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正在那里狼吞虎咽,猛然间被这句话惊在了那里。
"你这件事情本来做得天衣无缝。可是当犬子告诉我你对他说的话后,我顿时就知道那本《归藏》残本就在你手里。要知道,能够算出别人的姓而且算得那么精微,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拥有《归藏》的人了。你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要验证你的水平了。哈哈,这些年也太难为你了。你就是把它学透了却没有验证的机会又有什么乐趣呢?"他继续对清云说。
我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警察?"清云忽然问他。
"对!"他回答道。
"怎么回事?你们?"我在边上实在忍不住了。
樊华吃了一口菜,看了僵在那里的清云一眼,说:"七十年代初,我国的一个考古队在一次对战国墓的发掘中发现了一本古书,经专家考证,认为那本书极有可能是被认为已经失传了的《易经》的前身——《归藏》。可惜因为年代久远,在那本书出土的时候有一部分内容就已经字迹模糊,还有的地方却已腐烂。所以专家称它为《归藏》残本。很多专家对那本书研究了很久却都没有找到头绪,只发现那本书里有一些内容与《周易》相似。在这些专家里面有一位易学大师,他姓邱。有一天,他忽然发现了那书的秘密却顿时就疯了,他抓起那书就撕,嘴里却大叫:'魔鬼之书!亡国之书!",要不是及时地把他制止住,那本书就完全报废了。这下那本书就真正成了残本了。因为是在'*';期间,而那本书又是处于鉴定状态,所以在保存上并没有那么严格按照规程办事。因为那位姓邱的易学专家出了事情,而当时的环境又不允许对它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所以有一段时间大家就没有再去关注那本书。
直到有一天,研究小组接到上级的命令,上级要求对那些出土的文物进行归档收藏。这时候大家才发现那本残本却失踪了。研究小组把案情上报后,有位对《易经》比较熟悉的领导对这个案件高度重视,于是特地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专门调查此案。
我那时候刚参加工作不久,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调到了那个专案小组里去了。后来经过我们仔细调查,发现那位姓邱的专家有个儿子叫邱连山,他这个儿子从小在他父亲的影响下对《易经》有着浓厚的兴趣。经过我们仔细地分析和排查,发现这个邱连山有重大嫌疑。于是就决定立即对他进行抓捕。
可惜的是,当我们到邱家的时候却发现邱连山已经逃跑了。
我那时候年轻,精力旺盛,而且有一股不服输的性格。我当时就下决心一定要把邱连山抓住。不多久我就发现他藏在北京郊区某处一个农家里,便立即前往去捉拿他。
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他,只看到在那农家的门前坐着一位老人。我问那老人是否有位京城来的青年住在他家,那老人却说那青年已经走了,还说走了才几个小时。我当时心里很急,就按照那老人的指引追了去。
我追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猛然间醒悟了过来。我忽然想起刚才见到的那老人的脸上的皱纹好像不怎么自然,而且声音也没有那么苍老。
于是我就急忙返了回去。
可是我到了那家农户的时候却再也没有见到那位老人了。
从此,邱连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被调往东南亚执行特殊任务。因为任务特殊,我只好离开自己的妻子和我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我妻子只知道我出国了,其他的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由于我在国外曾经一度被人追杀,所以我更不敢与家人联系,因为我害怕他们母子受到连累和伤害。
直到一年以前我才被组织调回了国内。因为我还是害怕他们母子会因为我遭遇到危险,所以我在这里开了个高端私人餐馆,以便仔细观察我身边是否还会有以前的敌人在追踪我并做一些组织交代的秘密工作。
今天上午,我接到了组织上的通知,通知上说我现在已经完全解除了危险,我也可以不再继续工作了,也就是说,我可以退休了。而且组织上同时也把这个餐馆奖励给了我,作为对我多年出生入死的补偿。所以我今天才终于可以回去和他们母子见面了。
邱连山啊,邱连山。你万没有想到我还是会把你抓到吧?
其实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念着你呢。"
我这才知道清云原来的名字叫邱连山。
"你想怎样处置我?"清云问。我没有看到他有一丝的慌乱。
"那书呢?"樊华问他。
"被我烧了。"他淡淡地说。
"什么?烧了?"我和樊华同时惊声地问。
"你讲完了你的故事,现在我也来讲讲我的故事。"清云,也就是邱连山说。
"我父亲就是那位易学专家。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就给我取名叫连山。因为据说现在的《周易》是从《连山易》和《归藏》发展而来;也有的人说《连山易》是最完整的易,《连山易》因为丢失了一部分内容然后形成《归藏》,《归藏》又失去一些内容后剩下的部分就是现在我们看到的《周易》了。可是对于《连山易》和《归藏》来讲,从古到今都只是一个传说,并没有人真正地见到过这两本书。父亲给我取名为连山,就是表达他对《易经》之祖的向往啊。
由于从小受父亲的影响,我对《易经》一直都有一种偏好。
然而有一天,我的父亲却疯了。
我到医院去看望父亲的时候,他却给了我一点时间的清明。他看到了我,忽然神秘地对我说:'我看到《归藏》了。真是鬼神莫测之机啊。找到它、毁掉它!';这是我听到父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父亲参加过的那个研究小组工作的地方。其实我并没有花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那本《归藏》残本。
你们知道我回家后打开那本书看第一眼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是眩晕!
仿佛我以前看的那些易理知识全部是错误的!我感觉自己的头脑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我正在家里看那本书,忽然在我的头脑中出现了一个概念:快逃!
我急忙就带上那本书逃跑了。
后来我跑到了郊区。有一天我忽然又有了那样的感觉。但是却又感觉到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我草草地化了下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老人的模样。也就是你在那里看到那个样子。
我看到你走远后就立即朝另外一个方向逃跑了。
我这一逃就逃到了西南。
为了仔细研究那本书,我后来就到了白云观当道士。因为我偶尔断事如神、对道家理论研究比较透切,后来就当上了那里的观主。
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悟透那本书。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既然那本书是残本,那么就没有必要、也不可能把书中丢失的部分再找回来。我于是便用《周易》和后天八卦反过来推演那些缺失的内容。对此,我还特别运用了宋代邵雍的梅花易数和他推演《皇极经世》的方法。
虽然我不知道方法正不正确,但是结果却让我恐惧到了极点。
那本书在我的补充下得到了基本的完整。但是,我却从此进入了妖魔的世界。
我推演的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冲动,这种冲动太可怕了。因为每当那时候我身边的人就会变成各色动物,我就有一种想杀戮他们并把他们变成自己的食物的感觉。在我的眼中,那些食物比你现在摆在我面前的这些菜品还有诱惑力。
幸好我多年学习道法,所以尚能克制自己。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多少可怕的事情啊。
我终于知道我父亲当年为什么会疯癫了。我估计他也是看到了这本书的魔性了。只不过我不知道他的感受和我有没有不同。
'找到它、毁掉它!';我记住了父亲的话。虽然那本书对我有着极大的诱惑,但是我还是下决心按照我父亲的叮嘱去办。
当我烧那本书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地狱正在往下面塌陷,一股黑色的力量正把我往里面拉去。
这时候东方他们正好来到了白云观。
我看到了他们的魂魄正在进入观内。
那股黑色的力量却忽然放弃了我。
但是我却忽然发现我已经记不住多少《归藏》残本里面的内容了。
可是从那以后我感觉自己的预测能力在忽然间增强了很多,我对《易经》里面那些以前感到模糊的东西也一下变得清晰了起来。
也许《周易》是一本难读的天书,而《连山》和《归藏》却是《周易》的字典和钥匙吧。这是我在后来悟到的。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我在来这里的路上特地卜了一卦。但是为什么却没有算到这个地方等我们的人是你呢?"
樊华听完了他的讲述,在那里若有所思。
不一会,他忽然从身上取出来了一本书。
清云把那书拿过去一看,"《周易》?宋版的《周易》?难怪如此,难怪如此啊!"
樊华奇怪地问:"你什么意思啊?"
清云把书还给了他,说:"据说宋版的《周易》中,有少数是从邵雍手上流出来的。这些《周易》书籍其中有一个特殊的功效,那就是如果把这书放到身边,别人是算不到这书的主人的情况的。就好像这书具有屏蔽的作用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