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他的赌瘾还真不小。
船上的其他娱乐活动却都不适合我们。跳舞?哪有道士去跳舞的?酒吧?我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没有了那情调。而现在,其他的赌客却都被清云的好手气吓跑了。于是我们就只好到船舷边聊天了。
"东方,你想过吗?万一我们永远也找不到灵魂的秘密的话你准备怎么办呢?"我们在船舷边站了不一会儿清云就这样问我。
我其实在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心里常常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后悔。可是现在清云他们加入到了我的行列,我现在反而还要为他和清月负责了。这让我感到压力很大。
"清云大哥,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我充满歉意地对他说,"你们给予了我这么多的帮助但是我却无法向你承诺任何事情。而现在,清月师姐还因此而受伤,我想起这些心里就很惭愧。"
清云看着我,满脸的诧异。"东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以前就给你说过,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是。自从我和你认识了以来我不但懂得了许多新的东西而且还让我对以前所学到的道家知识有了新的突破。刚才我问你的话的意思并不是我自己在顾虑什么,而是我在想,你大学毕业后放弃了自己的工作、专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我知道你想去了解什么东西,但是,如果万一达不到你的期望值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胸很狭窄,总是把自己放到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管他呢,慢慢来吧。反正我还年轻。"我回答说。其实我的心里也是充满着忧虑的。
"东方,其实有一点你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完全认识到。那就是你和我现在从事的研究是划时代的、是一种崇高而伟大的事情。你想想,人类为了追寻灵魂的秘密经历了多少代人的努力?我们的各种宗教其实就是为了追寻灵魂而存在的。东方,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和追求,我希望你永远都要保持信心,即使是失败了我们也应该无怨无悔。"清云看着我真挚地说。
我其实一直都很迷茫。现在听到他如此一说,我顿时感到了自己以前心中的种种疑惑豁然开朗起来。
是啊,既然自己努力去做了,那么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谢谢你,清云大哥!"我从心里充满感谢地对他说。
"东方,我们可是兄弟、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你再这样客气的话可就把我当成外人了!"他有些不高兴地对我说。
我虽然一直叫他大哥,也时常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但是在我的心底里面我却并没有这样去对待我和他的关系。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番话的目的了——难道他也感觉到了我心底里面对他的隔阂?
其实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友情也是需要互相沟通和培养的。这个道理我到现在才明白。
"哎!你们说得可真好!"我正感叹间却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但是非常奇怪的是我听到的这个声音却是来自船舷的下面!
"你怎么啦?"清云见我神色有异便问我道。
"我刚才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却是来自下面。"我指了指船外的水面对他说。
"你快看看!"他急忙对我说,满脸的期盼。
这就是清云!永远都对这样的事情充满着好奇的清云!
我却在船外的水面上看不到任何的东西,难道我刚才听到的是一种幻觉?
"你是谁?你在什么地方?"我闭上眼睛用意识与那个刚才我听见的声音交流道。
"我在水里面呢。我很钦佩你们之间这种纯真的友谊。"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让我相信刚才自己听见的声音并不是幻觉。
"他说他在水里面。"我悄悄地对清云说。
"难道是水鬼?"清云看着我、满脸惊奇地说。
"水鬼?"我也很吃惊。
"是的,我是水鬼。"我忽然听到刚才的那个声音在我身旁响起。
猛然间,我看到在我不远处的甲板上站立着一个人。这人模样清秀、身材适中。但是!但是他的全身却水淋淋的,就好象是穿着衣服刚从水里面出来的一样!就在他站立的地方的甲板上也是一片水渍。
"你看得见他吗?"我转身问清云。我现在非常希望他也能够和我一样地看得见。
但是他却直摇头。
"其实他完全是可以看见我的。"那个全身是水的"人"对我说。
我很诧异:"怎么说?"
"他需要调节自己的频率、大脑的频率。"那个水鬼对我说。
看来这个水鬼死的时间并不长,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频率"这个词呢?我心里想道。
"怎么调节呢?"我顿时有些兴奋起来。要知道,这样的方法可不是常人能够了解得到的啊。
"可以别人帮助、也可以自己调节。"那个水鬼说,"很多宗教的高明人士知道这样的方法。开天眼就是其中的一种。有的人天生就是天眼通。还有的就是需要靠自己修炼了。如果你那个朋友真的想开天眼的话,我倒可以帮他。"
我现在有些不大相信鬼魂的话了,更何况这个水鬼与我们又素不相识。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问得很直接,完全是一付不信任的神态。
"我被你们之间的友谊感动了。"那水鬼回答说,"我也是因为救我的朋友才被淹死的。我叫陈力华,家住丰都县城。我和我同学都考上了重庆的一所大学。今年夏天,我和我同学到这个地方来游泳,结果他被一个波浪卷了进去,于是我就急忙游过去救他。。。。。。。他被我奋力托了出来,但是我却被那旋涡卷了进去。"
"你后悔吗?"我问。
"不!我不后悔!因为我和他从小到大都是好朋友!如果换了我被卷进了那个旋涡里面,他也会救我的!"那水鬼神情严肃地说。
"听说你们水鬼总是要找替死鬼才可以托生的,是不是这样?"我忽然想到了这个传说。
"不是的。"他却回答说,"如果我们当中谁这样做的话,那他是会遭受到惩罚的。"
我心里一动,急忙问道:"惩罚?谁惩罚?怎么样惩罚?"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到其他那些被淹死的鬼魂说的。他们说凡是害人的鬼魂会被变成鱼虾被人作为盘中餐的。喂!你那朋友需不需要我帮他开天眼啊?我身上的水快没有了,我要马上回到水里面去了。不然的话我会魂飞魄散的。"那水鬼有些着急地说。我朝他看去,果然,他所站之处的甲板上已经要干了。
我看清云的表情有些意动,但是我却很是担心。"算了,以后再说吧。"我考虑再三,向那水鬼拒绝道。
清云疑惑地看着我。
"现在的人啊,就是缺乏最基本的信任。"那水鬼叹道,"我要走了。如果你们想好了,就到这条江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我心里虽然感到有些惭愧但是我仍然坚决地朝他点了点头。我的这种点头表示的却是现在的拒绝。
水鬼在我们的面前幽然而逝。我从江风中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为什么拒绝?"清云有些不高兴地问我。我听出来他的声音里面含有责怪的意思。
"我不相信任何鬼魂。它们太善于欺骗了。"我淡淡地说。
"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他是在欺骗我们呢?在水里你又不怕他。"清云说。
"可是,你还记得上次在奉节江边的事情吗?我害怕你受到伤害。"我看着他,认真地说。
清云不再说话。
半夜十分,游轮开始缓缓地启动。我却感到异常地困倦。(未完待续)