,这两日府上确实不太平,我也是为此事费了不少的心神,你看看我眼下的乌青,我已经有好几日不曾睡过一次好觉了。”
凤九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说道:“施主不必多虑,此时我已看的明明白白,不出两日,我便会替你解决此事。”
“若是道长能为我解决此事,我必千金重谢。”说着说着,钱真多忍不住哭了起来,他是心疼自己的金子啊,可再心疼,也没有他的命重要,他不想死,他还有那么多的钱没有花,那么多的美人没有享受,如何甘心死?
凤九看到他又哭又笑的样子,心下暗笑:这钱振铎是出了名的有钱人,也是出了名的小气,一向视钱如命,现在要他花钱为自己买平安,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既然如此,我等可否在府上转上一转?”凤九问道,这才是她的首要目的,别的地方,线索都已经被破坏了,唯一保存完整的也就这里了。
钱真多一听,连忙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这就领二人在府上看一看。”
“那便请吧!”凤九说道。
在钱真多的引领下,凤九和毕蓦两个人有模有样的在府邸四处打量。
“道长,这院子里有什么不对吗?”钱真多看到他们二人在院子里停下,不由的问道。
凤九手指着一处宅院,说道:“煞气便在这里。”
钱真多一听,当下小腿肚子直打颤,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旁的管家连忙把他扶住,“老爷,没事的,就算有事,还有我在呢!”
凤九眼睛微眯,幽幽道:“我问你,这里是不是死了人了?而且时间就在前两日?”
钱真多本来对他们二人就心存犹疑,并未真的相信他们,府上死人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也一直捂得严严实实,可现在,居然被他们给知道了,实在是不能不震惊。
看到钱真多惊讶的样子,凤九掐指一算,说道:“死的人,是你的小妾吧?”
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钱真多的脸一滴一滴的淌下来,他不是热,而是吓得,“道长真是慧眼,一眼便看穿了。”
“她并不是难产而死,她死的很蹊跷,对不对?”凤九瞄着他,问道。
钱真多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的确如此,当时我看到的时候差点吓得魂儿都飞了,因为担心此事会引起惊慌,所以我便瞒下了此事,可没想到,事情是压下来了,但府上这两日怪事接连不断,有人说是她死不瞑目,要来报复我们,我是又惊又怕,又不敢张扬,为此事,我真是万分的苦恼。”
“不必惊慌,这件事情的确和你的小妾有关,十月怀胎,又因为死的太过凄惨,导致她怨气太重,虽然麻烦,但并不是不能解决。”凤九说道。
钱真多就差没跪在地上了,脸上老泪纵横,“有劳道长了,若是有什么需要,道长尽管提。”
凤九略一沉吟,便说道:“她的名字叫婉如,既然她是死在偏院的,那么魂魄必然还会在那里逗留,钱老爷,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去那里看上一看。”
钱真多没想到他们会连自己小妾的名字都知道,当下更是佩服了,“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道长想看到什么时候就看到什么时候。”说着,他对身旁的管家一挥手,“管家,你领二位道长过去。”
管家一听,心下顿时不乐意,丫的你害怕不想去就推着我过去,你怕死,我还怕死呢!况且,没听刚才道长说,妖物作祟,他一介凡人,哪里会是妖物的对手。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钱真多催促道。
管家心里将钱真多的祖宗挨个问候了一遍,最后没办法,只得领着凤九他们二人去那里。
在院落门口停下,凤九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管家,笑道:“管家可是在害怕?”
这里既然没有外人了,管家也不必强撑着,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皱褶更深了,“道长,你们和我们不一样,你们不怕,我一介凡人,实在是怕的紧啊,若是能将妖物降服固然最好,若是降服不了,她找上我怎么办?我还有一家老少要养,我实在是不想死啊!”
凤九和毕蓦二人本来就是想查这件事,没有外人在场最好,现在一看管家怕的不行,当下便立刻说道:“管家的担忧很对,既然如此,我们进去便可。”
管家没想到他们这么好说话,感激的连连行礼。
偏院里面只剩下凤九和毕蓦两个人,“毕兄,你怎么看?”她问道。
“钱真多这个人不简单。”毕蓦回想刚才那一幕,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凤九点点头,道:“他会武功,刚才那几步看起来普通,实则暗藏玄机,这个钱真多不仅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
“他若是不隐藏自己的武功倒也无妨,可他偏偏装作自己不会武功的样子就不得不让人觉得蹊跷了。”毕蓦说道。
凤九眉头微皱,心中只觉得疑团重重,“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只是想来这里查看一下现场,没想到,这里的水出乎意料的深。”
“钱真多不过就是一介商人,平日里就算做些不法勾当也很正常。”毕蓦虽然不爱管事,但并不代表他的脑袋瓜不好使,这里的水无论深与不深,都和己方没多大关系,眼下,查看现场最重要。
“说的也是。”凤九含笑说道。
毕蓦把门打开,一股冷风‘呼’的一下蹿了出来,空气中,似乎还飘着没有散去的血腥味,凤九抬脚,走了进去,打量着屋子的四周,说道:“毕兄,从屋子的布置来看,住在这里的人实在不像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毕蓦对这些懂的不多,但是他的眼力却很好,墙上挂着一幅兰花,从笔迹和旁边的著名画上来看,画这幅画的人应该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你来看看这个。”毕蓦指着墙上的画,问道。
凤九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抬眸看着墙上的画,说了一句,“婉如应该心有所属,而且是很爱。”
毕蓦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幅画,画的很有感情,如果心中没有所属,是画不出来这样的画的。”凤九说道,她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拿起还未绣好的绣品,“这上面绣的也是兰花,我猜测她喜欢的人,要么是个很喜欢兰花的人,要么就是和兰花有关的人。”
“难道钱府这两日的不太平和这个兰花有关?”毕蓦眉心微蹙,说道。
凤九眼睛微眯,幽幽道:“这个人就算和婉如的死没有关系,也一定和这次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放过此人?”毕蓦和凤九认识的时间少说也有两年了,多少也能猜出她的想法,她既然这么说了,就表示这件事情她不准备管。
凤九耸耸肩,幽幽道:“这个人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而且钱真多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有个人给他添添堵也挺好的,就是希望这个人别那么容易就死在钱真多手里就好了。”
“这一次,我们要空手而回了。”毕蓦看了看四周,说道。
凤九叹口气,说道:“是啊,本来我也以为这是个案发现场,只是一样的案发现场,却是不一样的人做的,钱真多为了除掉婉如,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